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绝境狂澜
希望，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在接触到现实的瞬间便彻底破灭。
旋翼切割空气的轰鸣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在三架涂装着亵渎之眼标志的黑色飞行器逼近下，变得震耳欲聋。它们呈三角战斗队形，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在废弃工业区的低空盘旋，机腹下的武器挂架清晰可见，探照灯如同冰冷的独眼，扫过下方布满锈蚀管道和坍塌厂房的废墟，显然已经发现了这四个刚刚从地下爬出的“老鼠”。
夜莺瞬间做出反应，她一把拉起几乎虚脱的林薇，另一只手协助青囊拖起昏迷的塞缪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最近的一处半塌的厂房阴影中。他们的动作因为疲惫和伤势而显得踉跄狼狈，与空中那充满科技与暴力美学的杀戮机器形成了绝望的对比。
“砰！砰！砰！”
高爆机枪的子弹如同灼热的冰雹，精准地扫射在他们刚刚停留的位置，将水泥地面打得碎屑纷飞，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坑。对方甚至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攻击直接而致命。
“不行！这里太空旷了！我们根本无处可躲！”夜莺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体，剧烈喘息着，她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这片工业区虽然废弃，但相对开阔，能够提供有效掩护的建筑物并不多，而且大多结构不稳，根本无法承受飞行器的持续火力打击。
青囊将塞缪尔小心地放在墙角，迅速检查了一下林薇的状况，脸色更加难看。林薇的脉搏快而微弱，能量波动紊乱到了极点，身体内部显然因为过度透支而受到了严重损伤，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动用那种毁灭性的雷霆力量。现在的她，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队长，你的状态……”青囊的声音干涩。
“死不了。”林薇打断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她靠在墙上，抬起沉重的眼皮，透过厂房墙壁的裂缝观察着外面盘旋的飞行器。“他们是在驱赶我们，或者……在等待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通讯器里传来了天眼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声音，显然地面的干扰依旧强烈：“队长……检测到……高优先级……通讯信号……从敌方飞行器发出……他们在……呼叫支援……或者……上报……坐标……”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一旦更多的敌人，或者更可怕的东西被引来，他们就将彻底陷入十死无生的境地。
“必须……在他们合围之前……冲出去……”林薇艰难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厂房深处，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金属零件和几个锈迹斑斑的、不知道原本用途的金属罐体。“夜莺……看到……那些罐子了吗？”
夜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一凝：“看到了，队长。但不确定里面是什么，如果是惰性气体或者空的……”
“赌一把……”林薇喘息着，从腰间解下那块最后的高强度塑胶炸药，塞到夜莺手里，“引爆它们……制造混乱……我们……从西侧那个断裂的管道架下面……穿过去……那边……建筑更密集……”
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利用爆炸制造烟雾和混乱，吸引飞行器的注意力，赌那些罐体要么是空的，要么残留着某些可以燃烧或加剧爆炸效果的物质，然后利用这短暂的机会，冲入更复杂的建筑群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明白！”夜莺没有任何犹豫，接过炸药，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厂房的阴影深处，向着那些金属罐体潜行而去。
空中，飞行器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接到了新的指令。其中一架开始降低高度，机首下方的速射炮开始缓缓转动，显然准备对这片厂房进行覆盖式打击，将他们连同掩体一起彻底摧毁！
时间不多了！
青囊背起塞缪尔，林薇强撑着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电磁狙击步枪——虽然能量不足无法进行超远程精准射击，但当做一支威力稍大的普通步枪使用还是可以的。两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夜莺消失的方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几秒钟后，就在那架降低高度的飞行器炮口开始凝聚能量光芒的瞬间！
“轰！！！！！！！”
一声远比预想中更加猛烈、更加狂暴的爆炸，从厂房深处轰然爆发！
