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麟当先来到床前,关切的打量着嬴弈的伤势向身后跟着的侍女吩咐:“快去医馆请最好的医师来。”
“哎哟,贤婿,你这是怎么弄的?伤的这么重?”周媚关心道。
“不妨事,嬴某探听到张淮济与宋先生密谋,想要谋夺李家的家产,李伯父要尽快做好安排。”
李瑞麟露出惊疑之色:“我李家与张相国素无仇怨,张相国为相数十年虽无什么过人的政绩,但也算老成谋国,这样谋夺他人家产传出去对他并没有好处,贤婿是否多虑了?还有这宋先生又是何人?”
周媚也皱着眉疑惑道:“是呀,贤婿,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张公子对沐月一片痴心,张相国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侍郎,谁规定的老成谋国之人就不能谋别人家产了?罗织一些罪名,判你个抄没家产难道做不到吗?你一介商人,凭什么和人家堂堂丞相斗?”柳敬义望着李瑞麟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张公子倾心李沐月又不是张淮济倾心李沐月,他为什么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柳敬义瞥了一眼周媚又接道:“况且,嬴弈都说了,是张淮济和宋先生合谋,说不定是宋先生的主意。”
“这宋先生是何人?”李瑞麟疑惑道。
“你不必知道宋先生是何人,知道这些对你们没好处。”柳敬义不耐烦道。
“不是,你们想做什么?嬴弈为了打探这个消息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竟然还怀疑他?”柳敬义皱着眉望着李瑞麟和周媚不满道。
“爹,娘,弈哥哥说的肯定没错,你就听他的吧。”李沐月也在一旁劝道。
“李伯父,你李家富甲天下,而你官职不过侍郎,值此多难之秋,有人惦记上李家的家产也属常理。”
“正如柳兄所言,他们或许不会使用手段强抢,而是会搜罗证据,将李家一网打尽,李家这些年生意遍布九州,甚至与骨利也有来往,这些落在有心人算计之中可都是把柄,李伯父你还是要早做曲处。”嬴弈正色道。
“这......。”
李瑞麟和周媚对视一眼犹豫着没有说话。
“爹,娘,你们就信弈哥哥一次吧。”李沐月哀声恳求。
“这......”李瑞麟犹豫道:“此事事关重大,实在是难以轻易决定,况且这些财产处理起来极为麻烦,甚至还会影响铺子的生意,实在是耽搁不起,若是消息不实,一来一回要误多少事呀。”
“是呀,要不,明日老爷去打听打听消息,探探情况,如何?”周媚笑着打圆场。
嬴弈没有说话,单凭几句话的确难以令人信服,李家生意遍布全国,牵扯到的利益千丝万缕,一时之间的确难以厘清。
“不如这样,李伯父可先将府内的钱财细软之物,择一地妥善保存,也算是以防万一嘛。”嬴弈想了想沉吟道。
“对,弈哥哥说的有理,爹,娘,你们好好想想。”李沐月颔首道。
“好了啦,弈哥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好好休养吧,这些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嬴弈点了点头道:“既然话已带到,嬴某这就告辞了。”
嬴弈站起身向外行去,被李沐月一把拉住:“弈哥哥,你要去哪里?你有伤在身,怎能四处奔波,若是伤口迸裂怎么办?”
“不妨事,我伤口已经收口,无碍了。我一男子又怎能在你闺房里养伤,传出去会影响你的清誉。”
“贤婿,你就安心住下吧,不必如此见外。”周媚陪着笑道:“月儿,快扶贤婿好生歇息。”
“好了,你就别逞强了,这时候你矫情什么?你闯的女子闺房难道还少了?”柳敬义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扶着他躺在床上。
嬴弈奔波一夜,又受了伤,精神有些萎靡,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时李沐月正坐在床前,双手支颐,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见他醒来,温柔的笑着扶他坐起身,端起一旁的小碗,小心的喂他喝药。
“哎哟哟,沐月,你这么快就一副人妻模样,新身份适应的挺快嘛。”柳敬义从门外走进来阴阳怪气道。
“哎呀,沐月只是照顾弈哥哥一下而已,你干嘛又打趣。”李沐月垂下螓首羞赧道。
柳敬义从李沐月手中接过碗坐在嬴弈床前道:“既然沐月妹妹能照顾你的弈哥哥,那小妹也可以,来,弈哥哥~小妹喂你服药。”
他语调怪异,声音软糯听得嬴弈一阵怪异,想要拒绝,却对上他那双想要吃人的桃花眼,只好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接受柳敬义的喂药。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够美吗?”柳敬义瞪眼,望着嬴弈不满道。
嬴弈睁开眼望着柳敬义,实话实说柳敬义这副女子容貌的确称得上是红颜祸水,那份妖艳比楚嫣然还要高出几分。
可柳敬义这个美女的容貌是易容来的,实际上是个络腮胡子的壮汉,脸上还有道疤,嬴弈心中一阵恶寒。
但是不知为何,总是对柳敬义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望着他要吃人的表情自己只好服软。
“美,美,柳兄你才是最美的。”嬴弈目光躲闪,口是心非道。
“那你还不看着我?”
嬴弈无奈,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敬义。
柳敬义望着嬴弈得意的一笑:“这才对嘛。”
“弈哥哥,医师已为你看过了,你只受了些皮外伤,并不要紧,只是失血过多,还要好生休养调理。”
李沐月望了柳敬义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掩口偷笑。
嬴弈心中一阵柔软,轻轻伸手拂过她的面庞,将她一缕垂落的秀发撩至耳后握住她的柔荑柔声道:“沐月,谢谢你。”
李沐月面颊绯红,握紧他的手轻声道:“沐月只求弈哥哥不要嫌弃沐月是个心机女子就好。”
“其实你和柳兄前日在城内闹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合谋了,这张仁安也是个可怜人,遇上你们两个小祖宗,也算是他走了霉运。”嬴弈叹了口气无奈道。
“那是他活该,沐月早就和他说明了,谁让他一直纠缠不休,还想用丞相的权势逼我就范,沐月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不错,还是沐月妹妹心地善良,若是遇到我,我费非阉了他不可。”柳敬义不屑道。
听着这二人的话,嬴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大反派。
三人说着闲话,一个李府的侍女突然走进来惊慌道:
“世子殿下,王妃大怒,遣人来府中,说要捉拿您回去,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