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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袖裙化作的祥光在空中盘旋两圈,如流萤般缓缓落下,精准地注入桌上的五色残片之中。瞬间,青、赤、黄、黑、蓝五枚残片同时亮起,纹路交织成一张微光闪烁的网,最终凝结成半块巴掌大的玉佩——正是他们脖颈间挂着的那半幅山河社稷图。

新月抬手摸向胸前的玉佩,能清晰感受到残片融合后传来的温润触感,之前模糊的凹槽此刻竟隐约浮现出细微的坐标纹路:“这玉佩……好像有了指引!”

梓琪也凑近细看,发现玉佩边缘多了一道浅淡的箭头印记,指向舱外东南方,看来广袖裙的力量不仅融合了残片,还帮我们确定了第六颗山河社稷图的位置。”

刘杰望着两人眼中重新燃起的光,伸手将她们的玉佩轻轻碰在一起——两半玉佩相触的瞬间,微光交织,仿佛在呼应彼此的决心。“有了方向就好,明天我们就顺着玉佩的指引一探究竟。”

刘杰将包裹里的地图仔细折好,塞进怀中,眼神坚定:“大明的军事和科技确实超出预期,再留下去恐生变数,明天一早辞行最合适。”

新月轻轻摩挲着胸前的玉佩,点头附和:“朱棣和郑和虽礼遇我们,但毕竟立场不同,尽早离开才能专心找山河社稷图,免得节外生枝。”

梓琪也攥紧了衣角,语气里满是期待:“终于有明确的路了!明天辞行后,我们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第六颗社稷图残片。”

门轴“吱呀”一声轻响,朱棣身着常服,身后跟着神色沉静的郑和,缓步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过桌上残留微光的玉佩,又落在三人略显错愕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三位欲辞行,何必偷偷谋划?”

刘杰心头一紧,下意识将怀中的地图往深处按了按,刚要开口解释,却见朱棣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朕与郑和在门外听了片刻,知晓你们寻的是能安定时空之物,也明白你们不愿被朝堂之事牵绊。”

郑和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分量:“陛下早已察觉三位身负要务,三位有恩我大明,但天下没有不散宴席。”

新月与梓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原以为辞行会费一番周折,却没想到朱棣早已洞悉一切。

新月望着朱棣,语气里满是恳切:“陛下,此去一别,我们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也可能就此离开大明。只愿大明能避开未来的悲剧,真正屹立于世界之巅,让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梓琪也跟着点头,眼神坚定:“我们在未来见过太多遗憾,大明如今有陛下掌舵,有郑和大人辅佐,若能坚守初心,定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朱棣闻言,抬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目光深邃而有力:“三位放心,朕定不负所托。大明的未来,朕会亲手守护,定让它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负你们今日的提醒。”

郑和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臣会辅佐陛下,践行航海之志,让大明的荣光传遍四海。”

月光透过舷窗洒进来,落在几人身上,临别之言虽轻,却藏着跨越时空的期许。

刘杰攥紧手中的世界地图,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陛下,历史虽有规律,却也藏着变数。这张地图上的每一片海域、每一块陆地,都是大明未来的可能——您的眼光不该只停留在中原沃土,更该望向茫茫大海,那里藏着让大明真正强盛的机遇。”

朱棣接过地图,指尖抚过上面密密麻麻的航线,眼中燃起炽热的光:“朕明白!郑和的船队曾抵达西洋,却从未想过,大海的尽头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这张地图,朕会好好珍藏,定让大明的船帆,遍布图上每一片海域!”

郑和站在一旁,眼中满是认同:“刘公子所言极是!有了这张地图,水师的航向便有了目标,大明的商路与国威,定能借由大海传向更远的地方。”

新月与梓琪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他们不仅为自己找到了方向,也为大明埋下了走向强盛的种子,这份跨越时空的羁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辞行。

五彩残片从山河社稷图中缓缓升起,在空中化作一道耀眼的光幕,随后一幅壮阔的图景由远及近铺展开来——大明境内,无数工厂烟囱林立,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穿透时空;沿海港口里,崭新的军舰接连下水,船帆如云般遮蔽海面;更远处,连接亚非拉欧美的商队络绎不绝,货物在码头堆积如山,一派繁盛景象。

刘杰望着这跨越时空的画面,眼中满是震撼:“这……是大明未来的样子?”

新月轻轻点头,指尖触碰光幕,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是我们留下的地图与指引,让大明走上了不一样的路。”

梓琪看着光幕里繁忙的港口,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没白来这一趟,不仅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还真的帮大明避开了悲剧。”

光幕持续片刻后渐渐消散,五彩残片重新落回玉佩中,却在三人心中埋下了更强的信念——他们不仅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更要守护这份由他们亲手点亮的未来。

朱棣望着光幕中大明未来的繁盛图景,手指不自觉收紧,掌心按在腰间的玉带扣上,眼中既有震撼,更有抑制不住的炽热——那是帝王对江山盛世的极致向往,是他毕生追求却未曾敢全然设想的画面。

郑和立于一旁,宽袖下的手微微攥起,目光紧紧锁在画面里的巨舰与商队上,喉结轻轻滚动。他毕生航海,所求便是大明的荣光远播,而此刻光幕中的景象,远超他所有预期,让这位航海家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直到光幕消散,两人仍久久未动。朱棣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原来……大明的未来,竟能如此壮阔。”郑和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陛下,臣定不负今日所见,拼尽毕生之力,助大明驶向这等盛世。”

两道耀眼的光分别从朱棣与郑和身上升起,在空中交织成暖金色的光团——光团散去时,一枚刻着龙纹与船锚交织图案的残片缓缓悬浮,正是第六颗山河社稷图残片。

朱棣望着残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朕与郑和的心意,竟也能凝结成社稷图的一部分。”这枚残片里,藏着他守护江山的坚韧,也载着郑和扬帆四海的愿景,在空气中散发着沉稳而充满希望的微光。

郑和抬手轻拂过残片,语气满是感慨:“这是大明的气运,也是三位带来的机缘。”残片仿佛有了灵识,缓缓飘向新月与梓琪胸前的玉佩,轻轻嵌入其中一道凹槽,瞬间让半幅山河社稷图的光芒更盛。

刘杰看着完整了六分之一的玉佩,心中振奋:“有了这枚残片,我们离集齐12颗又近了一步!”三人向朱棣、郑和深深作揖,这份跨越时空的馈赠,让他们的前行之路更添底气。

三人的身影渐渐化作虚影,在夜色中泛起淡淡的微光。梓琪望着朱棣与郑和,声音带着几分不舍,却又满是坚定:“陛下、郑大人,此行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烦请二位务必照顾好三叔,他性子执拗,若有难处,还望多担待。”

