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个笑太好了！真实！自然！”摄影师激动地大喊，“保持住！对！就这样看着对方笑！”
毕雯珺没有再刻意摆回酷帅的姿势，他揽着张予曦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亲密的拥抱姿势，低头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眼中的宠溺和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张予曦也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笑得眼弯如月。
全黑的装扮，酷飒的造型，此刻却包裹着最柔软、最甜蜜的内核。
极致的冷与极致的暖碰撞，产生了无比奇妙的化学反应。
那突如其来的、发自内心的笑场，像是一滴清水落入滚油，瞬间炸开了所有刻意维持的平静。
紧绷的“酷飒”外壳碎裂，露出内里柔软而真实的甜蜜内核。
摄影师显然深谙这种真实瞬间的宝贵，他没有喊停，反而用更加密集的快门声鼓励着这种状态。
“对！就这样！别管刚才的‘犀利’了！我要你们现在这种感觉！看着对方！对！笑！予曦，你打他一下！对！就那种‘你笑什么笑’的感觉！”
摄影师兴奋地指挥着，试图将这份自然互动推向更高潮。
张予曦被毕雯珺那带着点傻气又宠溺无比的笑容感染，听着摄影师的话，也真的顺势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坚实的胸膛。
入手是黑色t恤下温热的肌肉触感，她的力道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撒娇。
毕雯珺挨了一下，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开，揽着她肩膀的手臂收紧，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角，低低的笑声如同醇厚的弦音，震动着两人之间微小的空气。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娇嗔的眉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浓浓东北腔的气声说：“咋还动手了呢？瞅你笑得内样儿……”
“谁让你先笑的！带偏我！”
张予曦也用气声怼回去，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们在镜头前，穿着最冷峻的全黑造型，却像两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或者说，像任何一对在打闹中感情自然流露的普通情侣，笑得毫无形象，却又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是一种剥离了明星光环、剧本设定后，纯粹因彼此而产生的快乐。
这组照片在这样轻松又暧昧的氛围中，高效地完成了。
摄影师捕捉到了无数张两人或相视大笑、或低头耳语、或“打闹”互动的珍贵画面，每一帧都充满了动态的、鲜活的情感。
“oK！完美！收工！”当摄影师终于心满意足地喊出这句话时，整个摄影棚都响起了一阵放松的吁气声和零星的掌声。
几小时的密集拍摄终于结束了。
灯光熄灭，那种被强烈光线聚焦和无数视线包围的感觉瞬间消失。
两人几乎同时松开了彼此，但空气中残留的那种亲昵和默契却并未立刻散去。
张予曦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笑到有些发酸的脸颊，感觉这一整天的情绪起伏，比拍一部戏还要累，但心底却有一种奇异的充实和……不舍。
毕雯珺则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然后很自然地转向她，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累坏了吧？”
“嗯，”张予曦老实点头，声音带着点沙哑，“脸快笑僵了，腰也挺酸的。”
尤其是最后那套，为了保持马甲线和姿态，核心一直用力绷着。
“回去好好歇着。”
毕雯珺说着，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在空调房里显得有些凉的肩臂上，很顺手地就将自己身上那件做旧的黑色牛仔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穿上点，别着凉。”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仿佛这只是朋友间最普通的关心。
张予曦愣了一下，看着他只穿着黑色短袖t恤、露出结实手臂的样子，也没有矫情，接过来披在了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属于他的清爽气息，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微寒，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
“谢谢。”她低声说，拉紧了外套的前襟。
两人并肩走向化妆间，准备卸妆换回自己的衣服。
工作人员们正在忙碌地收拾器材，偶尔投来善意的、带着磕cp笑容的目光。他们习惯了在镜头前扮演各种角色，但像今天这样，从清新校园到深情依赖，再到酷飒下的甜蜜笑场，几乎涵盖了恋爱中多种状态的密集拍摄，还是头一遭。
那种在角色与自我之间反复横跳、最终真实情感占据上风的感觉，让两人都有些微妙的恍惚。
回到独立的化妆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张予曦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黑色吊带、披着男士牛仔外套、妆容精致却难掩疲惫的自己，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今天的点点滴滴——他靠在她肩头的重量，他圈禁她时的霸道，他低头凝视她时眼中的灼热，还有最后那忍不住相视一笑的瞬间……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始仔细地卸妆。
每擦掉一点妆容，就好像也卸下了一层今天的“角色”外壳，露出下面更真实的自己。
那个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会因为他的注视而脸红，也会因为他的玩笑而开怀大笑的自己。
另一边，毕雯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水流冲刷过脸庞，带走脂粉，也让他沸腾了一天的情绪稍稍冷却。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前却依旧是张予曦穿着那件黑色吊带，露出纤细腰肢和马甲线，靠在他怀里笑得眼弯如月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拍摄，有些瞬间，早已超越了工作的范畴。
那种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的冲动，强烈得几乎无法忽视。
换回舒适的私服，卸去所有妆容，两人再次在走廊相遇时，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张予曦将叠得整齐的牛仔外套还给毕雯珺：“谢谢你的外套。”
毕雯珺接过，随手搭在臂弯里，看着她素净着一张脸，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像个邻家女孩，与方才镜头前那个冷艳性感的形象判若两人，不由得笑了笑：“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张予曦挑眉：“意思是刚才不舒服？”
“那不能，”毕雯珺立刻否认，眼神里带着戏谑，“刚才那是……太好看了，有点晃眼。”
张予曦被他这直白的夸奖弄得耳根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有点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