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点点星光泼洒在镇南王府的青瓦之上,泛起惨白。楚怀瑜和他的媳妇李墨涵两人在几个小厮和丫鬟的陪伴下,守在苏瑶的灵堂前。
而在灵堂不远处的一处院落中,楚怀谨却和他的一众手下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楚怀瑜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怒火中烧,“哼,楚怀谨你等着,等我有一天继承了皇位,我要你死。
还有那个小杂种,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一一踩在脚下。”
而此时的楚怀瑜还发现自从母亲死后,一些原本整天跟在他后边的一些世家和官员们,居然开始疏远他。
有些人更是转身去巴结楚怀谨,这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就在楚怀瑜气愤的同时,楚逸辰的小院里,楚逸辰和风灵瑶以及沫沫三人围坐餐桌旁,边吃边聊着天。
“逸辰,你说你父亲真能赶回来?可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京城到南陵千里迢迢,怕是赶不及吧?”
楚逸辰闻言放下筷子道:“母亲放心,父亲本就打算回来一趟。再说苏瑶好歹她也是父亲的正室,所以父亲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时间上确实有点紧,日夜兼程至少要四五天。不过我已经让你带着上好的战马去接应父亲了。”
“啊,那你父亲这得多劳累啊?”风灵瑶有些心疼的说道。
随即对着楚逸辰说道:“逸辰,那到时候我们就和你父亲一起回京城吧!”
楚逸辰闻言,略一思索道:“母亲,等父亲回来再说吧,京城那边的事情应该挺多的,想必父亲应该不会久待。
而且我猜,父亲这次回来,会带着楚怀瑜和楚怀谨一块带去京城。”
三人边吃边聊着,场面十分温馨。
三日后清晨,南陵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中。一行快马便踏着露水来到了王府大门前。
楚震霆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下摆沾着褐色的泥点。楚震霆却径直走向灵堂,素白的挽联在风中猎猎作响,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仿佛那三支香有千斤重一般,好不容易才将它们拿起来。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苏瑶的牌位和棺椁,仿佛能透过那冰冷的木头看到苏瑶曾经的模样。
苏瑶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温柔的笑容、清脆的笑声,都如同一把利剑,刺痛着他的心。
他想起了苏瑶刚嫁入王府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可谓是贤良淑德,温柔善良,对他关怀备至,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个女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开始变得自私自利,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对他人的感受毫不顾忌。她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狠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他人。
而如今却是躺在这里,想到这些,楚震霆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对着苏瑶的灵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父亲,您要为我母亲做主啊!”此时楚怀瑜拖着肥硕的身体来到楚震霆身前声音哽咽道。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楚震霆听后眉头微皱。
“郎中说我母亲是郁气攻心而死,可是我母亲头一天还好好的,自从我母亲去了一趟工坊去找风灵瑶那个婊子后……”
楚怀瑜越说越气,只不过还没有等他说下去,便被楚震霆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放肆,灵瑶再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三娘,你当着我的面骂他,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你母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念你母亲刚死,这次我就饶了你,若是再敢有下次,定罚不饶。”楚震霆面色阴冷的看着楚怀瑜训斥道。
楚怀瑜被楚震霆一声训斥吓得一哆嗦,他这才想起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是,父亲,我错了,我只是一时气愤。
可是母亲确实死的不明不白,自从母亲去工坊那边回来后,就郁郁寡欢。
而且三弟刚回来,我母亲就死了。
还有三弟刚回来我外公一家上下全部失踪了,这肯定是三弟干的,父亲你要为我母亲做主啊,不能让我母亲含冤而死啊!”
楚震霆听后眉头紧皱,他心里也知道苏瑶的死以及苏家人全部失踪和楚逸辰脱不了关系。
可是知道归知道,他能怎么办,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逸辰的表现他也不能真的把楚逸辰怎么样。
于是思索了一下后,楚震霆开口道:“你可有证据?”
楚怀瑜听后,也是无奈道:“父亲,我确实没有证据,可是这件事情肯定和他有关,还请父亲明察。”
“胡闹,你没有根据就随便怀疑你三娘和你三弟,难道就是因为平时你和你母亲看不上他们吗?
还有平时你和你母亲是怎么对他们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苏家派出一百多名杀手去刺杀你三弟的事情,你以为我们都不清楚吗?
你没有证据,就胡乱的让我去调查他们,你还有把他们当成家人吗?
你母亲的死,郎中都已经确定了是郁气攻心,此事就到此为止。至于你外公家的事情,我会让人调查的。”
“可是父亲……”楚怀瑜还有些不甘心,试图继续劝说楚震霆。
“好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先让你母亲入土为安。”楚震霆打断道。
不多时,风灵瑶以及楚逸辰和楚怀谨都赶到灵堂前,纷纷给楚震霆见过礼后。众人便开始为苏瑶下葬做准备。
经过一番繁琐的礼仪过后,苏瑶才被安葬完毕。
等送走宾客后,已经是黄昏时分,楚震霆来到了楚逸辰的小院。
“侯爷,累坏了吧,快坐下歇一歇。”风灵瑶帮着楚震天换好衣服后,站在楚震霆身后给楚震霆一边捏着肩膀一边心疼的说道。
“嗯,灵瑶,这次确实累坏了,连续赶了三四天路,今天又忙了一天,是的好好歇一歇。” 楚震霆端着茶水猛灌了一口。
楚逸辰道:“父亲,这次您回来,爷爷那边能忙过来吗?”
楚震霆道:“你爷爷那边有诸葛青和一些幕僚们在没事的。”
随即有些玩味的看着楚逸辰道:“你爷爷说,这次苏瑶突然暴毙,南陵城这边不能没有人,毕竟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
南陵是咱们的根基,苏瑶刚死,人心浮动,你爷爷让我回来亲自坐镇几天,等过完年再回京城。”
他顿了顿,转头一脸宠溺的看向风灵瑶,“正好,我也可以陪你母亲好好过个安稳年。”
楚震霆说完后,突然抬头紧盯着楚逸辰。
楚逸辰见父亲这么看着自己,心中明白楚震霆接下来要问什么了。
果然,几个呼吸后,楚震霆开口道:“逸辰,你跟我说实话,苏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