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宗抓住她挥舞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她的挣扎：朕偏要提。那晚你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我记忆犹新。他扯开她的纱衣，就像现在这样。
万晓薇的挣扎渐渐无力。七年了，这个男人的气息、温柔的触碰……依然能唤醒她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她恨这种无法自控的软弱，更恨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渴望他的爱抚和占有。
禽兽……她喘息着骂道。
宪宗低笑，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对，如果你喜欢禽兽，那我就是禽兽。而你……他猛地与她融为一体，永远是我的最爱！
这一夜，昭德宫的红烛燃至天明。宪宗用尽前世今生所知的一切方式爱抚她、占有她，仿佛要将七年的克制一次发泄。万晓薇在痛苦与欢愉间浮沉，最终精疲力竭地昏睡在他怀中。
清晨，宪宗起身更衣，看着床上熟睡的万晓薇，神色复杂。
阳光透过纱帐，在她裸露的肩头投下斑驳光影。那肌肤上满是他留下的痕迹，青紫交错，令人触目惊心。
陛下……贴身太监轻声提醒，早朝时辰到了。
宪宗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前留下一道口谕：万贵妃侍寝辛苦，免今日请安。另赐南海珍珠十斛，蜀锦百匹，以示恩宠。
这道谕旨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后宫激起千层浪。吴皇后闻讯摔碎了最心爱的琉璃盏，其他嫔妃更是妒火中烧。
万氏那个老女人凭什么！淑妃张氏在请安时尖酸地说，都三十有五了，还霸占着陛下不放！
吴皇后阴沉着脸：本宫自有主张。
很快，朝堂上开始有御史弹劾万贵妃狐媚惑主，请求皇帝雨露均沾。宪宗当庭震怒，将上奏的御史贬黜边疆。这一举动不仅没有平息非议，反而让万贵妃的之名更加坐实。
昭德宫内，万晓薇对镜梳妆，听着心腹宫女汇报朝堂动向。
娘娘，现在外面都说您……宫女欲言又止。
说本宫是祸国妖妃？万晓薇冷笑，将一支金凤簪狠狠地插入发髻，陛下被废为沂王时，是谁陪他度过最幽暗的时光？随他们说去。
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三十五岁的女子，眼角已有了细纹，但依然美得惊心动魄。这具身体记得那个男人的每一分触碰，记得他在极乐时刻呼唤她名字时的嗓音……这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又莫名心悸。
蓝才人求见。门外太监通传。
万晓薇一怔。蓝才人——蓝月，她们三个穿越者之一，朱祁钰的宠妃，在夺门之变后本该被废黜，却因怀有先帝骨肉得以保全性命，幽居冷宫。
让她进来。
蓝月一袭素衣，不复当年盛宠时的华贵，但眉眼间的傲气仍在。她行礼后直入主题：晓薇，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万晓薇屏退左右：我没忘。但形势有变……
什么变？蓝月冷笑，你被那个渣男睡服了？
胡说！万晓薇猛地站起，我只是在等待最佳时机。他现在对我毫无防备，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蓝月凑近，压低声音：莫胜男已经准备好了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三个月内定会让他痛不欲生，自行了断。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每次侍寝后放入他的茶中，不出半年……
万晓薇盯着那个瓷瓶，手微微发抖。七年了，复仇的机会天天都有，可她一直下不去手。轮回诅咒的目的，是折磨渣男的灵魂，不是要他的命……
我……需要更周密的计划。她最终没有接过瓷瓶，他现在正值青春年少，有很多改变朝局的重大策略，如果他突然暴毙，会改变历史的走向。不如……
不如什么？蓝月逼问。
不如等他完成历史使命，万晓薇听见自己说，陷入昏庸之时再动手，这样既完成了轮回诅咒，又遵循历史……
蓝月狐疑地打量她：晓薇，你该不会是对他……由恨生爱了吧？
怎么可能！万晓薇厉声打断，想起他的过往，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蓝月最终留下瓷瓶离去，而万晓薇独自坐在镜前，看着自己潮红未褪的脸颊，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当夜，宪宗再次驾临昭德宫。万晓薇将瓷瓶藏在枕下，心中犹豫不决。
爱妃今日见了何人？宪宗揽着晓薇的腰，手指把玩着她的发梢。
万晓薇心头一紧：只是……几个请安的嫔妃。
是吗？宪宗突然将她压在身下，目光如炬，蓝月没来见你？
万晓薇瞳孔骤缩——他知道了！难道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陛下说笑了，蓝才人在冷宫，怎会……
嘘……宪宗食指抵住她的唇，朕什么都知道。他的手探入枕下，精准地摸出那个瓷瓶，比如这个。
万晓薇面如死灰，等待宪宗的责罚。然而宪宗却笑了，随手将瓷瓶扔到一旁：朕不怪你。他轻吻她颤抖的睫毛，恨与爱本就一线之隔。
他的吻逐渐下移，万晓薇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再次为他敞开。当两人合二为一时，宪宗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朕为何立你为贵妃吗？因为只有你敢恨朕，敢算计朕……这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女人有趣多了。
万晓薇在情欲的浪潮中恍惚觉得，他们就像两条纠缠的毒蛇，明知对方致命，却无法停止这致命的舞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帝蒙尘之际，少保于谦等臣，忠心社稷，力挽狂澜，却遭不白之冤。今特为平反，追复原职，厚恤其家……
朝堂之上，宪宗清朗的声音回荡。万晓薇注意到，当提到这个名字时，不少老臣偷偷拭泪。她知道，这是宪宗收服人心的第一步——为景泰朝的忠臣平反。
另，朕叔父景泰帝，虽因时势所迫登基，然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功不可没。今恢复其庙号，准以帝王礼改葬……
这一决定引起更大震动。恢复政敌的名誉，需要何等的胸襟？万晓薇暗自惊讶，这与她记忆中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查攀安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