朱棣颔首应下,目光郑重:“你放心,三叔既是你们的亲人,便是大明的贵客,朕定会妥善照料。”郑和也补充道:“若有任何消息,我们会设法传信,盼你们早日集齐社稷图,平安归来。”

新月与刘杰也向二人拱手作别,虚影在夜风中轻轻晃动。“保重!”随着一声道别,三人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朝着镇河塔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朱棣与郑和立在原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期许。

郑和望着三人消失的夜色,指尖仍残留着方才残片的温润触感,语气里满是怅然:“陛下,臣总觉得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跨越时空的客人、能映出未来的光幕、还有凝结心意的社稷图残片,桩桩件件都太过玄妙。”

朱棣抬手按在郑和肩上,目光却未离开远方,声音沉稳而有力:“这不是梦。”他指了指胸前妥善收好的世界地图,又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地图还在,残片的光芒还印在眼底,大明未来的模样,我们都真切看见了。”

夜风卷起两人的衣摆,郑和望着陛下眼中未散的炽热,心中的恍惚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陛下所言极是。这场‘梦’,是大明的机缘,臣定将今日所见所闻刻在心上,辅佐陛下将那盛世图景,一点点变为现实。”

两人又立了许久,直到晨雾初起,才转身返回,脚步比来时更显沉稳——他们知道,一场属于大明的新征程,已在今夜悄然开启。

时空隧道内的气流如绸缎般划过,带着过往时空的细碎光影。刘杰伸手触碰气流,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语气里满是笃定:“咱们帮大明点亮了未来,还拿到了第六枚残片,肯定是完成了女娲娘娘说的第一个历史事件。”

新月低头看着胸前玉佩上愈发清晰的纹路,眼神亮了起来:“你看玉佩的微光,正朝着夷陵之战的方向闪烁!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那了。”

梓琪望着隧道尽头隐约浮现的古战场轮廓,深吸一口气:“夷陵之战……听说那是三国时期的大战,咱们去了可得小心,别打乱了关键的历史节点。”

梓琪盯着隧道中流转的光影,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满是困惑:“我明明记得,郑和下西洋的事是我一个人解决的,怎么现在变成咱们三个一起了?还有夷陵之战,我印象里是解决完之后才感觉到刘杰来阻止我,可现在……”她看向身边两人,眼神里带着几分恍惚,“你们不仅没阻碍我,还帮我发现了共生的秘密,一起找残片,这一切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

刘杰闻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清晰而真切:“会不会是之前的时空出了偏差?咱们找到残片、解开共生秘密,或许已经改变了原本的轨迹,所以你的记忆和现在的情况才对不上。”

新月也点头附和,指了指胸前的玉佩:“你看这第六枚残片,还有大明未来的光幕,都是之前你独自经历时没有的吧?说不定从咱们三个真正并肩的那一刻起,原本的历史线就已经不一样了。”

归墟境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立在流光交织的光幕前,目光紧紧追随着时空隧道中三人的轨迹。当看到他们并肩讨论记忆偏差时,身影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声音轻得像融入气流的叹息:“女娲后人,加油吧。”

光幕中,三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朝着夷陵之战的时空靠近。身影缓缓抬手,指尖拂过光幕上跳动的光点,语气里藏着几分期许与等待:“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到那时,你也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话音落下,归墟境的流光愈发璀璨,将身影的轮廓轻轻笼罩。而时空隧道中的三人,对此一无所知,仍在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行,胸前的山河社稷图玉佩,正随着他们的脚步,散发着越来越亮的光。

三叔拄着拐杖,缓缓走到郑和与朱棣身旁,目光望向三人消失的夜色,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怅然:“他们……走了吧?”

朱棣回头看向他,轻轻点头:“刚走没多久,临行前,梓琪还特意托付我们照看好你。”

郑和也补充道:“先生放心,这几个孩子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三叔抬手揉了揉眼角,望着远方的晨雾,低声呢喃:“这丫头从小就犟,如今身边有伴儿一起走,我也能少些牵挂了。”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平安符,“这是之前求的,本想给她,如今只能盼着他们自己多保重了。”

三叔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指尖在斑驳的木纹上摩挲片刻,才缓缓抬眼看向朱棣,目光里藏着跨越时空的沉重:“陛下果然心细。我来大明,既是遵‘那位’之命护梓琪周全,也是为了补一个百年前的遗憾。”

他望着远处渐亮的天光,声音低了几分:“您攻破南京那天我从天而降,劝您留朱允炆一命,不仅是怕血腥味乱了时空气脉,更因为百年后,正是他的后人藏着一块能稳定时空的‘镇元玉’——那玉与山河社稷图相生,少了它,就算集齐残片也没用。”

朱棣眉头微蹙:“那你为何不早说?”

“时机未到。”三叔从袖中掏出半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阵法,“梓琪的共生秘密、山河社稷图的残片指引,都要一步步来。我若提前道破,不仅会乱了你们的判断,还可能引动暗处盯着社稷图的势力——那些人,比您想象的更可怕。”

郑和在旁追问:“先生说的‘那位’,究竟是何人?”

三叔却摇了摇头,将图纸递向朱棣:“时机到了,您自会知晓。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大明的气运,等梓琪他们集齐残片,那时所有谜团,才能真正解开。”

三叔望着朱棣眼中未散的疑惑,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对历史的通透:“陛下,我研究明史数十载,最清楚封建王朝的命数——自秦以来,还没有哪个大一统王朝能迈过300年的坎。唐朝盛极一时,最终亡于朱温之手;而我大明,百年之后,会在李自成的兵戈下走向覆灭。”

这话如惊雷般落在朱棣耳中,他攥紧腰间佩剑,指节泛白:“先生是说,大明终有覆灭之日?”

“是,但也不是。”三叔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朱棣胸前的世界地图上,“原本的命数确实如此,可如今不一样了——梓琪带来的未来指引、你们拿到的山河社稷图残片、还有即将驶向大海的船队,都是改变命数的转机。”

郑和在旁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我们顺着眼下的方向走,就能让大明避开覆灭的结局?”

三叔点头,语气坚定:“正是。历史从不是定数,陛下今日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写百年后的结局。我劝您留朱允炆、助梓琪找残片,都是为了给大明多留一条生路。”

朱棣望着手中的地图,眼中的疑惑渐渐被炽热取代——原来自己此刻的选择,竟承载着大明未来的生死存亡。

郑和瞳孔微缩,猛地看向三叔,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凝重:“先生这话的意思……朱温灭了李家的唐朝,而百年后的李自成,要灭我们朱家的大明?”

