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柏今日起得很早。
打理妥当后,发现衣帽间里没有合适他的领带,西装也不尽如人意。
只得去客房老衣帽间,取了一条他爸的领带。
陆炳坤的衣柜倒依旧满着,大多是徐珍珠置办的。
母亲深爱父亲。
程溪月也很爱他。
可他心里只有杨欣欣。
这些年通过程氏赚了不少钱,花在杨欣欣身上居多。
真没想到,程溪月送他衣服全搬走后,他常用的衣帽间会尽乎全空。
除掉程溪月送他的,他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空出来之后,他才恍惚间看到。
这里好像并没有任何一件杨欣欣送给他的东西。
她总说她出身不好,送的东西拿不出手,说她非常想送,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而让他更加心疼。
自然无须她付出。
但是,她竟真是一套衣服都没给他买过?
自己倒穿得像个千金大小姐,比他妹妹更贵气。
她真的爱他吗,有多爱呢?
陆景柏甩甩头。
不。
欣欣那么勇敢,当年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定是他想多了。
陆景柏没去公司,直接抵达了蒋氏。
因有预约,且之前合作三年有余,蒋氏副总裁倒是见了他。
陆景柏开门见山:
“虞总,我司与贵司的合作,本月陆续有几个项目到期,如有新项目,我司愿在原合同基础上再让利10%,您看,能否继续考虑跟陆氏合作?”
虞总轻笑:“陆总好,蒋氏近期并无与陆氏业务相关的新项目。”
陆景柏碰了个软钉子,神色一滞。
据销售总监打听,蒋氏分明有新业务,还不少。
只不过全给了别的公司做。
“虞总,是陆氏做得有何不足之处吗?您尽管明言,我一定改进。”
“陆总说笑了,陆氏是行业标杆,怎会有不足之处,之前的合作亦非常愉快,往后若有新项目自然会第一时间考虑陆氏。”
陆景柏:“但......”
虞总隐隐不耐,扬声道:“小李,送客。”
“抱歉陆总,我这马上就有个会,你请便。”
他起身离开,将陆景柏一人留在接待室。
以往过来蒋氏,陆景柏都能直接进副总裁办公室。
如今,对方只肯在面试用的小接待室见他。
连茶水都没给他上就开始赶人。
陆景柏憋着一肚子火,正欲前往前台,打算死皮赖脸提出要见一见董事长。
他的电话在这时响起。
见是陆景枝,他毫不犹豫将之挂断。
岂料对方很快又打了过来。
刚接起,陆景枝鬼哭狼嚎的哭声似要穿透他的耳膜。
“哥,我在学校被一群人霸凌,你快来,不然我要被她们给打死了!”
陆景柏的脸色黑如锅底。
只得启程赶往音乐学院。
路上,司机将车开进加油站,才发现油卡被停了。
陆景柏一惊:“油卡怎么会停?”
这玩意儿不是源源不断能用的吗?
几年了,他也不知额度多少,反正次次加满,从未提示余额不足。
加油站工作人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抱歉先生,你油卡里没钱。”
加个油没多少钱。
但此刻却让陆景柏异常暴躁。
他用手机支付,这才顺利加满油。
在辅导员办公室内,陆景枝脸上和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依旧能看出伤得不轻。
对方几名女同学的家长也已赶到。
挂断电话后,陆景枝脸上带着畅快的恨意:
“我是陆家大小姐,等我哥来了,你们全部完蛋!给我等着。”
却遭对方几人反唇相讥:
“一个小偷,还好意思打肿脸充胖子冒充大小姐,真让人想吐。”
“我要是你,脸面丢尽,我就羞愧退学了!”
双方再次吵起来。
陆景柏在此时赶到。
陆景枝见给自己撑腰的来了,瞬间有了底气。
“哥,就是她们,好几个人合起伙来霸凌我!”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分明是你霸凌我们,陆景枝,你平时在学校就对我们各种各样羞辱。”
陆景柏一看现场监控。
惊觉是陆景枝使唤同学在先,也是她先动手打人。
陆景柏忙安抚对方家长。
学校勒令陆景枝道歉,并赔付几名女同学的医药费。
陆景枝万分不服,被陆景柏拉住。
她只得不甘地道了歉。
陆景柏冷冷叮嘱:
“公司的事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这几天不管再发生什么,你都给我忍着,不许节外生枝。”
陆景柏甩袖离去。
蒋璐冷哼:
“陆景柏今天一大早跑蒋氏去了,叫我家把新合同给他。”
“溪月,以前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蒋氏才不会跟陆氏合作,他还真以为是靠自己能力才拿到的项目,外面比陆氏好的选择多得是。”
“你们程氏,没有再继续跟陆氏合作了吧?”
程溪月笑言:“当然没有,以后都不会再合作。”
她拉上蒋璐的手:“走,带你去看热闹。”
两人步行至第三人民医院VIp病房。
徐珍珠胸痛难耐,正在病房呵斥佣人,打砸东西。
“我老公呢,他一向最疼我了,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人影,他到底是去哪了!”
保姆们纷纷低下头。
有机灵一些的保姆忙安抚她:
“太太,大少爷已经约好医疗团队,马上就能给您做手术,您很快就能恢复出院。”
徐珍珠闻言,果然停下了打砸的动作:
“还是我家景柏争气,也不知程溪月在骄傲什么,没她我照样能恢复健康。”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门口传来争执声。
陆景枝看到VIp病房外的程溪月,冷笑出声:“你现在知道来看我妈妈,早干嘛去了。”
“我被同学霸凌的时候,你又干嘛去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嫂子?”
程溪月闻言却并未生气。
她转身面向病房,朝里面喊道:
“陆景枝,你哥辛辛苦苦准备的三千万救母钱,被你作没了,陆太太可怎么办?”
陆景枝一慌,赶紧上前意图捂住程溪月的嘴。
程溪月躲开:
“真是奇怪啊,我都不计较你偷我东西,你却反过来要报警,是不想给你妈妈治病吗?”
陆景枝暴怒嘶吼:“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想给我妈妈治病。”
程溪月了然一笑:“哦,还是说,是杨欣欣让你这样干的?”
徐珍珠已经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至病房门口。
她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着急,紧紧抓住女儿:
“景枝,怎么回事,你哥不是已经约好医疗团队马上给我做手术,怎么会没钱?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