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失眠了,他望着那看似简易实则结实的窗户,他挺希望这个窗户可以隔绝外边的声音的。
窗外不远处有一种不知道什么的鸟,它一直在鬼叫!真的就是鬼叫。
叫声就像是鬼哭狼嚎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就好是一群人要死要活一样,这听得丁晨就仿佛置身于地狱一样。
“能不能把那死鸟弄死啊?大晚上的它鬼叫不怕吓死人吗?”丁晨受不了,他气愤悲愤道。
贺青山也是被丁晨搞烦了,一只鸟而已有必要吗?谢海征听见了也就好奇是什么鸟能叫这么凄惨,如果小麻雀在这些烦人的东西哪里会敢在这里叫。
他起身从床边拿起一把手枪,推开窗户对准外边就开了一枪,枪声很大,一瞬间便惊起林间这一片飞鸟。
而那鬼叫声也消失了。
丁晨看了看发现有一只体型较大的飞鸟在月光下逐渐远去,贺青山重新关上了窗户。
“好了,可以安心睡觉吗?”贺青山问。
丁晨点了点头,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因为有垫子所以这石头做的床也不算太难受。
莫恒刚刚只是惊醒了一瞬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妥妥一位睡神转世。
贺青山睡在两个人的中间,格外安静,睡姿也格外标准。
丁晨打着哈欠拉了拉被子便贴了过去,别的不说,在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贺青山一直是暖洋洋的还怪舒服的。
第二天丁晨起的比较晚,床边只有莫恒还在呼呼大睡,被子被他抢走了大半……
贺青山已经不见了踪迹,他起床换好衣服便走了下去,早晨的这山林就显得格外的静谧。
来到下面时贺青山已经在火堆旁烤火,两旁还烤着肉,同时不远处的铁锅里不知道还在炖着什么。
“你去哪里了?”丁晨看贺青山浑身都沾了雪,他上前拍了拍。
“去南边那摘了一些驱寒的草熬汤,顺手又抓了一窝兔子。”贺青山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用石头围起来的一个小坑。
丁晨好奇走过去一看了一眼,里面实际是小兔子,正悠哉地吃着草,而它们的妈妈或者爸爸……
视线看向了火堆旁的烤肉,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但是闻着还是很香的。
“能吃了吗?”丁晨蹲在烤肉面前问:“我有点饿了。”
“刷牙了吗?洗脸了吗?”贺青山问。
丁晨起身便往洞穴里走,贺青山叹了一口气,他拿着碗先盛了一碗汤放在嘴边抿了抿,味道不错,驱寒的效果也不错。
他又拿来了摘的果子,别的不说,异变后的植物生命力是真的顽强到无法理解。
那寄生植物浑身是毒唯独结出来的果子是没有毒的,而且他觉得营养价值很高,曾经他吃了一颗一天都感觉饱腹感满满,但是现在……
贺青山也挺无奈的,自己饭量大了很多,总不能跟那两个家伙抢饭吃,吃个果子喝点汤再吃点肉就好了。
大早上他还遇到了山君,两人远远对视了一下谁也没理谁,山君体型也大了一点点,乍一看就像是一座小山。
正想着林子里忽然便传来了动静,贺青山闻声看了过去,茂密的林间一个巨大的漆黑身影正在阴影中注视着他。
贺青山身体一僵,下意识他便摸向了身侧的短刀,很快他又面露难色,自己的短刀在眼前山君的庞大体型下难免显得微不足道。
“你过来干什么?”贺青山直勾勾地看向隐匿于林间的巨虎,漆黑的毛发以及那深邃的眼眸,庞大的爪子足以一下将贺青山拍成肉泥。
没有重型狙击枪的加成,贺青山在山君的面前也不够看,不管怎么说山君也是一只猛虎异变而出的顶级异种了。
双方对峙片刻林中的山君缓缓走出作为界限的树林,贺青山这时候才发现山君不太对劲,它的步伐很奇怪,而且喘着粗气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细看那乌黑的毛发间居然还滴落着血液,剩下的那一只独眼不再是凶猛或者警惕,而且深深的无力。
贺青山看到山君的伤势顿时感到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把山君伤成这样?
贺青山站起身抬手说:“不准再靠前了!不然我就对你出手。”
贺青山亮出短刀指着山君,乌黑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无声地警告着来犯之敌。
山君的眼里没有战意,它依旧缓缓的向前移动着,每一步都伴随着血液滴落,贺青山顿时绷紧肌肉。
然而突袭并没有发生,山君无力地匍匐在地,就像是在表达臣服般。
贺青山看到这一幕顿时后退几步,生怕这个家伙突然袭击他,毕竟异种向来狡猾。
山君除了匍匐在地并没有多余的举动,它的身体有多处伤口,血液止不住地流着,它已经走投无路了。
它没有人类那般手巧,也没有过于强大的自愈能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它并不甘心于此。
山君想活下去,它的思维很简单,在这望不到头的林海里面,只有一个家伙能够救它,一个它又恨又惧的家伙。
它早晨见到了贺青山,但是贺青山去了南方的毒物遍地的危险地区,它不敢过去,于是它等啊等,终于看见了贺青山走出那片林子。
它想要跟踪这个人类,然而它几乎是在靠近的那一瞬间就被发现了,人类并没有伤害它,而它也无力与之对抗,于是双方遥遥相望着最后人类不管它便离开了。
山君本想放弃,因为它在人类的眼里看不到丝毫怜悯,实际上贺青山并没有发现它受伤了,从毒林走出来的时候他鼻子吸入了太多毒物散发的味道,从而并没有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山君走投无路,身上的伤口它对此毫无办法,最后也是赌上自己性命的举动就是直接去那被列为生命禁地的那座山,人类的巢穴。
山君此刻低下头任由血液流逝,如果死它也希望死在这里,而不是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篡位者的嘴里。
“原来是要死了啊。”贺青山的声音不大,山君听不明白,但是它依旧低下头。
“看来异种的直觉真的很厉害,明明没有什么脑子,但在等死于自救中毅然决然地选了一条最正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