江明生嗤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家一样的德行?你家看不起村里人,不代表其他人和你们一样,江遇萤同志已经给村里的学校捐了一千块钱,并且承诺,以后每年都会捐一千块给学校,用以完善师资力量之外,还要对成绩优异的孩子进行嘉奖。”
江柔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又是江遇萤?”
按照张贵花给她的信息,江遇萤就是一个普通的离婚妇女。
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日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下去的,也敢给江明生许这么重的承诺。
想清楚这些后,江柔立马笑了:“江明生,江遇萤说的你就信了?我好歹给的还是现钱,江遇萤呢?丑话先说在前头,江遇萤自己都离婚了,生活都快要过不下去了,就敢给你许下这种空口承诺,别回头拿不到钱,人又找不到,丢脸的还是你。”
江明生:“这个不用你担心,江遇萤同志今年的钱已经交给我了,你现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怎么把这几个孩子养活吧。”
江明生刚说完,他的婆娘就学江遇萤提着粪桶来了:“当家的,和这种人说那么多干什么?马上给老娘滚,不然要你好看。”
现在的江柔,一看到粪桶就应激。
那天,江遇萤给她的屈辱,已经成了她这辈子的噩梦。
现在,江明生的妻子,又学江遇萤拿粪桶来对付她,江柔吓得魂飞魄散,拼了老命地倒腾着双腿,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
江明生看着妻子苦笑:“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本想着都是乡里乡亲地,能帮一点是一点。
可谁知道,江映文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想着占便宜。
江明生妻子冲江柔背影呸了一声:“也就是现在,这种人才能混得风生水起,要是放在旧社会,早被人打死八百回了,你看她还能蹦跶得起来?她都不要脸了,你还和她客气什么?学着江遇萤同志,给她喂点屎得了。”
江明生被骂得讪讪,心想,得赶紧把江柔这一大家子弄走了。
江柔找江明生闹,用给村里学校捐款为诱饵,打算让江明生把几个孩子的责任安在江茂一家身上的事,彻底在村里传开了。
和这件事一起传开的,还有江遇萤已经给学校捐款,还承诺以后每年都会捐一千块给学校,用以改善师资以及嘉奖优秀学生的事,也彻底在村里传开了。
这几天,江盛家的门槛,都快被村里人踏平了。
只要是孩子在村里学校上学的人家,都提着东西上门来感谢江遇萤。
毕竟以他们村现在的情况,要让孩子把书读好是很难的,连最基本的老师都没有,谈何学知识。
而像他们这样的村子,想要出人头地,却几乎只有读书这条路可以走。
江遇萤的善心,就像给干渴的鱼儿带来水的滋润,让村里所有的孩子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所以村民们是发自肺腑的想表达对江遇萤的感谢。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导致,江盛家原本没几个的鸡蛋篮子,骤然增加了十个,蔬菜瓜果更是数也数不清,直接把院子堆柴火的那一侧堆满了。
看着还在源源不断上门感谢的村民,江遇萤第一次感觉,做好事的后果也挺让人头疼的。
眼看家里都被人感谢成菜市场了,江遇萤无奈地看着两个哥哥:“要不,我先带妈和孩子回海城?然后你们把家里安顿好了,再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而且江茂家被江映文一把火烧了,最近三家人和范敏,只能一起挤在江盛这里。
虽然一家人的感情好,没有发生摩擦,但江盛家只有江茂家的一半,这么多人一直挤在一起也不是事。
江茂想了想:“要不,我们一家和妈先跟你去海城?”
反正家都没了,尽早去海城,还能为新生活做点准备。
范敏也点头。
反正已经找到家人了,只等公安部门那边通报,她也能和家人团圆了,不用再继续困在这个小村子里。
一家人正对未来在海城的新生活,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阵儿脚步声。
江家的人只以为,又是那个村民提着东西带着孩子上门感谢,都没有刻意理会。
直到门口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带着哽咽的声音:“囡囡!你是我的囡囡!你真的是我的囡囡!”
正和李清淮说着未来在海城生活,早上要给他做好吃的早餐的范敏,整个身体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焦急又不怎么稳的脚步声,直接来到她的背后。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囡囡!我是阿娘啊!”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插入:“囡囡,还有我,我是阿爹啊!”
范敏僵硬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动,直到看到站在背后两个身子佝偻,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
范敏一声悲鸣,直接扑到两个老人怀里:“阿爹,阿娘!”
两个老人紧紧地抱着她,大哭起来。
白发苍苍身姿儒雅的老先生:“我的囡囡啊!是爹娘对不住你,爹娘来晚了啊!”
老太太甩掉拐杖,死死地抱着范敏:“阿娘就知道,我的囡囡不会先抛下阿娘走的。”
现场每一个人,无不为这场迟到了将近六十年的重逢热泪盈眶。
所有的念念不忘,皆有回响。
江遇萤看着正在擦眼泪的沈初霁:“人是你带来的?”
沈初霁点头:“从知道阿姨的身份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回京市了。”
一旁竖起耳朵的王琴:怪不得沈院长这段时间都没来呢,还以为他是知难而退,谁成想他是搬救兵去了。
江遇萤真心实意:“沈初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妈妈提前和家人团聚。”
沈初霁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了:“为了你,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另一边竖起耳朵的苏婉,使劲地搓搓手臂。
妈呀,太肉麻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江遇萤忽然想起从回京市后就没有消息的谢恒琛:“谢恒琛也回京市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想到回京市后,一直在范家门口徘徊,范家却一直不让他进门的谢恒琛,沈初霁暗爽到内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