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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冬雪埋骨,春草衔魂

(一)

雪片像撕碎的棉絮,从腊月的天空里簌簌落下,没半日就把鹰嘴崖裹成了白茫茫一片。李明远踩着及膝的积雪往崖顶走,棉靴里灌满了雪,每一步都像拖着块冰砣子。他的防寒服是穿越时代的冲锋衣,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奇装异服”,被战士们戏称为“铁布衫”——此刻这“铁布衫”也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冻得他鼻尖通红,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了霜。

“连长,三排的掩体快被雪压塌了!”通信员小周从风雪里钻出来,棉帽上的雪抖落一地,“弟兄们想把雪清到崖下,可风太大,刚清出条道,转眼又被填上了。”

李明远停下脚,往三排的方向望去。那里的掩体是用石头和冻土垒的,此刻被积雪压得像个驼背的老人,顶上的茅草在风里乱晃,随时可能垮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这也是他穿越时带的“宝贝”,金属外壳冻得像块冰。“让弟兄们先撤到溶洞门口,”他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带些柴禾过去,先把火生起来。”

小周愣了愣:“那掩体……”

“掩体塌了可以再修,人冻坏了可不行。”李明远打断他,目光扫过崖边那些插着木棍的地方。木棍上刻着牺牲战士的名字,雪没到了半截,像一群埋在土里的人,只露出个脑袋。“把那些名字牌也挪到溶洞附近,别让雪全埋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些名字是他的软肋。穿越到这个年代三年,从最初的惶恐无措到如今的秋收连连长,他见过太多死亡,却还是学不会麻木。尤其是二排长,那个总爱拍他肩膀说“连长,你想法真多”的汉子,牺牲时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还在看他扔出的手榴弹有没有炸中目标。

小周应声跑开后,李明远独自往麦地走。雪没到了大腿根,每一步都要费尽全力。他记得夏天收麦时,这片地金灿灿的,双穗麦在风里摇得像个骄傲的孩子。现在麦子早被收割,只留着麦茬,被雪盖得严严实实。他蹲下身,扒开积雪,露出下面的黑土——土是湿润的,带着点腥气,那是血和雪水渗进去的味道。

“等开春,还种双穗麦。”他对着麦茬喃喃自语,像是在跟土地许诺,又像是在跟自己打气。穿越者的身份让他总觉得自己“不一样”,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些什么,可面对这漫天风雪和随时可能到来的鬼子,他又常常感到无力。

(二)

溶洞里比外面暖和得多。老郑带着几个战士用石头垒了个火塘,松柴烧得噼啪响,火光映得洞壁上的人影忽明忽暗。英子正给伤员换药,她的冻疮药膏是用猪油和草药熬的,抹在伤员冻裂的脚上,油光锃亮。

“王大哥,忍忍就好。”她轻声说,手里的布条浸过温水,正小心翼翼地裹住伤员化脓的脚趾。那伤员是上个月在黑风口侦查时被冻伤的,脚趾肿得像紫萝卜,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

“英子妹子,你这药膏比城里的金疮药还管用。”伤员吸着冷气说,“要不是你,我这脚早废了。”

英子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火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她转头看见李明远进来,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连长,灶上炖了点麦仁汤,你要不要喝点?”

李明远点点头,往火塘边凑了凑。火烤得他冻僵的手指发麻,他搓了搓手,看见洞壁上的划痕——那是战士们记日子的方式,一道痕代表一天,现在已经划到了第九十七道。他穿越过来的那天,也在洞壁上划了道痕,只是后来被他用石头磨掉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

“侦查班还没回来?”他喝着英子递来的麦仁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些寒气。

老郑往火里添了块柴,叹了口气:“早上就该到了,怕是遇上麻烦了。”

李明远的心沉了沉。侦查班去黑风口查看鬼子动向,临走时老李拍着胸脯说“天黑前准回”,现在天已经擦黑,雪又下得这么大……他放下碗,刚想说“我带几个人去找”,就听见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是侦查班!”有人喊了一声。

众人涌出去,只见两个战士架着老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老李的军大衣被血浸透了,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全是雪和泥,只剩下眼睛还亮着。

“连长……”老李看见李明远,像是松了最后一口气,嘴唇哆嗦着,“鬼子……黑风口……坦克……好多……”

英子和卫生员赶紧把老李抬进溶洞,解开他的大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左腿被弹片划开了个大口子,皮肉翻卷着,血和雪冻在一起,结成了暗红色的冰。

“快烧热水!”英子喊道,声音有些发颤,“拿烈酒来消毒!”

