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有人杳无踪迹:诡计多端、鲜为人知的“玉狐”;号称“刀枪不入”的“金甲”;行踪诡秘、手段狠辣的“黑袍”。根据最新密报显示推测,四大死士中仅存的“追风刀”柳追风,应该已潜入神京。他此行的目的,正是奉忠顺王死令,拼死刺杀皇帝和李珩。还有,那个“黑袍”,应该一直潜伏在京城,而且,就是此次柳追风的接应人。
锋刃既已悄然出鞘,目标直指皇帝与靖安侯。一旦皇帝遇刺,东宫继位,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上下群臣,难免会有所更迭,朝局必然会有所动荡。而李珩若死,锦衣卫必定群龙无首,甚至陷入内斗,到那时,他李承烨蛰伏多年的野心,便有了可乘之机。
不过,虽然推测柳追风已进了神京城,可锦衣卫却一直没能找到他的影子,这才让李珩感觉有些头疼,这藏在暗处的毒蛇,怎么也比不得摆在明面上的鬼更容易对付。所以,李珩决定兵行险着,再次做局,用皇帝和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午宴结束后,暖阁内的喧嚣渐渐散去。李珩面上带着无可挑剔的谦恭笑容,领着秦可卿、林黛玉、薛宝钗等一众女眷,向帝后及诸位皇室辞行。在皇帝和皇后欣慰含笑的眼神里,在裴雪娆隐藏起火热的目光中,辞宫而去。直至走出宫门,把自己的爱妻们挨个抱进车里,登上马车后,他脸上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具才骤然卸下,换上了一片沉凝的肃杀之色。
“红剑。”他声音低沉,唤过始终如一尊影子般跟随在侧的贴身亲随。
红剑立刻无声地靠近,侧耳倾听。李珩附在他耳边,以仅容两人听闻的音量快速吩咐了几句,语速极快,指令清晰而冷酷。红剑眼中毫无波澜,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长街尽头。
回到靖安侯府,李珩脸上的寒意瞬间融化,又恢复了那般温柔体贴的模样。他亲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有孕在身的秦可卿、林黛玉、薛宝钗回到院子里,细细叮嘱丫鬟们好生伺候夫人歇息,看着她们安然躺下,这才转身离去。
可卿看着夫君有些落寞离去的身影,不由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宠溺苦笑,之前夫君亲自扶她进屋时,那只坏手可一直在她腰臀上流连,这冤家太馋她的身子了,明明府里那么多姐妹,可他只要在府里,每日都会来抱着她温存片刻,即便如今不能行房,他也一如既往,唉!如今再有个把月就要临盆,也只好先苦着他些日子,等日后生下孩子,恢复些了,再好好补偿他了。
李珩一出府门,他眼中的温情再次尽数敛去,翻身上马,直奔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
衙门内,气氛凝重。尚有道、莫无涯、陆孤城、白无咎、谢封侯、柳含香、梅清璇、苏枕雪、江朝云、柳绾绾、朱玉锦等一众核心干将早已接到红剑提前送来的密令,在此等候。
李珩径直走上堂前,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始部署后日皇后出城,赴香山赏雪的安全防卫事宜。
“含香、清璇,”他目光如电,扫过二人,“你二人率本部精锐,到时并入仪仗,全程随行护卫,寸步不离凤驾左右。”
“是!”两人抱拳领命。
“枕雪、江朝云、柳绾绾、朱玉锦,”他看向被称为“四大罗刹”的四位女子,“后日清晨,你们易容改扮,率本部精锐高手,混入皇后随行宫女队列之中,负责贴身近卫。皇后及诸位皇妃安危,系于你等之身,万万不容有失。”
“大人放心,属下等明白!”四女齐声应道,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七娘,你即刻撒出人手,立刻前往香山的路上,仔细探查各处,不可放过任何一处可容人藏匿之所,在那些紧要之处,可设置些机关陷阱……”。李珩转向新上任的千户柳七娘。
“是!”柳七娘赶紧应声,这还是头一遭跟其他千户大人一起听令,心里难免有些激动。若不是大人提携,她恐怕到死也只能充其量混到个百户的位置。
“冷月!飞羽,你们将火铳营一分为二,各领一半,冷月随行护卫凤驾,飞羽留下拱卫皇帝安危。”
“遵命!”
“白无咎、陆孤城!”
“属下在!”
“你二人率锦衣卫精锐缇骑,负责外围清道、警戒、排查。香山沿途,多备弓弩!我要连一只可疑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遵命!”
“老尚,还得由你坐镇指挥使司,统筹各方消息,若有异动,即刻以烟火信号通报。”
“是!大人放心,老朽定守好老营!”尚有道如今可是越来越觉得滋润了。
“莫无涯、谢封侯,你二人留守城中,严密监控皇宫各处动向,陛下的安危,重中之重,交予你二人了。”
“大人放心,属下会贴身护卫陛下。”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准备。就在众人即将退去之时,一名校尉匆匆入内禀报:“大人,永嘉长公主车驾已到衙门外。”
李珩眉头微挑,迅速挥手让众人从侧门退下,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走向大门迎接。
只见永嘉长公主李明玥的华丽车驾正停在衙门前,她本人则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俏生生地立在车旁,见到李珩出来,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自带万种风情。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珩上前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只有两人才懂的亲近。
“靖安侯不必多礼,本宫路过此地,想起有些私己话想同侯爷说说,便冒昧前来叨扰了。”李明玥笑得很“端庄”,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这该死的冤家,回回都得让老娘上门堵?就不能主动一回?
李珩将她请入内衙,屏退左右,亲自为她斟上一杯热茶。小半个时辰后,内衙那张供李珩偶尔休憩的软榻上,已是另一番光景。
李明玥云鬓微乱,星眸迷离,乖巧地瘫软在李珩坚实的胸前,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李珩胸膛上画着圈。她微微喘息着,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沙哑,却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萧怀志……他怀疑你就是当年被贼人掳出宫去,流落在外的大皇子,而且,他已将此事告知了太子。”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依着李景明那多疑又狭隘的性子,定然不会让你好过,你日后……可要多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