夜莺不仅引爆了塑胶炸药，她显然还找到了罐体的薄弱处，或者那些罐体内确实残留着某些易燃易爆的化学物质！爆炸的火焰并非普通的红色，而是夹杂着诡异的幽蓝色和惨绿色，冲天而起！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碎裂的金属片和未知的化学粉尘，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
半塌的厂房在这剧烈的爆炸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多的结构开始坍塌！浓密的、带着刺鼻气味的黑烟混合着化学粉尘迅速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大片区域！
那架准备攻击的飞行器首当其冲，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得剧烈摇晃，飞行员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猛烈的殉爆，匆忙拉高操纵杆试图规避，速射炮的攻击也被打断。
另外两架飞行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和迅速扩散的浓烟干扰了视线和传感器，一时间失去了目标。
就是现在！
“走！”林薇低喝一声，和青囊一起，趁着浓烟的掩护，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厂房废墟，朝着西侧那个巨大的、如同钢铁巨兽骨架般断裂的管道架下方冲去！
子弹如同跗骨之蛆般追射而来，打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和锈蚀的管道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和碎屑。一架飞行器反应极快，迅速调整姿态，试图穿过烟雾进行追击。
然而，就在它即将冲出烟雾的瞬间！
“咻——！”
一道细微的、几乎被爆炸余波和枪声掩盖的破空声响起！
一枚特制的、带有穿甲和高爆弹头的狙击子弹，从下方浓烟的某个刁钻角度，以极其精准的预判，射向了这架飞行器右侧的引擎喷射口！
是林薇！她在奔跑中，凭借着一股狠劲和对危险的直觉，强行稳住几乎脱力的身体，回身完成了这一次几乎不可能的狙击！
“嘭！”
子弹精准命中！虽然未能直接摧毁引擎，但显然造成了损伤和干扰！那架飞行器右侧引擎瞬间喷射出不稳定的火焰和黑烟，机身猛地一歪，失去了平衡，飞行员不得不全力稳住机身，暂时放弃了追击。
这为林薇三人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
他们成功冲到了断裂的管道架下方，这里如同一个由巨大金属管道和支架构成的迷宫，头顶交错纵横的管道提供了良好的掩护，极大地限制了飞行器的攻击角度和视野。
“这边！”夜莺的声音从前方一根粗大的管道后传来，她脸色有些苍白，手臂被飞溅的金属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但眼神依旧锐利。她刚才在引爆后，也第一时间按照计划向这边撤离。
四人终于在这钢铁迷宫中暂时汇合，但危机远未解除。
“他们不会放弃的，”林薇靠在冰冷的管道上，剧烈咳嗽着，刚才强行狙击的反震力让她五脏六腑如同移位般疼痛，“很快就会……派人下来……地面搜索……”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空中传来了飞行器悬停的声音，以及绳索抛落的摩擦声。显然，天命会不打算让他们这片区域夷为平地（可能担心破坏某些东西，或者活捉他们更有价值），而是选择了派遣地面部队进入复杂地形进行清剿。
“必须……继续移动……”青囊喘息着，他的体力也消耗巨大。
然而，塞缪尔依旧昏迷不醒，林薇几乎失去了战斗力，夜莺受伤，只有青囊还保持着相对完整的行动能力。带着这样的累赘，在敌人的地盘上，面对即将到来的精锐地面部队，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绝望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塞缪尔，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他的手指轻微动弹了一下。
“他醒了？”夜莺警惕地看过去。
青囊立刻进行检查，却发现塞缪尔并未完全清醒，似乎只是某种潜意识的活动。但他的独眼在眼皮下剧烈滚动着，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重复着什么词语。
林薇强忍着不适，凑近了些，集中精神去倾听。
“……‘净化之泉’……旧址……‘圣所’……通道……‘基石’……”
断断续续的词语，如同梦呓般从塞缪尔口中溢出。
林薇眼神猛地一凝！她迅速回忆着之前在地下通道时塞缪尔的指引，他明确说过“净化之泉”旧址已经被污染，是怪物巢穴的边缘，让他们不要靠近。但现在，他在昏迷中却反复提及这个地方，还有“圣所”、“通道”、“基石”这些词语？
是混乱中的呓语，还是……某种潜意识的指引？是希望之光基地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还是另一个陷阱？
没有时间仔细分析了！敌人的脚步声和搜索犬（或许是某种改造生物）的吠叫声已经从不远处传来，正在快速逼近他们藏身的这片管道区。
赌！只能再赌一次！
林薇看向夜莺和青囊，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光芒：“改变计划！不去西边了！我们去‘净化之泉’旧址！”
夜莺和青囊都愣住了。他们同样记得塞缪尔之前的警告。
“队长，那里可能是……”夜莺试图提醒。
