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茬？”祁南摆出防备的姿态，“你不会还在记恨校门口那件事吧。”
林亦无视祁南，看向比他高半个头的范绫，“我想知道该怎么变强。”
祁南凑上前，一头红毛挡住林亦视线，“多杀几只恶魔不就行了。”
范绫扒拉开碍事的祁南，直视那双幽深的血瞳。
“每个人变强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人可能会在某一刻突然顿悟自己异能的进化方向，也有人在与恶魔战斗的过程中强化自己。”
“我知道这些，”林亦上课算不上认真，但也不像沈霖那样完全不听课，“我只想知道最快的变强途径。”
他按住铭瑄脑袋，坦言道，“我和这家伙动用异能需要付出代价。”
范绫怔了下，却不觉意外，能在基础班就谣言满校飞，他们身上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知道我和祁南也身负代价？”
“齐黎说过。”
虽然齐黎当初只提及祁南，但林亦五感较之常人更为敏锐，上午范绫靠近之际，他感受到刺骨的凉意扑面。
“这样啊，”范绫整个人松懈下来，“所以你们其他人也都是代价拥有者？”
“只有沈霖是。”
范绫想要把人拉入伙的心蠢蠢欲动，她拽住早就想开口的祁南，大义凛然地邀请。
“想变强的话就和我们组队吧，”她死死捂住祁南嘴巴，防止他影响她的诱拐大计。
“只有和强大的队友组队你才能拥有更好的锻炼机会，”
范绫倨傲地抬了下下颚，“相信我，整个一年级只有我和祁南敢深入恶魔群。”
“并全身而退。”
林亦没有迟疑，“可以。”
铭瑄扯了下林亦衣袖，“你要背叛我和沈霖吗？”
被铭瑄的小动作可爱到，范绫语气都温柔起来，“你不想和我们组队吗？”
完全把阿发斯和维特忘得一干二净，铭瑄认真回应，“需要沈霖同意才行。”
林亦没有反驳。
即便他并不赞同他们两人和他一起，沈霖和铭瑄的异能并不适合深入险境。
但放任他们和其他人组队，他更无法安心。
最终他选择保持沉默，等待沈霖的选择。
但在这之前，林亦需要坦明，“我容易失去理智。”
早在上午第一节课齐黎就已经向全班简单介绍过他们的异能。
当时范绫还以为林亦的传闻是因他的异能而起。
现在看来，并非这么简单。
她毫不在意地点头，“放心，如果你真的彻底失去理智，我会直接把你踹进恶魔群，杀够了，你应该也能恢复理智。”
能和祁南搭档到现在，范绫必然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她若有所思，目光飘到铭瑄身上。
“听说只要靠近你的人都会被死神索命，所以你无法控制你的异能？”
向林亦身后缩了下，铭瑄点头。
范绫摩挲着下巴，“你的死亡替换是不是能保证自身绝对安全？”
“如果能确保这一点，或许也可以把你踹进恶魔群，只要附近没别人，死的应该就是恶魔了。”
捂在嘴上的手终于被松开，祁南打着哆嗦，远离范绫几步才长舒一口气。
他跃跃欲试，“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把这小子一个人扔进关押低级恶魔的收容室，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铭瑄睁大眼睛，虽然没有察觉到危机，但他还是浑身一颤，直接躲到林亦身后。
他只觉眼前两人比恶魔化后的林亦还要恐怖。
但他没想到一抬头，林亦同样正凝神思索，似乎正在沉思这一可能性。
铭瑄默默放开林亦衣袖，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开始怀念沈霖。
起码沈霖不会这么直白，只会温和地哄骗他。
看到小可爱耷拉着脑袋，一头卷毛在风中荡漾，范绫按耐住想揉一把的冲动，她义正言辞地责备祁南。
“说什么呢，这种事可不能乱来，实训课上慢慢探索就行。”
她一锤定音，“行了，就这么说定了，等会我就把组队申请交给齐老师。”
“啊，”刚打算伸出手，和林亦两人交换通讯号码，范绫终于想起还有个小可爱。
“你们之前那个…那两个队友不用询问他们的意见吗？”
比范绫更晚想起阿发斯和维特的存在，林亦敷衍道，“他们不会介意。”
见铭瑄跟着点头，范绫遗憾了一秒没能把祁南换成另一个小可爱，她伸出手，“考核时你们应该已经拿到通讯器了，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我之后会建个群，记得把沈霖一起拉进来。”
范绫完全不担心沈霖会拒绝。
她都把他两个好友拐过来了，他必定逃不掉。
正如她所料，面对她的邀请，沈霖没有一秒迟疑，直接应声，“可以。”
和林亦相同，他丝毫没有提及阿发斯和维特两人。
导致第二天，正想着如何离队的维特被天降的好消息砸中。
一下课他兴致勃勃冲到阿发斯面前，“终于不用和那两人组队了。”
其实维特并不讨厌林亦和铭瑄，但他无法克制自己对他们的恐惧。
失去理智，无差别替换死亡。
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对此有所忌惮。
阿发斯同样露出欣喜的笑容，但很快他无措地张望四周，“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其他小队成员。”
“嘿嘿，”维特自豪地拍了下胸脯，“放心，昨天我就已经找到另外三人了，他们正好也缺队员。”
虽说不一定必须组满五人，但对一般人来说组内异能者越多越安心。
维特揽过阿发斯肩膀，意示他朝教室中央看去，那里有三人正向他们走来。
“昨晚放学他们可是亲自过来邀请我。”
深知阿发斯性子软弱，维特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相信我，我们的异能可是很受欢迎的。”
阿发斯笑笑，没有告诉维特昨天傍晚那三人也找上了沈霖。
那时他们根本没有提起维特，只是一味地撺掇沈霖。
“你和其他人应该很难配合吧，特别是那两个危险的家伙。”
“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和我们组队，我们绝对会好好保护你这样异能特殊的异能者。”
“沈霖，你一定因为那两人吃了很多苦吧。”
当时听到这些嗡嗡作响的烦人声，沈霖淡笑着摇头。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能看到未来的我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眨了下眼睛，脸上带着天真无辜的好奇，“又为什么会认为我会选择必死的未来？”
三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