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一路高歌猛进,剑指全国大赛决赛。王者之师的光环吸引了无数目光,也引来了更多不怀好意的审视与挑战。在半决赛之后,决赛之前的一段短暂休整期,一股暗流开始在参赛学校之间涌动。
决赛的对手,是来自关西地区的牧之藤学院。这是一所作风强硬、甚至带点野性的学校,以其极具攻击性的打法和不服输的狠劲闻名。他们对于即将面对的立海大,似乎并没有多少敬畏,反而在私下里流传着一些不太友善的言论。
这天放学后,信子因为班级值日稍晚了一些,独自一人走在回教室拿遗忘物品的路上。途径教学楼后面相对僻静的林荫道时,她听到前面拐角处传来几个男生粗声粗气的谈话声,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和挑衅。
“……立海大?哼,不过是一群靠着名气唬人的家伙罢了。”
“那个仁王雅治,搞些什么幻影的把戏,花里胡哨,真到了硬碰硬的时候,肯定不堪一击!”
“就是,看他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估计没多少体力,拖垮他就行了!”
“还有他们那个经理(显然误将常去观战的信子当成了经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吓唬一下估计都能哭出来吧?哈哈!”
刺耳的笑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信子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恐惧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她认得那些人的校服——是牧之藤学院的!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些充满攻击性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针对她的、带着侮辱性质的调侃,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从小就胆小,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充满敌意的环境和言语。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身体微微发抖,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哦?看来牧之藤的各位,对我们立海大很有意见啊?”
一个慵懒却带着清晰冷意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那令人不快的笑声。
信子猛地抬头,看到仁王雅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群牧之藤学生的身后。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依旧是那副懒散的站姿,但那双狐狸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封的锐利,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那几个口出狂言的人。
那几个牧之藤的学生显然没料到会被人听到,更没想到来的会是正主之一。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强装出的镇定所取代。为首的一个高个子男生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怎么?我们说错了吗?立海大不就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仁王甚至没有动,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却让那几个男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他没有提高音量,声音反而比平时更加缓慢、清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实力如何,赛场上自然会见分晓。不过……”
他的目光越过那几人,精准地落在了躲在后面、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信子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了一瞬,但当他重新看向那几个挑衅者时,目光已变得如同淬了毒的冰棱。
“欺负女孩子,就是你们牧之藤的本事?puri~”
最后那个口癖,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
那几个男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可以大放厥词贬低对手的实力,但当众承认欺负女生,这种丢脸的事情他们还做不出来。
“我们走!”为首那个男生悻悻地瞪了仁王一眼,带着同伴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
林荫道里只剩下仁王和信子两人。
仁王走到信子面前,低头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伸出手,轻轻擦掉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指尖带着安抚的暖意。
“被几句话就吓成这样?”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调侃,但比平时温柔了许多,“胆子还是这么小啊,迷糊蛋。”
信子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委屈和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她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小声哽咽道:“他们……他们说话好难听……还说仁王君……”
“那种杂鱼的话,有什么好在意的。”仁王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他们也就只敢在背后吠叫几声罢了。”
他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放心,”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至于比赛……”
他顿了顿,声音里重新染上了那种熟悉的、属于欺诈师的自信和狡黠。
“我会让他们知道,轻视野王雅治的代价,可是很贵的。puri~”
信子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话语中的力量,心里的恐惧渐渐被驱散。她知道,她的仁王君很强,非常强。那些人的挑衅,根本动摇不了他分毫。
但是,这次遭遇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丝阴影。对手学校的恶意,让她对即将到来的决赛,除了期待,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担忧和害怕。
她害怕他受伤,害怕他面对那些不择手段的对手,害怕看到他在赛场上陷入苦战……
这种害怕,源于她极致的在乎。
而仁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这份深藏的不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那双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牧之藤是吗?
看来,决赛场上,有必要给他们留下一段“深刻”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