“我知道！”林薇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但这是他昏迷前唯一重复的地方！也是我们唯一的、没有被验证过的方向！留在这里是等死，去西边迟早被空中力量锁定！只有那里，可能存在变数！”
她的逻辑简单而残酷：已知的所有生路都已断绝，那么，唯一的生机，或许就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看着林薇那虽然虚弱却无比坚定的眼神，夜莺和青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走！”夜莺不再废话，率先探路。
青囊再次背起塞缪尔。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榨着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跟了上去。她将塞缪尔梦呓般的指引作为最后的希望火炬，在这片充满死亡与亵渎的钢铁迷宫中，向着那被视为禁区的“净化之泉”旧址，开始了又一次的亡命奔逃。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枪声和犬吠声如同催命符。空中，受损的飞行器在盘旋警戒，另外两架则在外围游弋，封锁着更大的区域。
他们穿梭在巨大的管道之间，利用锈蚀的阀门、倒塌的控制台作为掩体，躲避着不时扫射过来的子弹和探测光束。夜莺凭借着她高超的潜行技巧，在前方不断清除着小股的巡逻队和暗哨，为队伍开辟着道路。
越是靠近“净化之泉”旧址的方向，环境变得越发诡异。地面的暗红色仿佛更加深沉，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也越发浓烈，甚至能看到一些地面裂缝中，丝丝缕缕的黑暗能量如同烟雾般升腾而起。周围的建筑物残骸上，那些蠕动的黑色苔藓变得更加密集，仿佛拥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这里的光线也变得更加昏暗，仿佛连那血色的天空都不愿过多地注视这片区域。
终于，在穿过一片由巨大冷却塔残骸构成的区域后，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空地的中央，是一个已经干涸的、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圆形水池，水池的中央，原本应该矗立着天使或圣徒雕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断裂的基座，基座和被污染成黑色的池壁上，布满了那种蠕动的黑色物质和扭曲的、仿佛血管般的纹路。
这里就是“净化之泉”旧址！曾经希望之光基地象征神圣与治愈的地方，如今已彻底沦为亵渎之地！
而在水池的后方，依山而建的，是一座看起来相对完好、风格古朴、甚至带着一丝庄严的石头建筑。它的大门紧闭，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宗教图案，但此刻也被黑色的物质所覆盖、侵蚀。建筑周围，游弋的亵渎之影数量明显增多，而且其中混杂着一些体型更大、形态更加诡异的个体，它们似乎将这里视为了某种重要的据点。
“就是那里……‘圣所’……”青囊看着那座石头建筑，低声道。塞缪尔梦呓中的词语与眼前的景象似乎对上了。
但这里戒备森严，如何进去？
就在这时，塞缪尔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那只独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绝望，反而燃烧起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异常明亮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那座石头建筑，用尽最后的力量，清晰地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
“圣所……地下……忏悔室……第三块……松动的石板……下面……通道……通往……‘基石’……守护……希望……”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甚至气息比之前更加微弱。
但他的话语，如同黑暗中最终亮起的灯塔，为林薇三人指明了最后的方向！
“忏悔室！第三块松动的石板！”林薇重复着这关键的信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座被称为“圣所”的建筑。那里是敌人的重点布防区域，强闯几乎不可能。
“需要制造更大的混乱，把这里的守卫引开！”夜莺立刻说道。
林薇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了来时路上，那些冷却塔的残骸和地面裂缝中升腾的黑暗能量上。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青囊，你还有多少高浓度能量刺激剂？”林薇问道。
青囊愣了一下，迅速回答：“还有两支，本来是用于极端情况下激发潜能的，副作用极大……”
“给我一支！”林薇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夜莺，你去尽可能多地收集那些冷却塔残骸里的残留冷却剂或者任何可燃物，堆放在那几个能量逸散最剧烈的地面裂缝附近！”
“队长！你要干什么？”夜莺和青囊同时惊呼，他们隐约猜到了林薇想做什么。
“既然这里已经是亵渎能量的巢穴边缘，”林薇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冷静的光芒，“那我们就给它加点料，玩一把大的！看看是它们的黑暗能量厉害，还是失控的能量爆炸更厉害！”