三叔沉默着点头,拐杖在地面轻轻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正是如此。一字之差,却是同样的王朝倾覆之祸。”

朱棣攥紧了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远处晨光中的宫墙,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沉郁:“同为‘自成’,竟要重蹈李家的覆辙……”他忽然抬头看向三叔,眼神变得锐利,“先生既已知晓结局,定有应对之法,还请明言!”

“应对之法,已在眼前。”三叔抬手指向三人离去的方向,“梓琪他们找的山河社稷图,能稳定时空脉络;陛下拓展的海上商路,能充盈国库、安抚百姓;而您此刻守住的仁心,便是挡住战乱的第一道防线。”

我之前听刘杰讲起,他们下一个去处是三国时期,刘备的蜀汉和东吴的孙权之间的战争,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命运就在诸葛亮身上,洪武朝的刘伯温一直传言是三国时期诸葛丞相的转世。

朱棣眼神微动,顺着郑和的话往下说:“你这么一提,倒真有几分道理。刘伯温辅佐朕开创基业,神机妙算如活神仙,民间早有‘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的说法,说他是诸葛丞相转世,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三叔捻着胡须,缓缓补充:“不仅如此,夷陵之战本就是蜀汉命运的转折点——刘备战败后,蜀汉元气大伤,诸葛亮后续的北伐也多了几分艰难。梓琪他们去了那里,若真与诸葛亮产生交集,说不定会牵出刘伯温与诸葛亮之间更深的关联。”

郑和眉头轻蹙,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可历史节点容不得半点差错,他们若真遇到诸葛亮,会不会不小心改变了三国的走向,进而影响到大明的根基?毕竟刘伯温的存在,对洪武朝乃至如今的永乐朝,都至关重要。”

朱棣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怀中的世界地图上:“或许这也是‘那位’让他们去夷陵之战的用意——理清这跨越千年的关联,才能更稳妥地集齐山河社稷图,守住大明的未来。”

望峰坡的旧痕

马蹄踏过望峰坡的碎石路,扬起细碎的尘土。刘杰勒住缰绳,望着前方陡峭的山道与崖边丛生的荆棘,语气凝重:“这里就是凤雏先生庞统当年遇难的地方。”

梓琪翻身下马,指尖拂过崖壁上一道模糊的箭痕,只觉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硝烟味:“史书里说他是中了张任的埋伏,没想到我们刚到三国,就先踏上了这处有历史印记的地方。”

新月攥紧胸前的玉佩,忽然轻“咦”一声——玉佩表面的纹路竟微微亮起,箭头状的微光指向坡顶的一棵老槐树:“你们看,玉佩好像在指引方向,难道坡顶有什么线索?”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牵起马匹往坡顶走。风掠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千年前的故事,而他们不知道,这处与庞统相关的旧地,正藏着与夷陵之战相关的第一个关键提示。

汉末衣冠遇老者

梓琪顺着新月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位身着粗布短褐、手持竹杖的老者,正低头擦拭着一个陶罐。她刚要迈步,忽然低头瞥见自己的衣袖——原本的现代外套竟已变成了汉末常见的曲裾深衣,青色的布料上还绣着简单的云纹。

“我们的衣服……”刘杰也察觉到异样,抬手摸了摸身上的交领长袍,质地粗糙却合身,仿佛本就该穿在身上,“应该是穿越时空时,被自动调整成了符合当下时代的样式,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新月理了理腰间的布带,笑着走向老者:“这样正好,我们过去问话也方便。老人家,打扰您了,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客商,想向您打听些事。”

老者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三人的服饰,眼中没有丝毫诧异,只是淡淡颔首:“三位想问什么?这望峰坡附近的事,老朽大抵都知道些。”

梓琪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老人家,冒昧问一下,今年是哪一年啊?”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开口道:“今年乃是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

“建安十七年……”刘杰低声念叨着,与梓琪和新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这一年对于三国历史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刘备正率军入川,局势变幻莫测,而他们也将在这个风云际会的时代,寻找属于自己的使命与线索。

212年,也就是说我们来到了凤雏罹难前的时空,也就是说此刻庞统还没有遇难?你们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我儿庞统?老者问。

“庞统竟……是您的儿子?”梓琪猛地愣住,下意识看向老者,才发现他眉眼间确实与史书里记载的庞统有几分相似。

刘杰迅速稳住心神,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只是从外地客商口中听过凤雏先生的名号,知晓他是当世奇才,并非刻意打探。”他刻意避开“罹难”二字,怕惊扰老者,更怕打乱时空脉络。

老者盯着三人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手中竹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客商?这望峰坡偏僻,寻常客商不会来此。你们既知我儿,又问年份,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新月适时补充,指了指胸前玉佩(此刻已伪装成普通玉饰):“我们是为寻一块家传玉佩的下落,听闻这附近有奇人能辨玉石,才特意找来,绝非有意叨扰。”

老者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神色稍缓,却仍未完全放下戒心:“我儿如今随刘皇叔在蜀地,你们若真只是寻玉,便莫要打听他的事,免得卷入纷争。”

刘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顺着老者的话问道:“原来凤雏先生此刻正在刘皇叔麾下,还在蜀地停留?我们此前只听闻先生才华出众,却不知他如今的去处,今日倒是受教了。”

老者听到“刘皇叔”三字,神色柔和了几分,语气却仍带着几分担忧:“皇叔待我儿不薄,只是蜀地局势复杂,我儿性子刚直,怕会卷入凶险。你们既是外来人,莫要再打听蜀地之事,免得惹祸上身。”

梓琪悄悄拉了拉刘杰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别追问太多,随后对老者拱手道:“多谢老人家提醒,我们知晓分寸,不会随意涉足纷争,只是想尽快找到玉石线索,之后便会离开。”

老者点点头,不再多言,重新低头擦拭陶罐,只是指尖的动作,比刚才慢了几分,显然仍在牵挂远在蜀地的庞统。

玉佩的隐秘关联

老者目光突然定格在新月胸前的玉佩上,放下手中陶罐,缓缓起身走近,眼神里满是探究:“姑娘这块玉佩……好生面熟,倒与我儿庞统随身携带的那块玉饰,有几分相似。”

新月心中一紧,下意识攥紧玉佩,面上却故作镇定:“老人家说笑了,这只是我家传的普通玉佩,许是款式碰巧相近了。”

刘杰也连忙打圆场:“是啊,乱世之中,相似的玉饰想必不少,定是巧合。”他怕老者追问下去,暴露玉佩与山河社稷图的关联,打乱历史轨迹。

老者却摇了摇头,伸手虚指玉佩上的纹路:“不是款式,是这上面的纹路——我儿那块玉上,也有这样若隐若现的云纹,只是他那块比姑娘这块小些,颜色也更深。”

这话让三人心中一震,互相对视一眼——难道庞统随身携带的,竟是与山河社稷图残片相关的物件?