李明远按住老李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发抖,不知是疼的还是冻的。“别急,慢慢说,鬼子有多少人?坦克有几辆?”

老李闭了闭眼,喘了口气:“至少一个联队……坦克……五辆……还有骑兵……”他猛地咳了起来,咳出的血溅在李明远的“铁布衫”上,像朵绽开的红梅,“他们……明天一早……就攻崖……”

话说完,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溶洞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火塘里柴火的噼啪声。一个联队,五辆坦克,还有骑兵——这对于只有百十来号人、两门迫击炮的秋收连来说,无异于天塌下来。

李明远站起身,走到洞口。风雪更大了,崖下的黑风口隐在夜色里,像个张开的巨兽嘴巴。他摸出打火机,“啪”地打着,火苗在风里抖了抖。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抗战纪录片,那些血肉横飞的画面曾让他落泪,可当这一切真真切切要降临在自己头上时,他才明白纪录片里没说的——那种明知不敌却必须死守的绝望,有多磨人。

“连长,主力那边……”小周怯生生地问,“电报发出去了吗?”

“发了,”李明远掐灭打火机,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但主力在平型关那边打得正紧,怕是指望不上。”

他转身看向众人,战士们的脸在火光里显得有些模糊,却没人说话,没人退缩。他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像看个“怪人”,因为他总说些“以后会好的”“鬼子会被打跑的”之类的话。可现在,这些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跟着你,守下去。

“烧热水,给老李处理伤口。”李明远的声音提高了些,“其他人,检查武器弹药,把炸药包都捆结实了。老郑,你带两个人去把那几门迫击炮挪到新挖的炮位——就是我昨天让你们在雪底下挖的那个。”

老郑愣了愣,随即点头:“哎!”他忘了,连长前几天突然让他们在崖边的雪底下挖洞,当时还觉得多此一举,现在才明白是早有准备。

李明远看着英子给老李包扎伤口,她的手很稳,哪怕指尖冻得发红,也没抖一下。他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那是他穿越时带的急救包,里面有碘伏和无菌纱布。“用这个,”他说,“比烈酒管用。”

英子接过急救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没多问。她早就习惯了连长偶尔拿出些“稀罕玩意儿”,也习惯了在他平静的语气里,找到继续下去的勇气。

(三)

后半夜,雪停了。风也小了,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狼嚎的声音,忽远忽近。

李明远没睡,他坐在溶洞门口,借着月光擦枪。他的步枪是缴获的三八大盖,枪身被磨得发亮,枪栓拉动时“哗啦”一声,在这寂静里格外清晰。他想起穿越前,自己在射击馆打靶的样子,那时觉得枪响很酷,现在才知道,每一声枪响都可能意味着生死。

“睡不着?”英子端着碗热汤走过来,递到他手里,“老郑说你晚饭没吃。”

碗里是麦仁汤,还卧了个鸡蛋——这是战士们省下来给他的。李明远喝了一口,暖流从胃里散开,他看着英子冻得通红的耳朵,突然说:“等天亮了,你带着伤员和老乡们从后山撤。”

英子愣了愣,随即摇头:“我不走。”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李明远的语气硬了些,“后山有条暗道,是我前几个月让老郑带人挖的,能通到山脚下的王家村。你们去那等着,等我们打退鬼子……”

“等你们打退鬼子?”英子打断他,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连长,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一个连队,五辆坦克,就凭咱们这百十来号人?”她声音发颤,却带着股执拗,“我走了,谁给伤员换药?谁给你们做饭?你让老郑他们既要打仗又要烧火,能行吗?”