她要用高浓度能量刺激剂，强行激发自己体内残存的一丝雷霆之力，然后将其导入那些不稳定的地面裂缝，引爆那里积聚的亵渎能量！这无异于在火药桶上点火！一旦成功，引发的连锁爆炸和能量风暴，足以将整个“净化之泉”区域搅得天翻地覆，必然能吸引走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
但这样做的风险也极大！首先，林薇现在的身体状态使用能量刺激剂，很可能直接导致能量核心崩溃或经脉尽断！其次，引爆亵渎能量的过程极其危险，她很可能被卷入爆炸中心，尸骨无存！最后，爆炸的规模和后果无法预料，可能会引发更可怕的变故，甚至提前惊醒更深处的那个恐怖存在！
这完全是一场用所有人的生命做赌注的疯狂赌博！
看着林薇那决绝的眼神，夜莺和青囊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我去收集燃料！”夜莺一咬牙，转身再次潜入阴影。
青涵默默地从医疗箱最深处取出那支闪烁着危险光芒的能量刺激剂，递给了林薇，声音沙哑：“队长……小心……”
林薇接过药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其注射进自己的颈动脉！
“呃——！”
一股狂暴的、如同熔岩般的能量瞬间在她体内炸开！剧痛席卷了每一根神经，原本就受损的经脉在这股外来的、霸道的能量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她的皮肤表面瞬间渗出了细密的血珠，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如同一个即将爆裂的能量体！
但她死死地咬紧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强行引导着这股狂暴的能量，与体内那丝微弱的、源自本源的雷霆之力融合！
紫蓝色的电光再次从她体表涌现，但这一次，这电光极不稳定，疯狂跳跃，夹杂着丝丝血红色的能量乱流，散发出一种毁灭性的、濒临失控的气息！
就在这时，夜莺也已经利用找到的某些残存的工业燃料和引火物，在几处最大的地面裂缝周围设置好了简易的爆炸点。
“准备好了！”夜莺退回林薇身边，紧张地看着状态极不稳定的她。
林薇点了点头，她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再精确控制力量。她抬起颤抖的、缠绕着狂暴电光的双手，对着那几处地面裂缝，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轰！轰！轰！轰！”
数道粗大而不稳定的雷光，如同失控的雷龙，狠狠地劈入了那些地面裂缝之中！
刹那间，天地失色！
被雷霆之力强行引动的、积聚在地底深处的庞大亵渎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轰然爆发！
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猛烈十倍的巨响震撼了整个天地！暗红色的光芒混合着漆黑的能量乱流，从地面裂缝中冲天而起，形成数道连接天地的能量光柱！大地如同波浪般剧烈起伏、开裂！狂暴的能量风暴向四周席卷，将那些游弋的亵渎之影瞬间撕碎、湮灭！就连那座“圣所”石头建筑，也在剧烈的震动中摇晃，表面的黑色物质大片大片地剥落！
真正的天翻地覆！
守卫在“圣所”周围的强大亵渎之影，以及可能隐藏在暗处的精英单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源自它们老巢的恐怖爆炸所惊动，发出混乱的嘶吼，大部分都本能地朝着爆炸中心涌去，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者扑灭这异常的能量暴动！
“圣所”正面的防御力量，瞬间变得空虚！
“就是现在！走！”
林薇在发出那最后一击后，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鲜血从口鼻中不断涌出，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早有准备的夜莺和青囊一把架住她，背起塞缪尔，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同三道利箭，顶着还在不断扩散的能量余波和飞沙走石，冲向了那座此刻防御薄弱的“圣所”大门！
夜莺用特制的开锁工具，几乎是瞬间就撬开了那扇并未完全锁死的、被爆炸震得有些变形的厚重木门。
三人闪身而入，迅速将门从内部关上，并用一根沉重的门栓死死抵住。
门外，是毁天灭地的能量爆炸和怪物的疯狂嘶吼。
门内，是一片诡异的、与外界喧嚣隔绝的寂静与黑暗。
他们暂时安全了，但也踏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
“圣所”之内，等待着他们的，会是塞缪尔所说的生路，还是……另一个更加可怕的绝境？
林薇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只来得及看清门内似乎是一个空旷的、有着高高穹顶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与血腥混合的古怪气味。
她的意识，最终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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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章节将探索“圣所”内部的秘密，寻找通往“基石”的通道，并揭示希望之光基地更深层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