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紧赶慢赶,在本月的二十五日之前到达京都。
来之后才知道,
自己是被要求最早到的那一个藩王。
“八皇子”
“皇主召您进宫”
满脸无奈的看着余野云,
“余公公”
“父皇这么着急找我?”
余野云也不好多说什么,
“您去了就知道了”
坐上皇宫的马车,江浩然独自一人赶往皇宫,郜星津几人则是被留在酒楼中。
进入皇宫看着记忆中熟悉的地方,
心中满是感慨,曾经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如今只能是凭借诏令才能进出。
感慨间马车就到御书房外,
“八皇子”
“到地方了”
说完余野云转身面向御书房,
“皇主”
“淮州王来了”
“让他进来吧!”
江浩然听出这声音中的一丝沧桑,进去后,看着那个曾一语指点江山的父皇,悄然间多了些许白发,人也佝偻了不少。
“父皇”
“来了”
江问天放下手中的东西,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不时满意的点头,
从自己的这个儿子身上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露锋芒,却又满是自信。
怪不得余野云那个老家伙一回来就夸奖啊!
“在淮州还好吧!”
“还好”
“淮州的百姓现在过的很好”
江问天失笑,自己问的是什么?他回答的是什么?
“你啊!”
“当了藩王就与我这么见外了?”
怎么不可能见外?
自己十几年虽然一直在皇宫,可见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能不见外吗?
江问天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从前一直没有好好关注过这个儿子,直到前去就藩才发现他的才能,如果当时发现或许就不会让他去就藩。
可惜啊!
要是江浩然知道自己父皇此时的心里活动,恐怕会惊呼出来。
让自己留在皇宫,岂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自己的几个哥哥一个个出身,势力那个不比自己强?
留在皇宫自己可能最先成为那个牺牲品。
父子东拉西扯的聊着天,眼看这小子不着道,
江问天也不想继续墨迹下去。
“浩然”
“你对现在皇朝的局势如何看待?”
江浩然猛的怔住,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
自己该怎么回答?
看出他的犹豫,江问天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我问你的所有问题”
“你都可以畅所欲言”
“我不会怪你”
所有问题,看来父皇找自己还有事啊!
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内忧外患”
短短的四个字总结出来大商皇朝的困境,
江问天没想到他会这么有见地,一语中的的指出关键的地方。
“是啊”
“都以为大商皇朝非常强盛”
“殊不知周围的几个国家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
“皇朝里面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你们是不是认为当这个皇主好?”
“不一定”
这是江问天第一次从自己的儿子中,听到不同的声音,其他的几个儿子都觉得继任皇位后,可以挥斥方遒。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继任皇主虽在万人之上”
“可内忧外患之间的平衡”
“天下百姓的生计”
“皇朝疆域的稳定”
.....
“这些都是需要皇主考虑的”
江浩然的一句句话都戳中江问天藏在心底的东西。
看向自己这个儿子的眼神越来越亮。
见父皇脸色没有变化,江浩然开始大胆的说着皇朝目前面临的各种状况。
听得一旁的余野云都有些心惊胆战,
这些问题众所周知,可没有一个官员敢提出来,一旦提出来岂不是在说皇主治理皇朝不利?
江问天却不是那样想,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有太多的东西了解不到,如今在自己的儿子口中听到,意识到有些事情自己被蒙蔽的太久。
说着说着,江问天猛然间问出一个问题。
“你对那些从皇朝建立之初”
“世代沿袭的藩王怎么看?”
“毒瘤”
说完后,江浩然意识到,这不是在说自己吗?
江问天笑出声,
“你连自己都骂啊!”
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在自己心中的确藩王就是皇朝的毒瘤。
如果自己是皇主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将那些藩王的势力逐渐削弱。
“展开说说?”
“还是算了吧”
“父皇”
江问天的找江浩然的目的就在于此,怎么可能让他停下来。
严肃的目光,让江浩然意识到父皇可能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父皇”
“我也没有好的办法”
“哼”
“是吗?”
江问天把江浩然隐藏的势力一个个说出来,就只有玄机司没有被发现。
后背不自觉的流出冷汗,
父皇怎么知道的?
那些事情自己做的非常隐蔽,都能被发现?
“孟老怎么样了?”
一句话石破天惊,江浩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父皇知道孟老,那也就清楚镇岳军的存在。
江问天自顾自的继续道,
“长乐草原上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部族”
“就被镇岳军转头给全部屠戮”
“孟有为可真是够狠啊!”
看似江问天在责问,实际上他也是心中惊讶,当初的镇岳军可没有现在重新组建的镇岳军凶猛。
自己暗中派人去过长乐草原,
可以说镇岳军现在随便扯出来一个士兵都能以一敌十。
“父皇?”
江问天摆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说吧”
“对于那些藩王你觉得怎么才能削弱他们?”
江浩然哪还敢推脱,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被发现,要是惹得父皇不悦,之前做的那些...。
藩王这种事情,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前世的历朝历代都经历过,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绞尽脑汁,一个出现在脑海,分田制。
“父皇”
“我们何不对各地藩王削藩?”
江问天满怀期待的等着一个满意的回答,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削藩他怎么没有想过?
可用什么理由来削藩?
削的时候会不会引起各地藩王的不满与政变?
一切的一切都是问题。
“父皇”
“我所说的削藩并不是削去他们的爵位”
“而是这样”
.....
将自己记忆中的削藩方法一一阐述出来,江问天的眼神越来越亮。
“好啊”
“这是个好方法”
这样一来,解决了皇朝内藩王的隐患,还能集中自己的权利,岂不美哉?
江问天继续询问其他的建议,
一问便是到天黑,江浩然离开的时候,江问天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当上皇主,可能要比自己英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