茅舍之邀

老者望着三人从容应对的模样,眼中的审视渐渐褪去,转而多了几分温和,他抬手朝着望峰坡深处指了指:“看三位谈吐,不似我朝寻常人士。前面不远处便是我的茅舍,若不嫌弃,可愿随老朽喝杯薄酒,歇歇脚?”

刘杰与梓琪、新月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应允”的意思——既能进一步打探庞统与玉佩的关联,又能避开贸然追问的突兀,这正是绝佳的机会。

“那便多谢老人家了,叨扰之处还请海涵。”刘杰率先拱手应下,新月也跟着道谢,三人随着老者的脚步,朝着坡后的茅舍走去,只觉眼前的线索,正随着这杯薄酒的邀约,一点点变得清晰。

茅舍里的初见

老者刚推开柴门,正在院角劈柴的老妇便放下斧头迎了上来,目光落在刘杰三人身上,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老头子,这三位是?”

“是从外地来的客商,路过望峰坡,正好遇上了,便邀他们来喝杯薄酒歇歇脚。”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引三人进院,顺手拿过桌边的粗瓷碗,“这位是内人,你们不用拘谨。”

老妇笑着点点头,擦了擦手上的木屑:“赶路辛苦吧?我去把灶上温着的米酒热一热,再炒两个小菜,你们先坐着。”说罢便转身进了屋。

刘杰三人道谢后坐下,目光不自觉扫过院中——墙角堆着晒干的草药,窗台上摆着几个陶罐,处处透着质朴的生活气息,而胸前的玉佩,某刻又悄悄热了几分,似乎正被屋内某样东西吸引。

壁上拾履图

新月刚坐下,目光便被堂屋墙上挂着的一幅绢画吸引,她起身走近细看,轻声说道:“这是……汉张良的拾履图?”

画中几笔勾勒出石桥、老者与躬身拾鞋的青年,虽笔触朴素,却将“张良纳履得《太公兵法》”的典故画得清晰。老者端着米酒走进来,见她盯着画看,笑着解释:“这是我儿庞统少年时画的,他最敬佩张子房的隐忍与智谋,说大丈夫当有这般胸襟。”

刘杰也凑过来,目光落在画角落的一处纹路——画轴边缘竟刻着与玉佩相似的云纹,与之前老者提及的“庞统玉饰纹路”隐隐呼应。他心中一动,刚要开口,胸前的玉佩突然轻轻震动,与画轴上的纹路产生了微弱共鸣。

新月察觉到这细微的动静,不动声色地对刘杰递了个眼神——看来这幅画,或许藏着比想象中更重要的线索。

老妇端着两碟小菜从厨房出来,刚把盘子放在桌上,就瞥见新月盯着墙上的拾履图,笑着说道:“姑娘也喜欢这幅画?当年统儿画完它,没过几天就从山涧边捡到块碎玉,那玉上的纹路,竟和画轴边缘的云纹一模一样。”

这话让三人瞬间精神一振。刘杰顺势追问:“老人家,那碎玉现在还在吗?我们家乡也有类似纹路的玉石,故而有些好奇。”

老妇擦了擦手,语气带着几分惋惜:“早被他带去蜀地了。他说那玉看着不普通,贴身戴着说不定能沾些张子房的福气。”

老者喝了口米酒,补充道:“他走前还说,若遇着能看懂玉上纹路的人,或许就是缘分。”话音刚落,新月胸前的玉佩突然亮了一下,光芒正好与画轴上的云纹重合——显然,庞统随身携带的那块碎玉,定是第七枚山河社稷图残片的关键线索。

老者放下米酒碗,目光诚恳地看向新月,语气带着几分期盼:“姑娘,实不相瞒,刚才我正是看到你的这块玉佩,和统儿随身携带的那块有些相似,可否让我和老伴近距离看看?也好解解我们对他的牵挂。”

新月迟疑了一瞬,与刘杰、梓琪交换眼神后,缓缓取下玉佩递了过去——她知道,这是确认玉佩与庞统碎玉关联的最佳机会,若刻意推脱反而会引人怀疑。

老者双手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的云纹,眼神愈发激动:“没错!就是这个纹路!只是统儿那块颜色更深,边缘还缺了一角,像是从更大的玉件上碎下来的。”一旁的老妇也凑过来细看,看完后红了眼眶:“和他走前给我们画的图样一模一样,看到这玉,就像看到他本人一样。”

新月顺势问道:“老人家,您可知庞统先生那块玉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们也想多了解些这类纹路的渊源。

老妇抹了抹眼角,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语气里满是心疼:“说起来那天也怪。统儿先是去曹阿瞒那儿献了连环计,后来又到江东武侯(此处指孙权)身边,见吴侯不识人才,才顺路回家看我们。我们劝他留下,他偏不听,说一身本事没处用,心里憋得慌。”

“他气不过,就扛着斧头去后山砍树发泄,结果那棵老松树一连砍了好几下都没砍动。”老者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最后他在树根底下扒开土,就找到了那块带云纹的碎玉——当时他还笑说,是老天爷怕他憋坏了,送块‘奇玉’给他解闷。”

刘杰和梓琪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明朗:庞统的碎玉来自后山树根,且纹路与山河社稷图残片吻合,这绝不是巧合。而他辗转曹、吴、蜀三地的经历,或许正与残片的“指引”有关。

新月刚想追问后山的具体位置,院外的马蹄声突然更近了,还夹杂着几声吆喝:“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蜀地来的兵卒,要在此处暂歇!”