李明远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英子说的是实话,可他更知道,留在这意味着什么。他是穿越者,他总觉得自己“死不了”,可英子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的乡村姑娘,不该死在这鹰嘴崖上。

“我爹是郎中,”英子突然说,声音低了下去,“鬼子进村那年,他为了掩护乡亲们撤退,被鬼子挑死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他说,医者不能只救活人,还得守住一口气——这口气在,村子就在,人就在。”她看着李明远,“现在这鹰嘴崖,就是咱的村子,你让我走,我爹都得从坟里爬出来骂我。”

李明远看着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奶奶。奶奶是个老党员,总跟他说抗战时的事,说那时的人,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往鬼子枪口上撞,因为“身后就是家”。他以前不懂,现在懂了——这口气,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倔强,是知道会输也要打的勇气。

“好吧,”他妥协了,“但你得答应我,一旦……一旦守不住,你就带着伤员从暗道走,别回头。”

英子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他没看懂的复杂情绪。她转身往溶洞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说:“连长,你那个‘铁布衫’真暖和,等打跑了鬼子,你教我咋做呗?”

李明远笑了,心里的沉重散了些:“行,教你做,再教你做方便面,泡着吃的,比麦仁汤省事。”

“方便面?”英子好奇地眨眨眼。

“就是……一种面,很方便。”李明远含糊地说,他不想让她知道那是“未来”的东西,怕她追问,更怕自己忍不住说太多。

天快亮时,李明远带着战士们在崖顶布好了防线。雪地上挖了很多陷阱,里面埋了炸药包,引线接在旁边的树枝上;迫击炮藏在雪底下的炮位里,炮口对准黑风口的方向;重机枪架在加固过的掩体里,枪口裹着棉布,防止雪进去。

战士们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检查武器,往手里哈气取暖。小周把二排长的步枪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枪托上的“勇”字被他摸得发亮。老郑蹲在炮位旁,用雪把炮身盖得更严实些,嘴里念叨着“让鬼子尝尝咱的厉害”。

李明远站在崖边,望着黑风口的方向。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他知道,再过一个时辰,那里就会出现黑压压的鬼子,会有坦克的轰鸣声,会有炮弹的呼啸声。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又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那上面记着他穿越过来的日子,记着牺牲的战士名字,记着双穗麦的种植方法,还记着一句奶奶说过的话:“人这一辈字,总得有件事,让你愿意把命搭上。”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但他知道,这件事,他搭得起。

(四)

天亮透的时候,黑风口的方向传来了坦克的轰鸣声。像闷雷滚过雪地,越来越近,震得崖顶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李明远趴在掩体里,用望远镜看过去。五辆坦克像铁甲怪兽,在雪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一眼望不到头。

“连长,打不打?”三排长的声音带着紧张。

“等他们进陷阱区。”李明远盯着望远镜,手指扣在扳机上,手心全是汗。他能看见鬼子的军官骑着马,在队伍后面指指点点,还能看见有些鬼子嘴里叼着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坦克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车身上的太阳旗。最前面的坦克压过了第一根引线——那是老郑埋的“开门红”。

“轰隆!”

一声巨响,雪地里炸开个大坑,坦克履带被炸断,歪在一边,冒着黑烟。后面的坦克急刹车,鬼子步兵乱作一团。

“打!”李明远吼道。

重机枪“哒哒哒”地响了起来,子弹像雨点似的扫向敌群。迫击炮也开火了,炮弹落在鬼子堆里,炸开一团团雪雾。战士们扔出的手榴弹在雪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轰隆”炸开,把鬼子炸得东倒西歪。

鬼子被打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联队,很快就组织反击。坦克上的机枪开始扫射,子弹打在掩体上,碎石和雪块乱飞。步兵也开始冲锋,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

李明远的步枪没停过,他的枪法是穿越后练出来的,比一般战士准得多。一个鬼子军官刚举起指挥刀,就被他一枪爆头,尸体滚下了山坡。

“连长,左边!”小周喊道。

李明远转头,看见十几个鬼子绕到了左侧的平缓坡地,正往崖顶爬。那里的陷阱少,掩体也薄。“三排长,带两个人去左边!”他喊道。

三排长应声,带着两个战士滚到左侧,扔出几颗手榴弹,暂时挡住了鬼子。可鬼子太多,很快又涌了上来。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雪地上到处是尸体,有鬼子的,也有秋收连战士的。一个年轻的战士刚扔出颗手榴弹,就被坦克的机枪打中,倒在雪地里,手里还攥着没拉弦的另一颗。

