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剧痛让他差点失声惨叫。这比昨晚第一次使用钥匙时痛苦十倍！
“忍住！”陈九歌的声音颤抖着，显然他也在承受同样的痛苦，“现在停下，我们都会被力量撕碎！”
狂暴的能量在体内乱窜，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切割血管。
林寗紧咬牙关，拳头握得指节发白。
突然，另一股力量从陈九歌那边传来。
两股能量在空中碰撞，产生强烈的共鸣！
“轰！”
整个修炼室都在震动，墙壁上的符文闪烁不定。
共鸣产生的瞬间，痛苦忽然减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两把钥匙在对话。
林寗能清楚感受到陈九歌体内能量的流动轨迹，甚至能感知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这就是共鸣。”陈九歌的声音直接在林寗脑海中响起，“现在我们的意识已经部分连通。”
“我听得到你的想法？”
“部分可以。不过要小心，共鸣状态下，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恐惧忽然涌上林寗心头。
不是他自己的恐惧，而是来自陈九歌！
“你在怕什么？”
“我......”陈九歌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我怕重蹈覆辙。”
林寗从这股恐惧中感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
陈九歌曾经有个师弟，也是钥匙守护者。两人尝试共鸣修炼时，师弟承受不住力量冲击，经脉尽断而死。而陈九歌也因此受伤，修为倒退十年。
“你没告诉我这些！”林寗心中怒火燃起。
“告诉你，你还会同意吗？”
愤怒的情绪瞬间被共鸣放大，林寗感觉血管都要爆炸了。钥匙的光芒开始不稳定，能量流动变得紊乱。
“冷静！”陈九歌急声喊道，“愤怒会打破共鸣平衡！”
但已经晚了。
两股能量失去控制，开始在修炼室内狂暴碰撞。符文接连熄灭，石壁出现裂纹。
林寗感到体内经脉开始撕裂，鲜血从嘴角溢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忽然浮现父亲的身影。
林天华被锁链束缚，奄奄一息地躺在黑暗中。
“我不能死。”林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父亲还在等我救他。”
愤怒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意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两股能量重新找到平衡点，开始有序流动。钥匙的光芒稳定下来，符文重新亮起。
“你做到了。”陈九歌的语气中带着惊讶，“竟然能在愤怒状态下重新掌控力量，你比我想象中更强。”
共鸣继续进行，林寗感到体内的能量在发生质的变化。原本粗糙的力量变得精纯，流动也更加顺畅。
两个小时后，光芒逐渐消退。
陈九歌率先起身，脸色苍白但眼中带着兴奋。
“成功了。你已经掌握第二层力量。”
林寗缓缓坐起，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力量确实强了很多，而且有种全新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
“第二层力量叫'破妄之眼'。”陈九歌解释，“能看穿幻象和伪装，还能感知他人的真实情感。”
林寗看向陈九歌，忽然发现能看到他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灰色气息。
“你很悲伤。”
“什么？”
“我能看到你的情绪，是灰色的。”林寗指向那团气息，“很深的悲伤，还有......愧疚？”
陈九歌脸色一变：“这么快就能运用第二层力量？”
“你在愧疚什么？”
陈九歌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
“什么真相？”
“关于你父亲被抓的真相。”陈九歌避开林寗的目光，“他不是偶然被黑暗议会发现的。”
林寗心中一紧：“你是什么意思？”
“是我透露了他的位置。”
话音落下，整个修炼室陷入死寂。
林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可怕。
“十年前，我接到黑暗议会的威胁。他们抓了我的女儿，要求我交出所有钥匙守护者的信息。”陈九歌的声音颤抖着，“我只能告诉他们林天华的下落，换回我女儿的命。”
林寗缓缓站起身，拳头紧握。
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但这次他没有失控。第二层力量让他能清楚感知陈九歌的情绪——痛苦、愧疚、绝望，全都是真实的。
“所以这十年来，你一直在寻找我，是为了赎罪？”
“是的。”陈九歌点头，“我要帮你救回父亲，弥补当年的过错。”
“你女儿呢？”
“死了。”陈九歌的眼中闪过痛苦，“我交出信息后，他们还是杀了她。”
林寗看到陈九歌周围的灰色气息变得更加浓重，几乎要把他吞没。
这个男人活在巨大的痛苦中，已经整整十年。
“我应该恨你。”林寗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有这个权利。”
“但是恨解决不了问题。”林寗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帮我救出父亲。等救出来之后，我们再算这笔账。”
陈九歌抬起头，眼中有惊讶也有感激。
“你比林天华更宽容。”
“不是宽容，是优先级。”林寗冷声说道，“救父亲第一，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排。”
正在这时，洞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警觉起来。
“有人来了。”陈九歌快速收拾东西，“可能是黑暗议会追踪到了这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低沉的说话声。
“从传送符的能量残留来看，他们就在这附近。”
“搜！每个山洞都不能放过！”
林寗和陈九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后面还有出口吗？”林寗压低声音问。
“有，但需要五分钟才能到达。”
“他们最多两分钟就会找到这里。”
外面的声音更近了，已经能听清楚具体的对话。
“老大，这个洞穴有人住过的痕迹！”
“进去看看！”
陈九歌脸色铁青：“来不及了。”
