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血洗这里吗……”
生弥扶着下巴思考着。
这里不过是一段模拟的场景，无关因果，所以自己随意发挥也无关紧要……
生弥眼眸一冷，一缕寒风悄然流动，就在要接触到那白月旁的人瞬间……
白月蔚蓝色的眸子闪了闪，先前的泪花消失不见，他猛然转身，一只手向上极快地探出，拍中了那人的下巴。
就在那人眼中出现惊愕的一瞬，白月的眼眸中浮现几何图形的纹路，被压缩到极致的力量轰出，穿过他的下巴。
男人的下半张脸直接崩坏，想说的话被强行留在了嗓子里……
没有痛苦，瞬间就会结束。
男人的身形犹如玻璃般破碎，化作一点点粒子弥失在寒冷的空气中……
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一切变故只发生在数息间，白月的眼中依然还噙着泪水，他悄悄地从角落中出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中……
除了他没人知道，刚刚一位天命人员在阴暗的角落里憋屈地死去，在原地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像是凭空蒸发一般……
只有生弥注意到，白月的瞳孔中的泪花夹杂着血水缓缓流下，鲜红的泪痕遗留在他的脸上。
眼睛……流血了？
生弥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结合自己的思考，心中已经悄然得出一个大差不差的答案。
白月的圣痕能力毫无疑问，极其强大，至于是天生的还是那残忍实验的结果，无从得知。
不过那强大的圣痕竟然……长在眼睛中，每一次的使用都会给眼睛带来巨大的负荷，所以才会使眼睛流血么……
以至于到后面，更是需要蒙上眼纱……
生弥并没有选择在瞬间解决掉这里，雷厉风行地拿到实验资料。
或许是对白月过往的好奇，又或许是对这历史性的地方夹杂着一丝期待。
这可是第二律者诞生的地方，也是第二次崩坏爆发的中心点。
如果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不免为白来这一趟。
“话虽如此，还是先以寻找资料为优先。”
生弥的身形在各个房间游走，大量的实验器材和实验报告不断出现在生弥的视野里。
一个又一个可怜孩子的档案被挂在墙上，上面做满了各种标记，例如崩坏抗性数值，又例如实验圣痕总结等等。
生弥快速扫过这些信息，又立马前往上一层。
档案室，监控室，中心控制室……
随着生弥不断探索着，整座高塔的结构已经差不多被生弥摸清，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找到有关生物芯片的线索。
生弥心中微微有点失落，刚想离开这里去和德丽莎汇合，那塔底的其中一间房传来巨大的崩坏能反应，一瞬间隐隐达到1500hz。
“这股反应……是白月？”
生弥轻轻一愣，立马闪身前往那股力量爆发的源头……
徐徐冰风吹过，生弥的身形瞬间出现在角落的阴影中，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房间，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中挤着一个孩子，刚刚的崩坏能就是在这里爆发的。
“不是白月？”
生弥看着被束缚自由的女孩，她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几岁，一头紫色的长发，那金灿灿的瞳色与这里阴暗绝望的气息格格不入。
她的眼中只有倔强与顽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无数实验人员。
“真是不可思议，刚刚的崩坏能频率居然达到1500hz。”
“这是一个重要的实验进程，要求立刻上报给总部，寻求下一步指示。”
“哎等等，你傻啊，上报给了总部，那实验后续的技术支持不就轮不到我们了，我们还怎么拿钱。”
“有点道理。”
“听我的，继续加大实验剂量，呵呵……只要实验体的崩坏抗性达到律者水准，她就能几乎兼并所有的圣痕。”
“到时候天命的战力就会大大提升，我们得到的奖励自然也少不了。”
…………
听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专家们的讨论，生弥略感无语。
看来这个时期的人们似乎还不知道1500hz的崩坏能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他们这是在玩火。
所以如此看来，那个女孩就是后来的空之律者吗。
这些可怜的孩子，或许生来父母就死在了崩坏的灾难中，又或许是在开心的某一天中，被强行抓来进行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呵呵……好一个天命。
生弥心中默默想着，按目前这个实验进度，达到2000hz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应该就是空之律者降临，第二次崩坏席卷西伯利亚的场景。
所以……白月应该是有自己的手段，很快就能逃出这个地方，然后来到那个村子和我相遇。
在经历那短暂的美好时光过后，大崩坏吞噬了一切，从此冰酒诞生……
生弥晃了晃脑袋，不再去回忆过往的那些事，早在那冰雪的试炼中，他就已经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生弥最后惋惜地看着那伤痕累累的少女一眼，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指尖闪过蓝色的光芒，轻轻一抹，一缕蓝色的细线钻进那少女的体内。
女孩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仿佛被麻痹一般，先前无比剧烈的疼痛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
她尝试着去摸自己的身体，发现无比冰凉，明明外表犹如冰块般麻木，可是在那冰冷的皮肤底下，温热的血管仍然在跳动。
面对这种不符合常识的现象，女孩显然愣了愣，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认识到，在这里有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帮她冻结了伤势。
“造成崩坏的罪魁祸首，从来都不是什么律者。”
生弥喃喃着，厌恶的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
“嗯……貌似做了很多任性的事……算了无所谓，先离开这里吧。”
生弥虚幻的身形逐渐变得具体，在那阴影之中仿佛勾勒出了一个少年的身躯，白发少年直接出现在了塔顶，此刻正是夜晚，雪原的夜空中，无数星星闪烁着，看起来温柔又静谧。
再次回眸望了一眼那漆黑的夜空，开阔的视野中，西伯利亚的大片地形仿佛尽收眼底。
生弥意念一动，周围的场景瞬间破碎，化作无数的蓝色光点消散，大量的代码和数字仿佛代替了天地，在一片虚无中重新出现了新的画面……
等等……
生弥眼中闪过不解。
他不应该是直接回到那地下的中央教堂中吗？
为什么这里……还是西伯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