茅舍前的意外相逢

众人闻声出门,刚走到院门口,便见院外尘土飞扬——一队军士簇拥着几位身着铠甲的人,为首者面如冠玉、气质温润,正是史书里记载的刘备;他身侧跟着一位面容清瘦、目光锐利的文士,想必就是庞统;张飞的豹头环眼、赵云的银甲长枪更是一眼便能认出。

“在下刘备,路过此地,见此处有茅舍,想借贵地暂歇片刻,给将士们添碗水,不知可否?”刘备率先拱手,语气谦和,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

庞统一眼瞥见父亲手中的玉佩,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父亲,您手中这玉……”他刚要上前,却见新月从老者手中接过玉佩,玉佩表面的云纹竟与他腰间藏着的碎玉产生了微光共鸣。

刘杰心中一紧——没想到会在这儿直接遇上刘备与庞统,眼下的局面,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棘手。

镇河塔下的隐秘

庞统安置好刘备后,目光快速扫过刘杰三人,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随后以“查看附近地形”为由,朝着不远处的镇河塔走去。三人会意,借口“熟悉周边环境”,悄悄跟了上去。

镇河塔通体由青石块砌成,塔身刻着模糊的水纹图案,风一吹过,塔檐铜铃发出清脆声响。庞统待三人走近,才压低声音开口:“三位身上有‘同源之物’的气息,尤其是姑娘那块玉佩——我腰间的碎玉,方才与它产生了共鸣。”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深青色碎玉,边缘果然缺了一角,上面的云纹与新月的玉佩如出一辙。刘杰刚要追问碎玉的来历,塔身突然轻轻震动,塔顶竟投射出一道微光,恰好将两块玉的纹路连成了完整的图案。

镇河塔下的坦诚

庞统握着手中的深青色碎玉,目光锐利却无敌意,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直说了吧,看三位气质谈吐,不像是我朝人士,倒更像……来自异世。”

这话让三人心中一震,却也明白再隐瞒无益。刘杰上前一步,坦诚道:“先生慧眼,我们确实来自未来,此行是为寻找山河社稷图残片,稳定时空脉络。”

庞统闻言,非但不惊讶,反而轻轻点头,将手中碎玉递向新月:“我猜也是。这块碎玉我带在身边许久,只知它非比寻常,今日见它与姑娘的玉佩共鸣,才确定它与你们要找的‘残片’有关。”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这碎玉似乎并不完整,我总觉得它还缺了另一半,需得合二为一,才能发挥真正作用。”

新月接过碎玉,与自己的玉佩放在一起,两块玉的纹路果然能拼接出部分图案,只是中间仍有缺口。

未来之问的重量

庞统指尖摩挲着碎玉边缘,目光落在三人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又藏着对命运的追问:“既然你们从未来而来,自然也知晓未来之事——我庞统……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让三人瞬间沉默。刘杰看着庞统眼中的期待与忐忑,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知道庞统将在落凤坡遇难,可这话一旦说出口,不仅可能打乱时空,更会击碎眼前人的希冀。

梓琪悄悄拉了拉刘杰的衣袖,接过话头,语气委婉:“先生之才,未来定会在乱世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未来之事如迷雾,我们所见也并非全貌,贸然断言,反而会误了先生的机缘。”她刻意避开“遇难”的结局,既守住了时空的底线,也给了庞统体面的回应。

庞统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收起碎玉:“也罢,未来若真已定局,便无甚意思了。倒是你们要找的残片,我或许能帮上忙——蜀地粮草营的星象图,说不定与你们的玉佩有关。”

星象图?可是诸葛丞相绘制?刘杰问?

庞统微微点头,神色略显凝重地说:“正是诸葛丞相所绘。丞相精通天文地理,善于推演天象,这星象图乃是他的心血之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听闻,丞相早年在隆中时,就常夜观星象,绘制了《华夷星野图》,将二十八星宿与山川地理相结合。后来行军作战,更是凭借星象图预测吉凶,屡出奇效。”

刘杰见庞统提及诸葛亮的星象图,心中一动,顺势说道:“先生既知诸葛丞相之才,我倒想请教一事——若未来有将领提出‘子午谷奇谋’,欲率精兵从子午谷快速穿插,直取长安,先生以为此计可行吗?”

庞统听到“子午谷”三字,眉头骤然拧紧,踱步到塔边沉思片刻,随后开口:“此计看似险中求胜,实则漏洞颇多。其一,子午谷道路险峻,若遇伏兵或天气阻碍,精兵恐困于谷中,难以及时支援;其二,长安守将若早有防备,以逸待劳,奇袭便成自投罗网;其三,即便侥幸取下长安,后续粮草补给难以为继,孤军深入易被包围。”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炬:“诸葛丞相行事向来求稳,注重全局,此计的风险远超收益,他定然不会采纳。不过提出此计的将领,倒有几分勇略,只是欠缺了些全局考量。”

这番分析与历史上诸葛亮对子午谷奇谋的态度不谋而合,刘杰三人心中暗叹——凤雏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未经历未来战事,也能精准预判计谋利弊。

凤雏远见引敬佩

新月望着庞统条理清晰地拆解子午谷奇谋的利弊,眼中满是敬佩,忍不住点头附和:“先生分析得太透彻了!我和刘杰先前也讨论过这一计谋,只觉其冒险,却远不如先生这般点出关键要害。”

她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玉佩,语气诚恳:“此前只从史书中知晓‘凤雏’之名,今日亲耳听先生论策,才知传言不虚——先生的远见卓识,实在令人心折。”

庞统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回两块相吸的玉佩上:“乱世之中,谋定而后动方能立足。你们若真要找星象图的线索,明日随我一同去蜀地粮草营便是,有刘备主公的旗号在,沿途也能少些麻烦。”

暗藏担忧的邀约

刘杰望着庞统,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恳切——他满心都是“只要庞统不随刘备入蜀,就能避开落凤坡之难”的念头:“先生,明日可否与我们同行?路上还有许多关于时局与计谋的问题,想向先生请教。”

这话一出,梓琪和新月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也跟着附和:“是啊先生,您的见解独到,若能同行,定能帮我们少走许多弯路。”

庞统却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轻笑:“三位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已答应辅佐刘皇叔入蜀,君子一诺既出,不可失信。况且蜀地局势复杂,你们要找星象图,也需借助皇叔的势力才能稳妥。”他顿了顿,似乎察觉到刘杰眼中的异样,却只当是对方急于求问,并未多想。

刘杰还想再劝,却被梓琪悄悄拉了拉衣袖——她用眼神示意“不可强行改变历史”,刘杰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看着庞统转身往茅舍走去。

夜谈入耳的惊心

夜深后,刘杰辗转难眠,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悄悄起身往刘备与庞统议事的偏屋走去。刚到窗下,便听见屋内传来刘备的声音:“士元,明日入蜀路线,你看走哪条更稳妥?”

