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剑齿魔虎突然人立而起,额间青色魔纹爆发出刺目光芒。它们周身气流疯狂涌动,速度竟在刹那间提升数倍,轻易避开了我们四人的攻击。几人都扑了个空根,本来不及变招!三头剑齿魔虎瞬间再次完成了魔力聚集。吼——!!!震耳欲聋的虎啸撕裂夜空。一道接天连地的龙卷风暴凭空生成,那不是寻常的气旋,而是由无数道风刃组成的毁灭风暴!每一道风刃都泛着金属寒光,旋转时发出的尖啸让人头皮发麻。是裂空龙卷!快退!大长老的警告被风暴的咆哮吞没。裂空龙卷急速扩散,无数风刃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箭塔被拦腰斩断,垛口被绞成粉末,就连城墙砖石都在风刃切割下纷纷崩裂。唯有站在风暴中心的三头魔虎安然无恙,它们冰冷的竖瞳中甚至带着几分戏谑。
重力法阵在这等天地之威面前不堪一击。布伦特·烈焰狂喷鲜血倒飞出去,手中阵盘炸成碎片。老族长如同破布娃娃般重重砸进城墙,碎石飞溅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最可怕的是——这一道毁灭风暴并非只针对重力法阵,而是四周无差别攻击!我们四人更是首当其冲。我感觉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凌迟,护体灵力瞬间破碎,玄脉境的肉身,与刀刃相接,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痕迹。惊雷剑发出刺耳的哀鸣,剑身浮现无数细小裂痕。大哥的重甲被风刃撕成碎片,双手双脚环抱,头埋入环抱的手里,尽可能护住要害,鲜血从手脚无数伤口中喷涌而出。大长老的情况更糟——大长老的法杖应声而断,盔甲没有一片好的,二长老还好一点的战锤护在身前,抵挡了大部分刀刃。他们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砸入城墙中。
风暴余势不减,继续朝着城墙刮去。轰——!!!裂空龙卷如同天罚般狠狠撞上城墙。无数风刃疯狂向四周切割,箭塔被拦腰斩断,垛口被绞成粉末,坚硬的城墙表面瞬间布满无数深达数尺的刀痕,整段关隘顿时变得千疮百孔。万幸的是守军早有准备。在风暴袭来的刹那,经验丰富的老兵就嘶吼着:躲进藏兵洞!快!士兵们纷纷钻进城墙内部的掩体,来不及躲避的也被同伴死死按在垛口下的死角。虽然仍有不少躲闪不及的将士被风刃所伤,但相比毁灭性的风暴,伤亡已经降到最低。城墙上的防御器械就没这么幸运了。重型弩机被风刃切成碎片,投石车的抛竿断成数截,就连固定器械的精钢底座都被削去大半。整段城墙的防御设施几乎全毁。
然而最惨烈的却是城墙下的兽潮。那些疯狂扑城的魔兽根本无处可躲,瞬间就被卷入死亡风暴。铁背苍狼被绞成肉沫,黑鳞巨蟒被切成数段,就连几头七阶闪电魔豹虎都来不及撤退,浑身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风暴过后,整个战场陷入诡异的死寂。原本嘶吼咆哮的兽潮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只剩下伤兽痛苦的哀鸣。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城墙上下尽是残肢断骸。方才还喊杀震天的战场,此刻只剩下风刃切割城墙发出的刺耳余音。所有人都被这毁天灭地的威力震慑住了。无论是城上的守军还是城下的魔兽,都暂时停止了厮杀,呆呆地望着那片被风暴犁过的死亡地带。直到一声虚弱虎啸打破死寂——那三头剑齿魔虎显然也消耗巨大,但它们的竖瞳中却闪烁着残忍的快意。
烟尘弥漫的废墟中,我们五人艰难地爬起身来。大长老布伦特·铁石伤势最重,靠着半截断裂的法杖才勉强站稳,花白的胡须已被鲜血染红。我和大哥相互搀扶着,每动一下都扯动浑身伤口,鲜血从撕裂的铠甲缝隙中不断渗出。二长老伊洛纳·雷克的战锤只剩半截锤柄,烈焰族长更是连站直都困难,全靠那柄巨斧支撑着身体。对面,三头剑齿魔虎迈着优雅而危险的步伐缓缓逼近。它们虽然也伤痕累累,但八阶魔兽的恐怖威压依然让人窒息。锋利的爪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竖瞳中闪烁着捕猎者的冷酷。
我环顾身旁伤痕累累的同伴,有点死气沉沉的声音干涩道:大哥,这回可真得靠你了,小弟我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龙战天喘着粗气,苦笑着摇头:小武啊...大哥现在连刀都提不动了,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咦?我故作惊讶,小时候你不是常,说随便就能硬抗三五只八阶魔兽吗?大哥闻言哈哈大笑,结果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吹牛又不要本钱,那不使劲吹吗!这番对话让众人都忍俊不禁。烈焰族长笑得咳出血沫: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说笑!大长老摇头苦笑,却悄悄握紧了半截法杖。二长老更是直接笑骂:两个小混蛋,倒是把老夫的斗志笑回来了!就在这生死关头,五人相视而笑,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下来。虽然浑身是伤,虽然力竭倒地,但眼中的战意却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