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那具精致人偶脸上罕见的一抹惊愕。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笑呵呵的陈曦。
“等等...你，认真的？” 黑塔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难以置信。
“你要去‘杀’了那个机器头？原因呢？”
她特意加重了“杀”这个词，仿佛在咀嚼一个宇宙级笑话的核。
陈曦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在艾利欧更新的剧本里，你会被它算计。”
“哦？” 黑塔人偶的嘴角扯起一个极富兴趣的弧度，她双手抱胸（如果有的话），微微前倾身体。
“细说。那个闷头算天算地的机器头，怎么算计到我头上了？”
“它会将你引向翁法罗斯。” 陈曦的目光变冷。
“在那里，等待你的终点，是死在天才俱乐部#1赞达尔·壹·桑原为了杀死博识尊而亲手造就的毁灭令使——‘铁墓’手中。”
“等等？你说谁？赞达尔？他还活着？”黑塔抓住了重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算是死人。”陈曦给出了解答。
“行吧，然后呢？你知道赞达尔创造了机器头，又为什么想要杀死祂吗？”黑塔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陈曦笑着说道：“这我可不清楚，不过应该可以猜到。”
“嗯？猜到？什么意思？”黑塔疑惑。
“你想啊，如果你觉得研究工作太累了，想要创造一个人工智能计算机帮你处理一些数据。”陈曦换位思考道：
“当你努力了很久，终于成功创造出一个计算机，甚至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想让它帮你工作的时候...”说到这，陈曦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人工智能计算机突然觉醒了自我意识，成为了星神，对你说你干的很好孩子，我要封你做我第一个儿子。你会怎么样？”
“谢谢，你是会比喻的，我已经生气了。”黑塔笑不出来。
陈曦收敛了笑容，严肃的看着黑塔：
“继续刚才的话题，就因为博识尊在无尽的推演中，看到了自身存在的终结可能。
祂‘怕死’。所以，它装死然后将你推到前面替祂挨刀。”
黑塔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陈曦提醒道：“就像刚刚的波尔卡.卡卡目一样，也不过是博识尊计算到我的意图后，推出来延缓脚步的棋子之一。
在这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意外’会被祂推上来。”
“...”
短暂的沉默后，黑塔忽然又笑了起来，这次带着更加明晃晃的兴奋和搞事欲望。
她搓了搓手，像个看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这事不是还没发生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能搞定那个机器头吧？”
她歪着头，毫不掩饰地确认着最关键的实力对比。
“当然，祂可是连‘替死鬼’都推出来了。” 陈曦点头。
“那就好！” 黑塔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放下心来。
“那我得好好想想...到时候把机器头的‘残骸’，或者哪怕只是核心演算单元捞过来一块儿，能研究的东西可就太多啦！”
她眼里泛光，思维已经跳跃到了战后分赃，“对了！这种研究，螺丝咕姆那家伙肯定也感兴趣！
让我想想，那个机械绅士要参与进这场‘神骸’研究项目，该付出点什么呢...知识？技术？还是他螺丝星的某些独特资源？”
听着黑塔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如何“瓜分”一位星神，陈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打断了她的畅想：
“我先送你回空间站。”
“好啦好啦，知道啦。” 黑塔人偶摆摆手，但脸上的兴奋未减。
“那么，接下来...” 她的语气稍微正式了一点，但眼底的好奇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应该就是神战了？方便的话给帮我记录一下，最好再弄一张光锥。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用弄了。”
“放心好了，到时候给你弄一张。”陈曦抬手，指尖淡青色的星辉开始流转，空间在他身前荡开涟漪。
黑塔看着他的动作，语气难免的带上了几分担心：“不要掉以轻心，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
陈曦把黑塔送回空间站，声音在黑塔的耳边回荡：
“放心。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
“在恶心人方面你确实是天才。”黑塔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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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深处，一片由无数流转的齿轮、悬浮的数据流与冷冽的金属行星残骸构成的奇异空间中央。
一台庞大的机器头形状的星体计算机正无声运作。
它的传感器如同冰冷的恒星，注视着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这便是「智识」星神，博识尊。
陈曦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这片领域，虽然他的到来并未引发警报。
但博识尊的“全知域”在他踏入的瞬间已然启动。
整个空间顷刻间被一个无比复杂的几何光幕笼罩，领域内，博识尊的演算核心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运转着。
“检测到高维威胁。启动全知推演协议。” 博识尊无机质的声音直接在陈曦的意识中响起。
“你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十万八千种可能性，均已纳入模型。你的所有动作，皆在预见之中。”
话音未落，陈曦刚凝聚起一缕「毁灭」命途的暗红能量，博识尊模拟出的反物质军团虚影便已精准拦截在其攻击路径上；
陈曦心念微动，「巡猎」的湛蓝流光甫现其身，无数由数据构成的岚矢已如暴雨般封死他所有突进角度。
更令人心惊的是，博识尊甚至模拟出了「存护」的琥珀壁垒、「同谐」的意志干涉光晕。
甚至...还有一个数据构成、眼神却同样深邃的“陈曦”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