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灰烬仍在空中飘荡，像一场迟来的雪。星耀望着被炸毁的西线基地，眼神中满是痛惜，可现在他无暇顾及那里，因为父亲留下的那支舰队线索，才是翻盘的关键。
星耀站在指挥塔前，脚下的金属板还残留着爆炸后的余温。他望着那艘快舰的轮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胸前的挂坠。
“西南航道坐标已锁定。”伊莎贝拉从背后传来声音，语气里透着疲惫和迟疑，“可你真的要去？现在整条防线都在崩塌。”
星耀没回头。他的目光掠过北侧防线，那里还在冒烟，风倒下了，火却还没熄尽。
“正因为防线不稳，我才必须去。”他说，“如果那支舰队真是父亲留下的线索，它可能是我们翻盘的关键。父亲曾在日志中提到过，那支舰队掌握着能破解摩罗军队战术体系的关键技术，只要拿到它，我们就能扭转战局。”
伊莎贝拉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但我们连一个排都抽不出来。”
“我不需要人。”星耀转身，眼神像刀刃一样利落，“我一个人够了。”
她刚要说什么，警报声就撕裂了空气。
——敌袭！
星耀立刻冲回主控台前，战术屏上红点密布，东南方向又一波攻势逼近。
“他们想趁乱一举突破。”伊莎贝拉快速分析，“这次是重型机甲集群，还有空中掩护。”
“调第三装甲营过去。”星耀果断下令，“用震荡弹干扰幽灵型潜袭者的核心，东侧由我来守。”
“可是你的安全……”
“我没时间考虑这个。”他打断她，“让所有能战的单位进入战斗位置，补给线往后挪两公里。”
地面战场再次被战火吞噬。
敌人如潮水般压来，重型机甲碾碎焦土，空袭撕裂夜幕。星耀站在东侧控制塔顶，握紧粒子步枪，瞄准镜中的标记不断闪烁。
“三点钟方向，三点钟！”一名士兵大喊。
星耀扣下扳机，能量束穿透浓烟，精准命中一台敌方指挥机核心。机体炸成一团火球，连锁引爆了周围几台机甲。
“漂亮！”另一名战士激动地喊。
“别高兴太早。”星耀冷冷回应，“这只是开始。”
他跳下控制塔，径直登上一辆受损但还能动的陆战车，对驾驶员吼道：“带我去前线！”
车辆在火力网中穿行，炮弹擦肩而过，碎片飞溅车身。星耀稳住身形，一边射击一边观察战场局势。
北侧防线失守，敌军正包抄东侧。他咬紧牙关，抓起通讯器：
“所有人听好，放弃外围据点，集中兵力守住环形防御圈。命令后勤，把剩余弹药全部运往中央仓库。”
“收到！”
“收到！”
“明白！”
回应依次传来，沙哑、疲惫，却依旧坚定。
夜色更深，战斗陷入僵局。
星耀回到指挥塔，肩上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他坐在作战桌前，盯着战术图，脑海中推演敌人的节奏。
“他们的打法变了。”伊莎贝拉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营养剂，“不是单纯的强攻，而是有节奏地试探，像是在找我们的弱点。”
星耀点头：“他们在等时机。”
“什么时机？”
“等我们露出破绽。”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战火纷飞的战场。
“但他们等不到那一刻。”
他猛然转身，对着众人喊道：
“调整防线，将主火力集中在东侧与南侧交汇处。突击小队准备出击，打乱敌人的节奏。”
“你是说……我们要反击？”一名军官惊讶地问。
“没错。”星耀眼中闪过冷光，“他们以为我们撑不住了，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突袭在凌晨两点准时发动。
一支精锐小队乘坐高速滑翔艇绕过敌军正面防线，直插敌后。高频震荡弹在敌方补给站引爆，摧毁两个燃料库。
敌阵顿时混乱。
星耀抓住机会，下令全面反击。东侧防线火力全开，轨道炮轰鸣不断，防空网密不透风。敌军措手不及，被迫后撤。
然而胜利并未持续太久。
摩罗迅速重整进攻，并派出新型“湮灭者”战舰填补缺口。这些战舰火力更强、护盾更厚，轻易撕开了星耀军队刚建立的优势。
“报告！”通讯员急切喊道，“西面巡逻队全军覆没，灰蛇舰队正朝主基地推进！”
星耀瞳孔一缩。
“灰蛇终于出手了。”
“要分兵拦截吗？”
“不能动。”他咬牙，“现在每一支部队都至关重要。”
他看向伊莎贝拉：“继续扫描西南航道，我要知道那支舰队到底在等什么。”
“明白。”
战斗进入第五个小时，伤亡数字急剧攀升。
星耀站在指挥塔外，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身边只剩十几个还能站着的人，其余的要么重伤，要么牺牲。
“星耀。”伊莎贝拉轻声走近，“士气快要撑不住了。”
星耀点头，拿起扩音器，走向战场中央。
“兄弟们！”他的声音传遍整条防线，“我知道你们累，知道你们害怕。但记住——我们不是为别人而战，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那些再也无法为自己发声的人！”
他举起粒子步枪，指向远方。
“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东西，他们不是神，不是不可战胜的怪物。他们只是贪婪的鬣狗，想夺走我们的一切！”
“今天，我们绝不退一步！”
“谁愿意跟我一起？！”
短暂沉默之后。
有人站了起来。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我跟你上！”
“我也在！”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他们踏进半步！”
星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很好。”
就在士气重燃之时，战术屏上突然跳出异常信号。
“西南航道……那支舰队动了。”伊莎贝拉快速操作设备，“他们正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主战场，但……没有发射任何武器。”
星耀皱眉：“他们在搞什么？”
“不清楚……等等！”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擎频率变了！”
“什么意思？”
“他们切换到了某种隐秘协议，好像……好像在回应什么东西。”
星耀心头一震。
他低头看向胸前的挂坠，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难道……这就是你在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