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刀子磨人，程溪月索性提醒他，“抓紧时间～”
“明天还得早起，苏妍领证，我得去现场。”
季之淮轻轻掐着她的细腰。
不禁有些吃味。
“她那么重要，得占用我们的时间？”
程溪月嘤咛了好几声。
“不是，嗯......不是她重要，”
“啊，别咬，”
“嗯.......哼.......”
她搂紧他，回答得断断续续。
“周策......是你兄弟，帮他就是在，嗯......帮你。”
男人轻缓一笑。
“这么说，宝宝你是为了我，才关注苏妍的？”
“嗯.....当然......”
一阵阵热浪袭来，程溪月心绪开始涣散。
贝齿轻咬粉唇，再未能完整说一句话。
她终究未能如愿。
季之淮过来时已近三点，至天亮时，这短短三个多小时几乎不够他发挥。
但昨天在酒吧内看周策的状况不对，他也改变了看法。
只得临时紧急刹车。
帮程溪月洗漱后，两人携手到了苏妍家门外。
抵达时，苏家已停了一辆车。
睡眼惺忪的裴铭轩坐在副驾驶座上，旁边坐着周策。
他头发湿漉漉，眼下乌青，面无表情。
像是彻夜未眠，刚洗了澡过来。
见到两人，裴铭轩忙下车，走至季之淮车内后排坐下。
“嫂子好。”
一向爱说笑的他，此刻也像是颇为紧张。
替好兄弟捏一把汗。
跟程溪月打过招呼后，便不再言语。
四人静静在等。
不知等了多久，才见苏妍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到门外的两辆车，有些意外。
绕开周策开着的那一辆，走至季之淮车前。
拉开后排车门，跟坐在车内，同样拉着门的裴铭轩四目相对。
程溪月笑道：
“妍妍，这车坐不下了，你坐另一辆吧。”
苏妍捏着自己泛白的手指。
低了低头，最终坐到了周策那辆车的副驾驶。
按程溪月提前发来的定位，五人到了造型工作室。
她早前便将电子图册发给苏妍挑选。
苏妍兴致不高，随意挑选了一款最为平价的。
到现场后，程溪月直接指着图册最后一页的新婚造型，“给她做这款。”
苏妍有些拘谨，“太贵了嫂子，我不需要......”
最后一页，是该工作室内的镇店之宝造型。
她认命嫁给父母定下的人。
并无爱情。
自是觉得不必如此奢华。
程溪月却只是笑，“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自然是要最好的。”
“没事，嫂子请客。”
盛情难却。
苏妍便由工作人员陪伴着，先去试衣。
程溪月帮她选的是一件白色修身圆尾拖地小礼服。
搭配了钻石项链和首饰。
苏妍的脸色很平静。
默默跟着造型师入内。
周策一路无言。
看着她进入做造型。
知晓她与别人领证的时间越来越近。
他僵硬站着，转过身，不再看她。
直至苏妍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程溪月指着最后一页配套的男士造型，又指了指周策。
“帮他换上这套男装，装造做齐全。”
店员忙热情地应下。
将西装衬衫塞给周策。
“先生，麻烦先换装，我们再帮您做妆造。”
他看向程溪月，疑惑问：
“我也需要化？”
程溪月笑得很开心，“对，你是伴郎，必须的。”
周策木然地接住衣服，很快换好装出来。
造型师开始给他剃须，上妆，做发型。
苏妍换好裙子出来时，见周策换上了一身白色西装。
是她平时少见的模样。
棱角分明的冷脸，悉心打扮之后，竟出乎意料的，多了几分柔和般的帅气。
她有些狐疑，周策也需要打扮得如此正式？
但并未出声询问。
估计是嫂子的安排。
他和自己一般，不便推却。
苏妍上好妆，已是一个小时后。
程溪月交代工作人员，“帮他们拍几张合影。”
工作人员忙应下，安排。
拉上一大块红布作为背景，让两人并排坐下。
苏妍备受感动，热泪盈眶。
这组照片，能留给她做个纪念，也好。
一开始，她以为周策会拒绝。
岂料他毫无反应，默默配合。
摄影师连续“咔嚓”。
将少女羞涩感动的微笑，和少年薄唇紧抿目光冷冽的面容同时定格下来。
工作室很快将打印好的红底照片装入盒中。
程溪月接过，替两个年轻人道谢。
季之淮买了单。
去程，程溪月陪着苏妍一齐坐在后排。
一路上默默无言。
抵达民政局后，苏妍半晌没有下车。
看了一眼前排驾驶座上的周策。
他目光虚空，未落向实处，不知在想什么。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后。
苏妍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推开门下车。
程溪月帮她拎着裙尾。
“给嫂子添麻烦了。”
程溪月笑，“不麻烦，你今天新婚，我替你感到高兴。”
“妍妍，祝你和你老公早生贵子。”
她的音量不小。
车内的周策听到，偏过头，不再看向这边。
苏妍留意到了他的动作。
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台阶，往民政局大厅走去。
程溪月一路帮她拾起裙摆，帮忙取了号。
几人静静在等。
并未看到苏妍结婚对象的身影。
过号后，程溪月重新按了一个号，对方母子俩这才姗姗来迟。
见到装扮精致的苏妍，男方眼眸一亮。
上下扫视了她好几眼，目光最终贪婪地落在她的胸和腰上。
男方母亲一开口就是不满。
“领个证就咔嚓一秒的事，你这一身得花掉多少钱。”
“我们家什么家底，以后可不许你再这样乱花。”
苏妍低头不语。
程溪月留意到周策皱眉的神情，轻挽着苏妍，拱火道：
“阿姨，领证是非常重要的日子，这个化妆加造型是5万，礼服10万，还有珠宝......”
对方母亲直接跳了起来。
“多少？这化妆和这破衣服要多少钱？这么贵，你怎么敢花的。”
男方更是狠狠拽住苏妍，“你这败家娘们，走，给我退钱去！”
程溪月快速将苏妍拉开并护在身后。
三个大男人已经挡在她们前面。
男方见三人面色不善，只得喊话苏妍道：
“给我进来，先领证，再去退钱。”
对方母亲附和：“对对，不同意退钱就去那家店大闹！”
男方上前拉人，苏妍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妆造是程溪月的一番心意，此刻竟成了对方闹事的理由。
苏妍很是难堪。
季之淮盯紧脸色发黑的周策：“你当真要看着苏妍嫁给这样的人？”
程溪月也在一旁开口：
“这种人家，以后怕是离婚也得脱一层皮。”
“妍妍这么温柔的姑娘，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苏妍闭了闭眼，父母已经收下50万彩礼。
这钱，得用来给父亲看病，给弟弟上学。
靠她自己是还不上的。
她轻轻松开护住她的程溪月，认命走上前：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