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狭窄的视线越来越明亮。
它的视线好像变广阔起来了。
看见了所有……
这片蔚蓝的天空下,是无尽漂泊的大海。
在它还在感叹自己能够同时看见这片风景时,一股冰凉凉的触感触碰到了自己身上。
紧接着它居然被跟着带动而起。
它低下头,发现自己已变得迥然不同的肢体。
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是有些不同的。
那些物种抓住它后,一直提到了一个莫名的词。
“重塑。”
它应该也是因为那个物种提到的这个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阮妩拉起惑的手,将它带了起来。
却发现他嘴唇张开,吐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在一旁的荀釉立马回过神,“重塑?”
这时惑却点了点头。
这个反应让荀釉兴奋的不得了。
他像是邀功一样,得意的看着阮妩。
“你看吧,我就说吧,它不算太笨,已经自己学会一些音节了。”
但它能学会,不是证明听过很多次吗?
那么这个重塑代表什么?
阮妩皱着眉头望向惑。
“重塑。”
这次他口中又一次吐出这个音节,好像是在学荀釉的语气一般,吐词比之前清晰了一点。
刚冒出的疑惑让阮妩打消了。
让它解释无异于让自己开口说话一样。
它可能连重塑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
阮妩只得先来到海边,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这时风作从空间拿出之前阮妩丢掉的外套,棘接过,自然的披到了阮妩的身上。
有了外套的阮妩,当场从衣服格子里掏出了纸张。
第一件事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
看见那行字的荀釉有些不乐意。
“又让我给他们检查身体?真把我当护理医师了啊。”
这时阮妩却又亮出了手中的腕刀。
看见这个好久没有出现的腕刀,荀釉立马笑着开口:“行,检查。”
不过走了两步,他好像反应过来,“这个场面,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啊。”
阮妩轻笑。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让他检查的。
只不过这次荀釉刚靠近的时候就产生了麻烦。
因为它们总想着把荀釉当食物。
一靠近,它们就会立马扑上来。
那牙齿太锋利了,尤其是那条黑鱼的。
荀釉根本不敢硬碰硬。
就在情况陷入胶着时,一直沉默的礼宴开口:
“你是想让他看看它们体内有没有被埋下其它定位装置吧。”
这一声让阮妩和荀釉两人同时回过了头。
礼宴皱着眉头,开口道:“没有,寂海从来不会做这么多余的事。”
说完荀釉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你小子沉默到现在,果然是知道些什么内情吧。”
荀釉的话题突然带到了一个针锋相对的场面。
礼宴却丝毫不慌的开口:“我只听说,他们确实抓到了两条鱼,这两条鱼好像带着一种可以改变人体结构的变体,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变体?!
阮妩立马反应过来。
所以这就是之前惑提到的重塑吗?!
而荀釉的表情突然变得可怕起来,阮妩当场拉住了荀釉。
“这是我的禁闭者,你不会也想解剖它们,达到满足自己私欲的手段吧?!”
阮妩那郑重警告的眼神,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荀釉的表情也沉重了几分。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阮妩在动手剜下那块肉后,发现那块肉足足有三厘米深!
自己深知它们被这块印记留下的阴影摧残着。
她虽然用异能治愈好了浮惑,但直觉告诉她,如果它们再迎来第二次,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那个局面,一定是不好的那面。
何况,对已经身为队友的他它们做这种事,自己完全无法接受。
氛围突然陷入僵持,在一旁的阿木有些害怕的开口:
“你们怎么了?不是要找渚吗?都到这了,我们快点去好不好……还有雪,我好想他。”
这时另一道声音附和响起,“对啊,我们现在只是到了陆地,具体在哪我们还不知道,还要去找呢。”
风作知道这个时候,他不是禁闭者不应该掺和。
但这个情况融与不可能发话。
棘又对阮妩唯命是从,礼宴回来后总感觉他整个人变得蔫坏蔫坏的,眼下能让这个局面结束的,只有可能是自己了。
两人掺和,气氛确实好了许多。
阮妩收回了手,转身朝惑走去,抬手直接将它丢进了海里。
一进入海中,它整个人就如那只鲸鱼一样,带起浪花后立马消失了。
浮也是如法炮制。
被丢入海中后,和惑一同沉匿进大海之中。
看着它们消失的身影,风作有些疑惑开口:“就让它们这么走了……就不怕它们进了海里,就不会回来了吗?”
阮妩摇摇头,不会的。
它们不会离开的。
她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个30%。
这就是它们此刻的羁绊。
正因为是动物,它们才能比人类更容易察觉到什么是好什么是恶。
此刻它们正在海里欢快的游呢。
因为它们发现彼此印在身上的那块标记消失了。
曾经的记忆虽然不会消失,但会被新的覆盖。
现在,它们脖颈又有了新的纹路。
只是这次,代表的不再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