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微微皱着眉头,知道接下来到了关键时候,根本容不得自己马虎。
她解开身上的冲锋衣外套,只穿着一件紧身背心,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累赘。
甚至连腰封都丢在一边,整个人紧绷得如同一张弓,看起来蓄势待发。
蛇母刚被唤醒,一双篮球般大小的眼睛略显迷茫,显然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
这里的食物不充足,它已经沉睡了很久,连今夕是何年都搞不清楚。
它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水面,主人怎么变得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这条蛇母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吴悠戳了戳手腕上的安安:“大儿子,别睡了,要来活了。”
“我给你找了一条小媳妇,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就送给舅舅当宠物。”
“你这体型难得有相配的,走过路过不能轻易放过,要不要试着相处一下看看。”
安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慢慢挪动身体爬到吴悠的脖颈处,用头轻轻蹭了蹭。
它还露出小牙齿不轻不重咬了一下,意思非常明显,自己还是个孩子,不想要小媳妇。
这么一个丑八怪往家里带,感觉多看两眼都吃不下饭。
安安在吴悠身上借力,直接一个翻身往水里跳,体型也随之慢慢变大。
它本体是蛟龙,完整的形态下,看着比半蛟的蛇母还要大一圈。
两条庞然大物往那里一站,感觉整个地下河空间变得异常狭小。
西王母咬了咬牙,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也有外援。
凭什么有人天生就如此幸运,自己只能承受长生失败带来的痛苦。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悠,一定要把她吸收了,这样就能离开这里。
吴悠蔑视地看着西王母:“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吃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实在太贪心,不光惦记我,还要惦记我男人。”
“如果不弄死你的话,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像一根刺扎在喉咙拔不出来。”
她整个人往下一跳,脚尖轻点地面,锋利的刀锋直逼西王母面门。
张海客也紧随其后,根本不给西王母反应的时间,其他人都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他们能用枪的就用枪,不能用的就拿冷兵器往上招呼。
西王母面对众人的围攻丝毫不惧,脸上还带着嘲讽的微笑,像是在看蝼蚁一般。
她嘴巴一张,一股浓郁的黑气向外弥漫,让人无端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吴悠在青铜门里见过这种能量,当时沾染上的时候,灵魂仿佛被撕裂般疼痛。
当初费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净化掉,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
她不由得大喊一声:“快散开,这东西有问题,碰到的人生不如死。”
其他人见状纷纷躲避,生怕不小心沾染上,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陈文锦本来在角落里待着,谁知道那股黑气像长了眼睛一般,拐着弯朝她过去。
她只能一个纵身跳进了河里,身旁的吴三省被她扯得一个趔趄,也跟着一头栽进了地下河里。
这里的空间实在太小,吴悠有些施展不开身法,一刀没砍中只能尽力躲避。
其他人的子弹打在西王母身上,就跟打在钢板上一样,没有丝毫用处。
吴邪眯了眯眼,朝着众人说道:“大家瞄准一点,别打身上,打她的脸。”
“这玩意浑身硬得像钢板,唯一的弱点在脸上,我就不信打烂了还能重组。”
他的枪法比身手好多了,居然成功把西王母打得后退了几步,为吴悠争取了脱身的时间。
张起灵和张海客互相配合,每一刀都奔着斩首去的,想着尽量速战速决。
但是别看西王母的体型大,动作倒是十分灵活,两个人联手都没能近她的身。
黑瞎子本想上去帮忙,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连忙伸手拉住解雨臣等人。
他指了指洞口的方向:“这里地方太小,大家就别上去凑热闹了。”
“哑巴他们几个在那里,对付一个西王母绰绰有余,我们现在有新麻烦等着。”
黑瞎子的话音刚落,洞口的方向出现几条红色的鸡冠蛇,数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叠加。
密密麻麻的蛇群交缠在一起,像一大坨麻花,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胖子举枪开始扫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那死老娘们的帮手来了。”
“同志们,你们就别发呆了,现在还不赶紧动手,等着被蛇轮吗。”
“老子发誓,出去之后再也不吃麻花了,这东西看着就反胃。”
潘子和解雨臣调转枪口去对付蛇群,西王母的压力立马骤减。
她把目光看向吴邪,居然朝他吐出了一口黑色能量,角度十分刁钻,几乎避无可避。
吴悠在旁边看得目眦欲裂,借助旁边的石壁,脚尖猛地发力,直接朝哥哥扑了过去。
她甚至还在空中转了个身,腰上清晰可见的马甲线,浑身没有一丝赘肉。
刚才被她蹬过的石壁,此时有一个清晰的脚印,间接证明了她的爆发力到底有多强。
吴悠只来得及一把推开吴邪,自己却避无可避,直接被打个正着。
那股能量没入她的体内,带来的冲击力将她重重甩在石壁上。
吴悠喉咙一甜,张嘴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液,捂着胸口不断咳嗽。
她蜷缩在地上,突然有种在青铜门后的错觉,因为实在太疼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安安仰天嘶吼一声,不管不顾朝着西王母扑了过去。
整个地下河随着它的动作,有种在面临海啸的错觉,河水不停翻涌。
张海客将吴悠抱起,小心翼翼交给陈文锦,随后转身一声不吭盯着西王母。
他解开身上的外套,脖子处的梵文已经全部显现,拎着刀就朝着西王母冲了过去。
安安和张海客完全是自杀式的打法,根本不防守,只是一味的进攻。
吴邪看着那摊血迹,脸皮不自觉抽动了一下,伸手拿过了胖子的那条手雷腰带。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第一次有了想把人碎尸万段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