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都忘了说一句道谢的话,急忙叫了两个金使,领着祁山宗的一帮弟子去了。
鄢以沫身边只是跟着一个修士,楼煜在祁山宗和祁山镇上见过,也是随时跟在鄢以沫边上,是个筑基后期马上要冲金丹的修士,想来该是鄢以沫的弟子。
姜瑜急忙把鄢以沫请进了议事厅,她最上首的位子,自然就是鄢以沫的,她则是坐下鄢以沫下首陪着,鄢以沫的那个筑基弟子则是就站在她背后,也不就坐。
鄢以沫也没谦让,坐下后看了一眼座下,只是这一眼,所有大佬都觉得像是被什么清洗过了一遍,别说只是金使这些,两个金丹的长老,都被这一眼扫得坐直了身体,一动也没动。
鄢以沫微一笑,对着最后的楼煜笑道:“楼铜使,你也在啊,来我这坐,我还有事要问你。”
姜瑜艰难地转头望向楼煜,有些不明白,看这样,这鄢长老跟楼煜很熟很熟,所以说出这话来,那就很平和,像是没当楼煜就是个白银使般。
之前楼煜说过自己在祁山宗的事,自是不会把自己跟鄢以沫朝夕相处的事说出来,这些都是一笔带过,也没人能相信,一个金丹大圆满的上仙会跟一个赤铜使牵扯这么深。
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地望着楼煜,这个在座地位最低的人,却是鄢以沫这上仙一来就惦记着的人,怎么感觉如此奇怪?
楼煜却是不想这么出风头,鄢以沫出风头,那人家身份在那摆着,他现在风头已出够了,只想低调些,却不想鄢以沫来后,却又要把他这风头出尽。
他却还不得不去,谁知道鄢以沫是不是真有事?
走过去先给鄢以沫施了一礼笑道:“鄢长老好。”
鄢以沫脸上带着点笑,眼里也有了不一样的神彩,稍一点头道:“看你这段时间挺不错嘛,都成了白银使了。”
姜瑜边上接过话说道:“楼银使有大功于燕州,所以我才把他从赤铜使特批为白银使,嗯,他还有功未报,到时可能还会升为黄金使。”
鄢以沫更是惊奇了,眼里的神彩更甚:“大功?特批成黄金使?哈!还真让人想不到,楼煜,这才几天啊!”
楼煜听着这话,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是姜使领导有方。”
鄢以沫听他这么说,有些想笑,楼煜的的能力她自是知道,只是想不到他年纪不大,却是从不贪功,说话什么的滴水不漏,前面每必把李大同放在前面,现在一说,又把姜瑜抬出来。
鄢以沫对着他稍一点头,即不再说。
再转头望向姜瑜道:“前面就早收到燕州传讯,只是当时宗内刚好遭遇大事,暂时就没派出弟子支援,这段时间稍缓和过来,所以,就派了我来支援燕州抗击妖兽。”
姜瑜大喜道:“祁山宗这是帮了燕州大忙了,我代表云都代表燕州千万民众感谢祁山宗的大义。”
鄢以沫对于这些口水话却是没太感冒,嗯了声接着说道:“至于我,我身上还有伤,如果不是有七八级上的妖兽出现肆虐,我就不出手了,对上其他的妖兽,就让我手下弟子出手即可。“
姜瑜看了眼鄢以沫,没看出是不是真有伤,但话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嘴上千恩万谢地说着。
再下来,连山派都给了好处,祁山宗这次阵容更强大,而且是大宗大门,自是许给的好处会更多。
鄢以沫微微笑着,听着姜瑜所说,她也就是稍点头回应,似是对姜瑜的这些话诺并没放在心上。
楼煜看着她那样,却是有些奇怪,感觉上具体情况并非如此,但他却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问出话来。
再聊了会,会议即散了,鄢以沫却也没向楼煜问什么。
鄢以沫自是被安排到一个驿栈内歇息,当然不可能再跟其他人住一个驿栈,而是就只是她独占一个大院,她那筑基的弟子带着另外一个筑基弟子住在前一院,算是帮着她看门。
还没等姜瑜去找楼煜问他和鄢以沫的事,楼煜就被鄢以沫的弟子叫到了她的院内,其实就是方从议事厅出来,就被叫住了,然后等安排好驿栈,就带着他过去。
楼煜也早想到,鄢以沫肯定会找自己,心里也早做好了准备。
带着楼煜见到鄢以沫时,她那筑基弟子即离开,让楼煜独自面对鄢以沫。
鄢以沫盘腿坐在榻上,却是一直没说话。
楼煜看她那样,自是也不会打扰她,他看得出,鄢以沫在议事厅上说的事当然是真的,鄢以沫伤还未好完。
伤那么重,是他看着受的,哪可能几天就能痊愈的?
他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鄢以沫收功。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鄢以沫睁开眼来看了眼他,却还是没理他,自己拿起一颗药吃下去,对着楼煜再一笑,又继续修练调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鄢以沫这才长长地吁出口气,缓缓地收了功。
她摇摇头,微一笑道:“伤还没好完,在山里治了几天稍好了,现在燕州事情紧急,只能是来燕州慢慢恢复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像是跟一个朋友在诉说般,没有上位的俯视,只是像说一件很平凡的事般,跟楼煜说出来。
楼煜叹了口气:“既然没好全,那怎么还来,要是真遇上高级妖兽,你这还伤着,难说会……”
没说出后面的话。
鄢以沫又是微微一笑道:“这伤不算什么,妖兽肆虐,燕州危急,我辈修仙人,如果就眼看着无动于衷,那修这仙还有什么意义?”
楼煜摇摇头:“似乎其他宗门不是这样想的,这么多天来,大宗门就只是祁山宗来到了燕州,其他的你也看到了,连山派就是最大的门派了。”
鄢以沫淡然一笑道:“祁山宗不是其他宗门,我贪狼峰也不是其他峰。”
前面一句听着还很正常,但后面这一句出来,楼煜却是听出了其间有不一样的味道在她的这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