紧接着,是庞统沉稳的回答:“主公,涪城以西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大路,虽远却平坦;另一条经望峰坡后至落凤坡,路近却险峻。我意走落凤坡,可节省三日行程,尽早与前方将士汇合。”

“落凤坡”三个字如惊雷般炸在刘杰耳边,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那正是庞统命中的劫数之地!他刚想推门进去劝阻,却又想起梓琪的话“不可强行改变历史”,脚步像灌了铅般定在原地,心中满是纠结:若说了,或许能救庞统,却可能打乱整个时空;若不说,眼睁睁看着奇才殒命,又实在不忍。

屋内的讨论还在继续,而窗外的刘杰,正站在改变历史与遵守时空规则的十字路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

议事屋中的直面

屋内的刘备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门外的年轻人,进来吧,我早就看到你了。”

刘杰心头一紧,知道自己的窥探已被察觉,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梓琪和新月怕他出事,也连忙紧随其后。屋中,刘备端坐案前,庞统站在一侧,两人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却并无怒意。

“方才在窗外,都听见了?”刘备率先发问,指尖轻轻敲击着案上的舆图,上面落凤坡的位置被红笔圈出。刘杰深吸一口气,不再隐瞒:“回皇叔,晚辈方才听见先生提议走落凤坡,心中有些担忧,才冒昧在此停留。”

庞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你担忧什么?”刘杰看着他,又看了看舆图上的红圈,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他不能直接说“你会在此遇难”,只能换种方式:“晚辈曾听闻,落凤坡一带地势复杂,易藏伏兵,且近日山间雾气重,恐对行军不利。”

刘备与庞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讶异——他们此前只考虑了路程远近,竟未细想雾气与伏兵的隐患。

刘备闻言,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摩挲,神色间多了几分感慨:“你倒提醒了我。此前士元曾献上、中、下三策入川,上策轻骑取成都,下策退军还荆州,我为‘仁义’二字,终究选了中策——先取涪城,再徐图成都。”

他抬头看向庞统,语气带着几分歉疚:“也正因如此,才让你不得不主动提出走落凤坡捷径,想为大军节省时间,更想替我寻一个名正言顺入川的由头,免得我落个‘趁人之危’的名声。”

庞统闻言,拱手道:“主公以仁义为本,乃天下之幸。末将不过是尽辅佐之责,些许险路,不足挂齿。”

刘杰听着二人对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原来庞统选落凤坡,不仅是为了行军效率,更是为了成全刘备的“仁义”之名,这份忠勇,更让他不忍看着悲剧发生。

折中的安全之策

刘杰看着案上的舆图,心中忽然有了主意,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叔、先生,晚辈有一浅见——不如先派一支先锋小队,明日清晨提前探查落凤坡的地形与雾气情况。”

他顿了顿,条理清晰地补充:“若雾气消散、无伏兵踪迹,大军再行通过,可保万无一失;若仍有隐患,我们再另寻他路,也不算耽误太多行程。这样既不违逆先生节省时间的初衷,也能为大军扫清风险。”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转头看向庞统:“士元,你觉得此计如何?”庞统沉吟片刻,看向刘杰的目光多了几分认可:“这倒是个稳妥的法子。提前探查能避免盲目行军,也符合‘谋定而后动’的原则,就依此计行事。”

刘杰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虽未改变庞统走落凤坡的决定,却至少为他争取了一道安全保障,或许能为后续的变数留下一丝余地。

先锋回报的隐忧

次日天刚亮,前往探查的先锋小队便匆匆返回,为首的校尉单膝跪地禀报:“启禀皇叔、先生,落凤坡东侧林间发现少量可疑人影,似在窥探,见我等靠近便迅速撤离,未能擒获。”

庞统闻言,眉头立刻拧紧:“竟有此事?莫非是刘璋的人在暗中监视?”他当即起身,对刘备拱手道:“主公,此事蹊跷,我需亲自前往查看,若真有伏兵,也好提前部署应对。”

刘杰三人对视一眼,立刻上前请命:“先生,我们对山林地形还算熟悉,愿与您一同前往!”他们心中都打着同一个念头——近距离跟着庞统,若真有危险,或许能设法化解。

庞统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也好,多几个人手更稳妥。我们速去速回,免得主公担忧。”说罢,便带着刘杰三人与十余名亲卫,朝着落凤坡方向疾驰而去,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茅舍屋檐下,一道黑影悄悄跟了上来。

疾驰的队伍身后,顾明远一身粗布短打,脚步轻快地隐在树林阴影中——他昨夜追踪一股异常的时空波动至此,恰好看到梓琪随庞统等人出门,担心她遭遇危险,便悄悄跟了上来。

他目光紧紧锁定着队伍中梓琪的身影,指尖攥着一枚泛着微光的罗盘——这是他用来定位时空异常点的工具,此刻指针正微微偏向落凤坡深处,暗示前方不仅有潜在危险,或许还藏着与山河社稷图残片相关的线索。

前方的庞统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勒住马缰回头张望,顾明远立刻俯身躲在树后,待队伍继续前行,才又小心翼翼地跟上——他不想过早暴露身份,只愿在暗处护梓琪周全,同时查清这落凤坡下隐藏的秘密。

箭身暗藏的危机

众人抵达落凤坡东侧林间时,地面上只余下几片凌乱的脚印和一支遗落的箭矢。庞统弯腰捡起箭矢,指尖摩挲着箭杆上刻着的“张”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张任的人。此人乃刘璋麾下猛将,素来擅长设伏,看来他早已在此布下眼线。”

刘杰凑上前细看,只见箭镞锋利异常,箭杆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心中一紧:“难道箭上涂了毒?”庞统点头,将箭矢递给亲卫收好:“大概率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看来张任是铁了心要阻拦我们入蜀。”

梓琪下意识看向身后的树林,总觉得暗处似有目光窥视——她不知道的是,这目光并非来自张任的伏兵,而是躲在树后的顾明远。顾明远看着箭上的“张”字,眉头紧锁,手中的时空罗盘指针跳动得愈发剧烈,暗示落凤坡的危险,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近。

“咻——”一支冷箭突然从林间射出,擦着庞统的马颈钉在树干上。紧接着,马蹄声轰然响起,张任麾下的士兵手持长刀从两侧山林冲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袭来。

“不好,是埋伏!”庞统厉声喝道,立刻指挥亲卫举盾防御,“退到前面的山谷,那里易守难攻!”众人边战边退,刚退入山谷入口,两侧山坡突然滚下巨石,瞬间堵住了退路——他们彻底陷入了包围。

梓琪躲在盾牌后,看着不断逼近的敌兵,心跳骤然加速。刘杰握紧腰间的短刃,正想冲上去支援,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后方的树上跃下,手中短刀利落斩断两支射向梓琪的箭矢——正是顾明远。

“你怎么在这?”梓琪又惊又喜。顾明远却来不及解释,指着山谷深处:“里面有个山洞,或许能暂时躲避,我刚才探查时看到的!”庞统见状,当机立断:“跟他走!先避开锋芒再做打算!”