林寗握紧胸前的钥匙，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那就战斗。”
“你疯了？”陈九歌急声说道，“你才刚掌握第二层力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寗眼中闪过坚决的光芒，“而且我想测试一下新能力的威力。”
脚步声已经到了洞口。
“就是这里！”
几道身影出现在洞穴入口，都穿着黑色斗篷，脸藏在阴影中。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气息阴冷。他扫视洞穴内部，目光落在林寗身上。
“找到了。第五把钥匙的守护者。”
“你们是什么人？”林寗故意装作不知情。
“黑暗议会，第三小队。”男人冷笑，“林寗，跟我们走一趟吧。”
“如果我不呢？”
“那就只能动手了。”
男人挥手，身后的几个手下立即散开，将洞穴包围。
林寗启动破妄之眼，仔细观察这些敌人。
他们每个人周围都萦绕着深红色的气息——杀意！
而且从能量强度来看，每个人都比他强。
这怎么打？
正在林寗犹豫时，陈九歌忽然上前一步。
“想抓他，先过我这关。”
“陈九歌？”为首男人认出了他，“叛徒也敢露面？”
“谁是叛徒还不一定。”陈九歌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剑身散发着青色光芒，“当年的事我还没跟你们算清楚。”
“就凭你一个废人？”男人不屑地笑了，“十年前失去钥匙后，你的实力早就不如从前了。”
陈九歌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出手。
青色剑光划破空气，快如闪电。
男人急忙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剑尖在他胸前留下一道血痕。
“还有些本事。”男人擦去血迹，眼中杀意更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从斗篷中取出一把黑色匕首，上面雕刻着诡异的符文。
匕首一出现，整个洞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死亡之刃？”陈九歌脸色大变，“你们竟然把这种禁器带来了？”
“杀你一个废人，值得我们动用最好的武器。”
男人挥动匕首，一道黑色刀气呼啸而出。
陈九歌急忙用剑抵挡，但黑色刀气太过凌厉，直接将他震飞出去。
“噗！”
陈九歌撞在岩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陈九歌！”林寗想要上前，但被其他几个敌人拦住。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们。”
三个黑斗篷同时出手，各种攻击铺天盖地而来。
林寗咬牙启动钥匙，金色护罩再次浮现。
但这次的护罩明显比之前更加坚固，表面还流转着奇异的纹路。
“这是......第二层力量？”其中一人惊讶道，“不可能！他才刚得到钥匙！”
“管他几层，一起上！”
三人加大攻击力度，各种法术轰击在护罩上。
林寗感到压力巨大，护罩开始出现裂纹。
就在这时，破妄之眼忽然发挥作用。
他看到其中一个敌人的攻击轨迹中有个明显的破绽——左侧防守薄弱！
林寗抓住机会，操控护罩突然变形，将一部分能量集中到右手。
金色光芒凝聚成拳套，他一拳轰向那人的左肋。
“砰！”
那人完全没想到林寗会反击，被一拳打飞，撞在石壁上昏死过去。
“什么？”剩下两人大惊，“他怎么可能看穿老三的弱点？”
林寗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破妄之眼让他能清楚看到每个人的能量流动轨迹，找出最薄弱的环节。
另一边，陈九歌和那个为首男人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死亡之刃太过凶残，每一击都带着腐蚀生命的力量。陈九歌虽然经验丰富，但武器差距太大，逐渐落入下风。
“十年了，你还是这么弱。”男人冷笑着追击，“当年如果不是你出卖同伴，女儿也不会死。说到底，都是你自己害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九歌。
“闭嘴！”
他不顾伤势，拼命挥剑。剑光如暴雨般密集，但在死亡之刃面前还是显得力不从心。
“结束了。”男人找到机会，匕首直刺陈九歌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侧面射来。
林寗拼尽全力射出一道能量光束，正中男人手腕。
“啊！”
死亡之刃脱手而出，插在地面上。
“小子找死！”男人怒视林寗，右手已经血肉模糊。
但就在他准备冲向林寗时，陈九歌抓住机会，一剑刺穿了他的后心。
“这是......为我女儿报仇。”
男人瞪大眼睛，不甘地倒下。
剩下的两个敌人见势不妙，立即掏出传送符想要逃跑。
“想跑？”林寗启动破妄之眼，看穿了传送符的能量轨迹。
他操控钥匙力量，精准干扰对方的传送过程。
“轰！”
传送符爆炸，两人被炸得七荤八素，彻底失去战斗力。
战斗结束，洞穴内一片狼藉。
陈九歌靠在墙上，脸色苍白但眼中有着久违的轻松。
“报仇的感觉真好。”
林寗走到他身边：“伤得重吗？”
“死不了。”陈九歌看向地上的死亡之刃，“这把武器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处理掉。”
“先离开这里再说。”林寗扶起陈九歌，“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还有其他人在附近。”
两人收拾好东西，从后面的出口离开洞穴。
走出来才发现，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远处有城市的灯火，看起来像是省城的方向。
“接下来去哪？”林寗问。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陈九歌思考片刻，“然后我们需要联系其他钥匙守护者。现在黑暗议会已经知道你的存在，单打独斗太危险了。”
“还有其他守护者？”
“当然。七把钥匙，总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战斗。”陈九歌露出苦笑，“不过联系他们并不容易，毕竟大家都在隐藏身份。”
林寗点点头，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今天的战斗让他认识到，第二层力量确实很强，但面对真正的高手还是不够。
想要救出父亲，他必须变得更强。
而且从刚才敌人的话来听，黑暗议会似乎已经在计划什么大行动了。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