李明远的“铁布衫”被流弹划开了个口子,冷风灌了进去,他却没感觉冷——肾上腺素让他忘了疼痛。他不停地开枪,换弹匣,扔手榴弹,动作机械而精准,像个机器。

英子和卫生员在溶洞门口设立了临时救护点,伤员被不断地送过来。她的手被血染红了,绷带用完了,就用撕成条的破军装代替。她不敢看崖顶的方向,只知道不停地包扎,不停地给伤员喂水,仿佛这样就能让上面的人多一分胜算。

老郑的迫击炮发挥了大作用,他像个老炮筒子,眯着眼就能算出弹道,几发炮弹下去,竟炸毁了第二辆坦克。“狗娘养的!再来!”他吼着,震得炮位里的雪都掉了下来。

可鬼子还是像潮水似的往上涌。他们踩着尸体,用炸药包炸毁了右侧的掩体,几个战士牺牲了,阵地被撕开了个口子。

“跟他们拼了!”三排长吼着,举着刺刀冲了上去,与鬼子扭打在一起。他捅倒了两个鬼子,自己也被刺穿了胸膛,倒下时还死死抱着一个鬼子的腿。

李明远红着眼,刚想冲过去,却被小周拉住:“连长,不能去!你是连长!”

李明远甩开他,正想骂人,突然看见黑风口的方向又来了几辆坦克——是鬼子的增援!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后的防线被撕开,增援又到,这意味着他们真的守不住了。

“英子!带伤员走!”他吼道,声音嘶哑。

溶洞里的英子听见了,她抬起头,看着崖顶的方向,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知道,这声吼意味着什么。

“快!”李明远又吼了一声,眼眶也红了。他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拉掉引信,等着鬼子靠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冲锋号声!

“嘀嘀嗒——嘀嘀——”

清脆的号声穿透了枪声和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李明远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主力!是主力的号声!”小周突然喊道,指着远处的山坡。

李明远望去,远处的山坡后,突然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红旗在雪地里格外醒目——是主力部队的援军到了!

“是咱的人!是主力!”战士们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援军像一把锋利的刀,从鬼子侧后方猛插过来,瞬间冲散了鬼子的阵型。坦克没了步兵掩护,成了活靶子,很快就被反坦克炮一个个敲掉。

鬼子慌了神,前后受敌,开始溃败。李明远抓住机会,吼道:“冲啊!把他们赶下去!”

秋收连的战士们像打了鸡血,跟着主力部队一起冲锋。李明远一马当先,子弹打完了就用枪托砸,枪托断了就用石头砸,眼睛里只有红血丝和敌人的影子。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鬼子彻底退出黑风口,才算结束。

李明远拄着断了的枪,站在崖顶,看着远处逃窜的鬼子,突然腿一软,坐倒在雪地里。雪地上的血和融化的雪水混在一起,糊了他一裤子,他却浑然不觉。

英子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绷带,看到他没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蹲在他身边哭个不停。

“哭啥,”李明远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是没事吗?”他想抬手擦她的眼泪,却发现胳膊抬不起来,才知道自己的胳膊被划了道深口子,血浸透了袖子。

“还笑!”英子一边哭一边骂,一边笨拙地给他包扎,手指抖得厉害,“再笑伤口就裂了!”

主力部队的王团长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明远的肩膀:“好小子,秋收连打得硬仗!我在望远镜里都看见了,你们这百十来号人,硬是扛住了一个连队,有种!”

李明远咧咧嘴,想说句客气话,却咳出了口血沫子。

“快送他去救护所!”王团长喊道。

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李明远看着崖顶的方向——那些刻着名字的木棍还插在雪地里,只是又多了几根新的。他想,等春天来了,一定要在那里种满双穗麦,让麦子的香味,盖过血腥味。

雪又开始下了,轻轻的,落在他脸上,像温柔的手。李明远闭上眼睛,嘴角却带着笑——他活下来了,秋收连也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至于穿越者的秘密,至于未来的日子,就像这雪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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