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做得好。那琉球和吕宋的开发呢？”
“儿臣已派专人前往勘察，发现两地物产丰富，有金矿、香料、木材等资源。计划明年开春便组织船队进行开采，预计每年可为朝廷增加数十万两收入。”李承乾回答得条理清晰，显然对此早有规划。
“至于武林势力，”李承乾继续道，“儿臣已扶持圣门门主薛千枫，基本控制了江南武林。他们表面归顺朝廷，实则受儿臣暗中掌控，可为朝廷所用。”
李世民捻着胡须，沉吟片刻：“武林势力素来桀骜不驯，乾儿要多加小心，莫要养虎为患。”他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儿臣明白，定会严加控制，绝不让他们生乱。”李承乾保证道。
“查抄的王谢楚三家财产，都登记造册了吧？”李世民话锋一转，问道。
“回父皇，都已登记妥当，共计黄金五万两，白银三十万两，还有玉器、字画等珍宝无数。”李承乾如实回答，“儿臣已命人将清单送入内务府，父皇可随时查阅。”
李世民摆摆手：“那些身外之物，父皇也用不上。你在江南辛苦了，喜欢什么尽管挑，就当是父皇给你的赏赐。”
“谢父皇厚爱。”李承乾心中一喜，却故作推辞，“儿臣身为太子，岂能贪图财物？这些都应充入国库，为百姓谋福祉。”
李世民哈哈一笑：“你有这份心就好。不过赏赐还是要的，就当是对你的嘉奖。”他看着李承乾，眼中满是欣慰，“有你在，朕也能放心些了。”
说着，他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露出了年迈的疲态。
“父皇龙体要紧，儿臣不敢再打扰，先行告退。”李承乾见状，连忙起身告辞。
“好，你也早些回去歇息。”李世民挥挥手，显得有些疲惫。
李承乾退出大殿，望着皇宫的飞檐斗拱，心中感慨万千。江南之行让他收获颇丰，不仅巩固了自己的势力，也得到了父皇的认可。但他也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长安的权力斗争远比江南更加凶险。李世民拉起李承乾的手，掌心的老年斑与李承乾的年轻形成鲜明对比。“这趟江南苦了你，”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御案上的青瓷茶杯微微晃动——这是中风前兆。太医上周刚警告过要静养，可他还是坚持等太子归来。
“陛下特意吩咐用长白山野山参炖的鸡汤，给太子补身子。”御膳房总管随后捧来药膳。李承乾接过汤碗，发现碗底沉着几粒红色药丸——这是太医秘制的安神药。
“儿臣已与波斯商人签订协议，他们提供开采技术，我们出人力，利润五五分成。”李承乾展开舆图，“琉球的金矿预计年产黄金五千两，吕宋的香料可通过丝绸之路销往西域，利润翻倍。”他指着标注的红色区域，“这里计划建立水师基地，防范海盗同时控制贸易航线。”
“薛千枫的圣门实际上是个空壳，真正掌权的是暗影组织的人。”李承乾低声道，“儿臣在他们食物中加入‘牵机引’，每月需服用解药，这样就能确保他们忠心。”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做事有分寸就好。”
李世民突然问道：“听说你带回个女子？”李承乾心头一紧，随即镇定回答：“只是楚家远房侄女，孤苦无依，带回长安安置罢了。”李世民深深看他一眼，没有追问，转而说起往事：“你小时候最爱骑在朕肩头摘槐花...”温馨的回忆中，两人都刻意避开楚兰芷的话题。
谈话结束时，李世民起身踉跄了一下，李承乾连忙扶住。他闻到父亲身上浓烈的丹药味，比三个月前更重了。“父皇要保重龙体，”李承乾声音哽咽，“儿臣会多陪您下棋。”李世民拍拍他的手，眼中闪过欣慰与落寞：“好，好...”
李世民赐给李承乾一枚羊脂玉印：“这是‘江南经略使’的印信，你可便宜行事。”御案上还摆着刚从江南运来的新茶，李承乾注意到父亲端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长期服用丹药的副作用。
李承乾回到东宫，立刻召来太医。“陛下的身体状况如何？”他焦急问道。太医叹了口气：“陛下长期服用丹药，肝肾功能已受损，臣只能开些药膳调理，不敢用猛药。”李承乾沉默良久，提笔写下“清心寡欲”四个大字，命人贴在炼丹房门口。他知道，要让父皇放弃丹药难如登天，但他必须尽力一试。
李承乾翻开查抄清单，指着其中一幅《江山万里图》道：”此画是谢家宝藏，价值连城，儿臣打算挂在东宫书房，时时警醒自己江山来之不易。”李世民点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好。对了，江夏王近日上奏，说想收养一个义女，你觉得如何？”李承乾心中一动，立刻明白父皇意有所指，顺势说道：“江夏王仁厚，收养义女也是积德行善，儿臣觉得甚好。”李世民微微一笑：“既然你觉得好，那就让楚家那个孤女去江夏王府吧。这样既解决了她的归宿，也全了江夏王的一片善心。”
李承乾心中感激父皇的体贴，连忙叩谢：“父皇圣明。”儿臣定会妥善安排，绝不让父皇失望。
大明宫炼丹房的青烟袅袅升起，与御花园的晨雾交织在一起，宛如李世民此刻复杂的心境。他坐在龙椅上，手中摩挲着半块龙纹玉佩——这是楚兰芷母亲的遗物，二十年来第一次敢光明正大地拿出来。
“陛下，江夏王求见。”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思绪。李世民将玉佩藏入袖中，疲惫地挥挥手：“宣。”
江夏王李道宗躬身行礼时，注意到御案上的药膳动也未动。“皇兄近日龙体欠安？”他试探着问，眼角余光瞥见炼丹炉旁散落的丹药残渣——那是西域进贡的“长生丹”，太医曾警告过药性猛烈。
李世民苦笑：“人老了，不服输不行啊。”他话锋一转，“听说你想收养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