庞统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明远,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对梓琪问道:“梓琪姑娘,这位先生是?”

梓琪刚要开口,顾明远已上前一步,拱手对庞统行了个礼,语气沉稳:“在下顾明远,与梓琪姑娘同来自未来,因察觉此处时空异常,担心她遭遇危险,便一路跟随至此。”他没有隐瞒身份——眼下陷入包围,坦诚来历反而能减少猜忌,更利于联手破局。

庞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看向顾明远手中的时空罗盘:“你手中这器物,莫非与山河社稷图残片有关?”顾明远点头,将罗盘递过去:“此乃时空定位仪,能感知残片的能量波动,方才在山谷外,它的指针正对着这山洞方向。”

这话让众人精神一振——没想到陷入险境的同时,竟也离第七枚残片更近了一步。

绝境中的感慨

庞统看着眼前的顾明远,又看了看山谷外仍在叫嚣的伏兵,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与感激:“莫不是先生出手,我今日恐怕真要殒命于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顾明远利落的身手与手中奇特的罗盘,心中愈发好奇:“先生不仅身手不凡,还能提前察觉危险、找到退路,看来来自未来的诸位,果然都有过人之处。”

顾明远却摆了摆手,语气谦逊:“先生过誉了,我只是恰好提前探查了地形。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确认山洞是否安全,若能找到残片,或许还能借助其能量找到破局之法。”

刘杰立刻附和:“顾兄说得对!我们先进洞看看,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线索。”众人不再耽搁,跟着顾明远往山洞深处走去,谁也没注意到,顾明远手中的时空罗盘,在靠近山洞内侧时,指针突然指向了一块嵌在石壁中的暗绿色玉石。

残片激活与危机升级

顾明远快步走到石壁前,指尖触碰那块暗绿色玉石,时空罗盘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就是第七枚残片!”

庞统立刻取出自己的深青色碎玉,新月也递上玉佩,三块玉石刚一靠近,便自动吸附在一起,纹路完美拼接。“嗡——”一道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绿光从拼接处迸发,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连石壁上的古老符文都随之亮起。

刘杰正想伸手触碰激活后的残片,山洞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与叫喊声:“里面有人!快围上去,别让他们跑了!”是张任的士兵被光芒吸引,追了过来!

庞统脸色一变,立刻将激活的残片递给顾明远:“你们带着残片先走!我和亲卫挡住他们!”顾明远却摇头,将罗盘塞给梓琪:“你和刘杰带着残片从山洞后侧的密道撤离,我留下来帮先生断后——这密道我刚才查探过,能直通山外。”

梓琪还想争辩,刘杰已拉住她的手腕:“没时间犹豫了!我们先带残片离开,再想办法回来接应他们!”说着,便拉着她往顾明远指的密道跑去,身后的山洞入口处,已经传来了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庞统望着梓琪被刘杰拉着往密道跑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陌生人的托付,更有对“未来”的隐约期许。他抬手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剑刃在残片余留的绿光下泛着冷芒,转头对顾明远沉声道:“顾先生,我们守住入口,给他们争取撤离时间!”

密道入口的石门缓缓落下前,梓琪忍不住回头望去,恰好对上庞统的目光——那目光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她心中一酸,却只能咬着牙跟着刘杰继续深入密道,手中紧紧攥着那枚还带着微光的时空罗盘,暗自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回来接应。

洞口外,张任的士兵已开始撞击石门,庞统与顾明远背靠背站在门后,亲卫们也纷纷举起兵器,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我要去救义父和庞统。新月说?

决意返回的救援

“不行!”刘杰立刻拉住新月,语气急切,“密道狭窄,我们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不仅救不了他们,还会把残片拱手让人!”

新月却用力挣开他的手,眼中满是坚定:“顾明远是我义父,庞统先生更是因我们才陷入包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她攥紧手中的罗盘,指针仍在微微跳动,似乎在感应洞外的能量波动,“罗盘能定位义父的位置,我们或许能找到侧路绕回去,出其不意支援他们!”

刘杰看着她执拗的眼神,又想起庞统此前的坦诚与顾明远的守护,心中的挣扎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好,我跟你一起去!但我们得先规划路线,绝不能冲动行事。”

两人蹲在密道中,借着罗盘的微光研究地形,谁也没注意到,密道深处的黑暗里,一道微弱的绿色光点正缓缓向他们靠近——那是残片激活后,吸引而来的另一股时空能量。

救援未果的被俘

梓琪与刘杰跟着新月,循着罗盘指引的侧路悄悄靠近战场,刚绕过一道山梁,便听见前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竟是张任派来的巡逻队正在搜山。三人立刻俯身躲进草丛,却不慎碰倒了身边的枯枝,“咔嚓”一声脆响瞬间惊动了巡逻兵。

“那边有人!”随着一声大喝,十几名士兵手持长刀围了上来,箭矢直指三人藏身之处。新月攥紧短刃想冲出去,却被刘杰死死按住——双方兵力悬殊,反抗只会徒增伤亡。

“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巡逻队首领厉声喝道。梓琪看着四周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又想起洞中的顾明远与庞统,眼中满是不甘,却只能缓缓放下手中的罗盘。没等他们多说一句话,冰冷的铁链便缠上了手腕,三人被押着往山洞入口的方向走去,远远便听见了兵器碰撞的激烈声响。

当张任看到被押来的三人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还有同伙?把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等我擒了庞统和那个黑衣人,一并处置!”

残片威慑下的抉择

梓琪被铁链缚着,却仍挺直脊背,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新月说:“要不要杀了他们?我们手里有6颗山河社稷图残片,还怕这几个小官军?”

