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的话没错，私怨归私怨，卡玛毕竟是暗网的首席联络官，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怨而影响到整个暗网。
更何况，J在暗网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对暗网来说，J是他们的摇钱树之一，一座庄园而已，比不上J一两个任务给他们带来的利润。
卡玛很识时务。
“oK，接了。”卡玛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带着些阴森：“但是J，这个价格很高。”
“你报个数。”
“两个亿。”
卡玛是故意的。
季忆勾了勾唇，并没有被吓到的意思，“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给我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
卡玛的语气又阴了两分：“J，现在是你在求我。”
“怎么能说求呢？交易，现在，我是你的主顾，卡玛，对待客人不是应该秉持顾客是上帝的态度吗？”
“……J，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所以也不要讲了。”
季忆是明天的飞机回帝都，舌尖舔了舔门牙，她神色微冷：“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后天，后天我需要拿到我想要的。”
卡玛冷哼：“J，你是不是太小看霍尔特家族了？”
季忆眸子眯了眯。
小看霍尔特家族？她可不敢。
一个能够活跃于整个法国史的古老家族，她敢小瞧？
“三天。”
“oK！”
卡玛爽快的就应了下来。
季忆：……
她怀疑卡玛就是故意在报复她！
三天就三天吧。
“两个亿，请打过来吧，我马上查收。”卡玛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兴奋。
季忆：“？？？你当真不怕我报复你吗？”
“一码归一码，J，你自己说的。”
卡玛森森一笑，却也没再提之前庄园的事情。
季忆挂了电话后，直接将两个亿转了过去，马上她就收到了来自卡玛的“问候”——钱已到账。
“F**k！”
季忆将手机丢到一边，耳尖一动，她迅速起身往窗户边走去，隐藏在窗帘后面，看向外面。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刚好停在楼下。
季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白彦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盒子。
季忆挑眉，套了件衣服下楼。
门铃响起。
季忆打开门，白彦正站在门口，冷冷的脸上微微闪过了一抹放松。
“季小姐，这是晚餐。”
季忆闻言，视线落在他身后的迈巴赫上，“你们不是在苏黎世吗？”
“中午刚到巴黎。”
“挺巧。”
季忆接过盒子，白彦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季忆叫住他，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跟他说，谢了。”
白彦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季小姐放心，白彦一定会把话带到。”
**
季忆第二天就回了帝都。
在半岛公寓那边倒了两天时差，怕沈老担心，连沈宅都没有回。
肩胛处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不剧烈活动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影响。
这几天她和贺铮的联系也寥寥无几。
除了上飞机前，贺铮给她发了条“一路平安”的消息后，就没了后续。
好在卡玛很守时，说好的三天就是三天。
暗网中所有关于霍尔特家族的资料，全部都发送到了季忆的邮箱里。
电脑打开，季忆直接跳过了关于霍尔特家族的发展史，落在了资料的最后面，霍尔特家族关系网。
暗网的资料也不是很全面，很多隐秘的事情，并不一定都查得到。
比如贺铮。
霍尔特家族的所有关系网里面，并没有贺铮这个名字。
所有年纪相仿的人物她都比对了一遍，她仔细的又看了两遍，发现还是没有贺铮的名字。
大长老说他是霍尔特家族的人，还是位高权重，她也在电话里听到白彦确实是在说卡穆。
抿唇。
她再次给卡玛打了个电话。
“J，你又有什么事？”卡玛沙哑的声音里面带着不耐烦。
“霍尔特家族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不，是我们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已经打包发给你了。至于查不到的，那就是霍尔特家族的辛秘了。”
“……霍尔特家族的权势中有没有东方人？”
“没有。”
卡玛顿了一下，耸肩，“至少我手里的资料里面显示，没有。”
“挂了。”
季忆冷着脸挂了电话。
大长老不可能会骗她，但连暗网都不知道的事情，大长老又是怎么知道的？
靠在椅子上，她略显得苍白的脸上，眸光清冷。
黑鹰之前也说过，是从暗网的暗行者身上挖出来的，这个暗行者既然是霍尔特家族的人，暗网怎么会查不出贺铮？！
季忆拧了拧眉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头有些乱，波基岛里面也有人和霍尔特家族里应外合。
等等……
季忆猛地睁大眼睛，一个可怕的猜想正一点一点的在她脑袋里建模形成。
手蓦地收紧，她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寒凉。
谁能信，谁又不能信？
季忆的思绪转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在心里列出了一系列的疑点。
既然谁都不能信，那就谁也不信！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季忆有点饿，正准备点外卖。
看到来电时，她勾了勾唇。
“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她靠在沙发上，手机开了扩音，界面切出通话系统，她打开app找吃的。
电话那头有些隐隐的吵嚷。
“J，要不要出来喝一杯？”宫炀略显得乖巧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寓里响起。
“不想喝。”
“我给你调一杯，怎么样？见个面，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电话里问也一样。”
季忆盯着外卖看了好一会儿，完全没食欲，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懒漫了起来。
电话那头，宫炀稍稍沉默了一下，“J，是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
“卡穆，波基岛。卡穆的那个任务是我接的。”
宫炀话音刚落，就听季忆笑了一声，声音懒淡的不行：“我听说了，卡穆和波基岛火拼，据说你被人给反了？卡穆灰头土脸的跑了？你呢，卡穆有没有赖账？”
宫炀没搭理她的问题，只是逼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