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 莫尔迦·深渊之怒的八条手臂突然合拢,八柄元素巨刃在刺目的蓝光中融合为一。刀身不断延伸,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最终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千米巨刃!刀气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崩裂,地面自行塌陷出深沟,仿佛连空间都无法承受这份威压。海渊...断界斩! 大先知的八条手臂同时挥落,千米巨刃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势劈向城墙。这一击尚未临身,激荡的刀风就已经掀飞了城头残存的箭塔,几个来不及躲避的狼人战士瞬间被余波碾成血雾。阿尔杰夫!雷奥尔多目眦欲裂。水天绝壁! 大魔导师的白须在狂风中乱舞,千人的魔导团同时将法杖插入地面。他们脚下的魔法阵纹亮起刺目蓝光,一道厚度超过十米的弧形水幕拔地而起,水幕中游动着无数古老的防御符文。这是水系禁咒中的绝对防御,阿尔杰夫毕生魔力的结晶!
所有炮火!瞄准虚影核心! 城墙上的魔导炮同时调转炮口,镀银的炮弹拖着尾焰呼啸而出。圣殿骑士团的圣光弩箭如雨点般射向莫尔迦的本体,就连重伤的牧师们也挣扎着释放出最后的光明箭。轰!轰轰轰! 爆炸的光芒将娜迦虚影吞没,但那一千多米长的元素巨刃依然势不可挡地斩落。咔嚓—— 水天绝壁与巨刃接触的瞬间,刺耳的碎裂声响彻战场。阿尔杰夫地喷出一口鲜血,大魔导师的双膝深深陷入地面,却仍死死撑着法杖。水幕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但奇迹般地没有立即崩溃。再加把劲!雷奥尔多亲自操纵一门魔导炮,瞄准他握刀的手臂! 最关键的第三轮齐射终于到来。二十发圣晶爆裂弹精准命中虚影的右臂关节,莫尔迦发出一声痛吼,巨刃的轨迹微微偏移—— 轰隆!!! 千米巨刃最终劈在城墙偏西三百米处。大地如同豆腐般被切开一道深百米的裂痕,冲击波将整段南城墙彻底夷为平地。水天绝壁虽然挡住了直击,但余波仍将阿尔杰夫和魔导团全部掀飞。烟尘散尽后,战场陷入死寂。莫尔迦的虚影暗淡了许多。但更惨烈的是守军这边——水天绝壁破碎的反噬让千人的法师团几乎全部昏迷,阿尔杰夫也是气若游丝。
晨光如血,泼洒在支离破碎的城墙上,将这片人间炼狱照得纤毫毕现。阿尔杰夫大魔导师瘫倒在残垣断壁间,气若游丝。他那柄镶嵌着深海蓝晶的法杖已然断成两截,焦黑的掌心还残留着强行施法后的灼痕,仿佛连血肉都被魔力反噬烧焦。周围横七竖八倒着千人法师团的成员,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施法者们,此刻全都面色灰败地躺在血泊中。有人蜷缩着身体不住颤抖,有人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更多人则已陷入昏迷。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未干的血迹,法袍上满是魔力过载后留下的焦痕。嗬...嗬...阿尔杰夫艰难地喘息着,浑浊的双眼望向天空。这支精锐法师团已经鏖战了整整一天一夜。要知道,高阶法师的魔力恢复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普通法师的魔力如同溪流,而大魔导师的魔力则如长江黄河般浩瀚。正因如此,一旦耗尽,想要完全恢复至少需要闭关静修半年之久。方才他们饮下的晨曦之泪药剂,虽能暂时激发魔力源泉,却也让本就枯竭的身体雪上加霜。
老师...年轻的法师学徒挣扎着爬过来,颤抖的手捧着一瓶闪着微光的药剂。阿尔杰夫摇摇头,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留着...给还能战斗的...雷奥尔多单膝跪在废墟上,手指深深抠进破碎的砖石。他环顾四周:断裂的城墙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骸骨,裸露的钢筋扭曲如垂死挣扎的手指;曾经并肩作战的圣骑士们,此刻大多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仅存的守军缩在掩体后,眼中早已没了战意,只剩下麻木的恐惧。而城外,娜迦虚影再次举起那遮天蔽日的巨刃。虽然比之前暗淡了许多,但这一击足以彻底粉碎摇摇欲坠的防线。莫尔迦·深渊之怒的八条手臂青筋暴起,刀气从三百米开始凝聚,不断延伸......
雷奥尔多的剑一声掉在地上。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圣殿立下的誓言,那时年轻气盛的他,何曾想过会迎来这样的终局?阵微风拂过,带来浓重的血腥味。他看见:城墙远处,牛头人重步兵已经列好冲锋阵型:蜥蜴人萨满正在给武器涂抹剧毒;更远处,兽人主力军团的黑旗如死亡阴云般压来...雷奥尔多抬眼,只见娜迦高举的刀锋之上,湛蓝刀气层层堆叠,再次凝成一道横亘天穹的千米巨刃。海潮般的威压轰然坠下,连空气都被劈得发出濒死的尖啸。巨刃落下的一瞬,雷奥尔多眼底映出冷冽的蓝光——像末世的黎明,又像最后的暮色。他轻声呢喃,声音散在风里:“……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