新月心头一动,指尖悄悄触碰到怀中的残片——冰凉的玉石仿佛能传递力量,可她看着巡逻兵手中闪烁的刀光,又想起洞中等援的顾明远与庞统,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残片能量一旦激活,动静太大,会立刻引来张任的主力,到时候我们和他们都走不了。”

她顿了顿,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看守较松的角落:“先别冲动,等找到机会解开束缚,再设法靠近山洞,里应外合才能救他们。现在硬碰硬,只会白费功夫。”

就在这时,押解他们的士兵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纷纷转头望向远处——是刘备察觉庞统迟迟未归,派来支援的军队到了。

混战中的绝地反击

“杀!”蜀军的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张任的士兵瞬间乱了阵脚,纷纷转头看向烟尘滚滚的方向。梓琪趁机用藏在袖口的碎石,狠狠砸向身旁看守的手腕,对方吃痛松手,铁链“哐当”落地。

“快!”刘杰立刻捡起地上的长刀,斩断新月的束缚。新月反手从怀中掏出一枚残片,指尖划过玉石表面——微弱的绿光瞬间扩散开来,虽不足以伤人,却让前排的敌军视线模糊,纷纷揉着眼睛后退。

“就是现在!”梓琪拉着新月,跟着刘杰往山洞入口冲去。此时的洞口,顾明远与庞统已快支撑不住,亲卫伤亡过半,顾明远的手臂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看到冲来的三人,顾明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喊道:“往这边!我找到侧门了!”

蜀军主力此时已冲到近前,与张任的军队混战在一起。庞统趁机带着众人绕到山洞侧面,顾明远用匕首撬开隐藏的石门,几人迅速钻了进去,身后的厮杀声渐渐被石门隔绝。

战后重逢的托付

石门后是一条通往山外的小径,众人沿着路径快步穿行,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蜀军的营地。营外旌旗飘扬,士兵们正忙着清点伤员、整理军械,显然战斗刚结束不久。

“主公!”庞统远远便朝着大营中央的身影喊道。刘备闻声回头,见他平安归来,立刻快步迎上,脸上满是欣慰:“士元,你没事就好!我接到探报说你遇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看到顾明远手臂上的伤口,以及梓琪三人身上未散的尘土时,刘备更是郑重拱手:“多谢诸位舍命相助,若不是你们,士元恐怕……”

顾明远摆了摆手,将怀中的第七枚残片递到刘备面前:“皇叔不必多礼,我们此行本为寻找残片,能助先生脱险只是巧合。如今残片已寻得,接下来我们需尽快离开此处,避免时空秩序进一步紊乱。”

庞统看着那枚泛着绿光的残片,又看了看梓琪三人,忽然开口:“诸位若需相助,尽管开口。刘备主公心怀天下,定不会坐视有能之士陷入困境。”

告别时的隐秘心事

听着顾明远启动时空罗盘的细微嗡鸣,梓琪攥紧了手中的残片,目光落在刘备身上——她清楚,拿到第七枚残片只是第一步,阻止刘备发动夷陵之战,才是改变悲剧、稳定时空秩序的关键。

刘备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温和问道:“梓琪姑娘,可是还有未了之事?”梓琪张了张嘴,想提醒他“日后切莫为报关羽之仇伐吴”,却又想起时空规则的约束——直接干预历史重大决策,可能引发更严重的紊乱。

顾明远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眼神示意“不可冒进”。梓琪只能压下心中的急切,勉强笑了笑:“多谢皇叔关心,只是感念此行相助之情,有些不舍。”

庞统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上前一步递来一枚竹符:“若诸位日后再来此处,凭此符可随时见我。若有需我庞统出力之处,只要不违道义,定不推辞。”

梓琪接过竹符,指尖微微发颤——这枚竹符,或许会成为未来阻止夷陵之战的关键纽带。此时,时空罗盘的光芒愈发强烈,顾明远沉声说:“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顾明远带着梓琪,刘杰和新月回到了闽宁山庄,对新月来说这是个可怕的地方,脑海里都是当年刘权凌辱自己的画面,哪怕做了顾明远的义女后,依然如此。

重回故地的梦魇与警示

刚踏入闽宁山庄的大门,新月便浑身紧绷,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庭院里的青石板、廊下的红灯笼,甚至空气中淡淡的檀香,都瞬间勾起她脑海里的噩梦,刘权当年狰狞的笑脸、刺耳的嘲讽,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回家了就忘了规矩?”顾明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打断了她的失神。他自然清楚新月对这里的恐惧,却也知道山庄是暂时最安全的藏身之处,更是研究残片、规划下一步行动的基地,容不得她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

梓琪敏锐地察觉到新月的颤抖,悄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用眼神传递安慰。刘杰则将第七枚残片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转移话题道:“顾叔,我们先研究下这枚残片吧,看看它和其他六枚有没有联动反应,或许能找到阻止夷陵之战的线索。”

新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些勾起回忆的景物,跟着众人走进正厅,只是紧握的双拳和苍白的脸色,仍暴露了她未散的恐惧。

重逢时的旧事重提

“梓琪,难得你们回来,这段时间辛苦了。”顾明远的声音稍缓,话锋却突然一转,“你还记得孙启正家春滋泉的事吗?”

梓琪一愣,随即点头:“记得。之前我们被您收为义女,和四大世家对峙后,就再没去过那里。后来一直忙着寻残片,确实把孙家老宅的事抛到了一边。”她心头一紧,追问:“莫不是那里出了什么事?之前那些受孙家诅咒影响、长不大的孩子,莫非……”

“你猜得没错。”顾明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三天前,我收到消息,孙家老宅的结界突然松动,有两个孩子试图跑出祖宅,结果刚踏出大门就浑身抽搐,昏迷不醒。孙启正急得团团转,却找不到解决办法,只能托人来求我。”

刘杰皱眉:“难道和我们找到的第七枚残片有关?毕竟残片能影响时空能量,说不定也扰动了诅咒的平衡。”新月听到“孩子”二字,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虽畏惧闽宁山庄的过往,却见不得无辜孩童受难。

重逢邀约与归途计划

确定前往孙家老宅后,梓琪立刻拿出通讯器,指尖飞快地敲击屏幕:“我先联系苁蓉和肖静,还有孙婷婷——穿越这么久,早就想跟她们见一面了,这次正好一起帮忙。”她想起曾经并肩应对四大世家的日子,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再让孙婷婷跟她父亲孙启正通个气,我们到了就能直接对接情况。”

“我去找王艳师傅和孙素阿姨。”新月主动开口,语气比之前轻快了些,提及熟悉的人,过往的阴影似乎淡了几分,“她们对诅咒和结界的研究比我们深,有她们在,解决孩子的问题能更稳妥。”

一旁的刘杰却望着窗外,神色有些复杂:“我想趁这个机会,带梓琪回趟家,看看我父亲。”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在四大世家和三峡集团关系越来越冷淡,我作为两边都能说上话的人,是时候去疏通下关系了——说不定还能从父亲那里,问到些关于时空能量的线索,对阻止夷陵之战有帮助。”

顾明远点头赞同:“也好,分头行动效率更高。你们去孙家老宅汇合,我留在山庄整理残片资料,有情况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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