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死寂一片,只有风卷过枯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几声若有若无的狗吠。
惨白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将院中青砖地面照得一片清冷,更添几分肃杀。
“柱子,你说什么?大妈听不懂啊柱!”陈小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关切又焦急,“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这夜里的,您看这……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什么车夫骡子的……”
聋老太配合地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啊?啊?柱子,你说什么?”,茫然地左右张望,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把内力全部施展开来!
内力流转之下,何雨柱的眼睛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两只冒着绿光的眼睛,现在变成了左眼冒着金光,右眼冒着银光!两道目光,寒气彻骨,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追魂夺魄鹰狼目功法,突破瓶颈!
两道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如同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向陈小兰和聋老太!
陈小兰脸上的假笑瞬间僵硬,像是被冻住的面具,粘在了脸上。瞬间,她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和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她的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想移开视线,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对上那双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眼睛,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顺着鬓角往下淌。
聋老太那浑浊的眼神,也在瞬间发生了剧变!眼中那层伪装了很久的懵懂无知,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碎裂。她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还一种被天敌锁定的绝望,就如同毒蛇被鹰隼牢牢盯住。她抓着陈小兰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原本佝偻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
何雨柱再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用眼睛死死地锁定着她们。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从陈小兰和聋老太喉咙里艰难地挤出。
短短几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在何雨柱那蕴含着强大精神压迫力的目光逼视下,两人仅存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
陈小兰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像被操控的木偶,声音尖利而失控地脱口而出,“我……我是保密局……四九城站……少将站长……姜春云……代号……‘车夫’!”
说完,她整个人就仿佛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就要瘫倒,可还是被何雨柱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紧接着,旁边的聋老太像是被陈小兰的交代触发了开关,她脸上的皱纹,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好似野兽般的呜咽,随即用一种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清晰却充满绝望的语调快速说道,“我是保密局四九城站……上校总务科长……金耀辉,代号……‘骡子’!”
话音未落,她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再不敢抬头看何雨柱一眼。
月光依旧惨白地照着这座古老的四合院,仿佛为这场无声的审判投下冰冷的注脚。
一旁的众人都呆住了。
盛所长和军管分会的王建设主任,很快就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了。
“抓住了两条大鱼,立大功了!”盛所长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王建设主任的身体兴奋地微微发抖。
何雨柱收回了那令人胆寒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瘫软的两人,“该清算了,等区局和市局的领导来了,我们查抄你们的家当。”
何雨柱看向盛卫平所长,“盛所长,请立即报告东城区局一科庄前科长,我们已经抓获保密局四九城站的两条大鱼,车夫和骡子。”
“是!”盛所长赶忙答应,语气发颤,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
庄前,是何雨柱现在的顶头上司,案情必须先告知他。
越级上报是大忌,何雨柱这点还是懂得。
盛所长上报情况不表,就说说为什么何雨柱,就认定陈小兰聋老太是车夫和骡子呢?
原因很简单,后世一句话,给何雨柱指明了方向:
间谍就在你身边!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进他的脑海。
——四九城和山城的特务,为什么能精准伏击他?
——他才冒头几天,谁这么迫不及待要他的命?
——谁对他如此熟悉,甚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答案只有一个:敌人,就藏在这座四合院里!
通过四九城和山城的特务,对自己连续的袭击刺杀,车夫肯定是对自己相当熟悉的人!
就在回四合院的路上,又一句话突然闪现在何雨柱的脑海中——“车夫不是车夫,骡子不是骡子。”
车夫是谁?
——都知道易忠海是红星轧钢厂(原楼氏轧钢厂)技术比较厉害的钳工,但何雨柱知道,易忠海在厂子说一不二的资本在于,他还是厂里唯一的车工!
——车工的夫人,不就是“车夫”吗?
——陈小兰,易忠海的老婆,真正的身份是保密局四九城站少将站长——“车夫”!
骡子又是谁?
——骡子,马和驴杂交的产物,能负重,但不能生育。
——起初,何雨柱怀疑易忠海,因为他不能生育。
——但易忠海没钱,而“骡子”掌管着四九城所有特务的经费,必然富得流油!
——四合院里,谁最有钱?谁深藏不露?
——聋老太!她平时装聋作哑,却住着最好的房子,手里攥着大把房产和金银!
——聋老太,她就是保密局四九城站站上校总务科长,代号“骡子”!
这一切,都被何雨柱算准了!
陈小兰是敌特首脑,那跟她睡一个被窝几十年的易忠海,说自己不知道,有人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
易忠海是特务家属,那跟他来往甚密的刘海中,阎埠贵,那不是跟特务密谋是什么?
整天被易忠海接济的贾东旭,不是接受特务活动经费,是什么?
一点都没冤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