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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房的木门被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吱呀”一声推开,清晨微冷的空气裹挟着泥土和落叶的气息涌了进来。

管事老张头那张沟壑纵横、总是带着点苦大仇深的脸探了进来,小眼睛锐利地一扫,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正捧着个粗粮馒头、就着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的陈实。

“陈实!”老张头那特有的、带着点烟嗓的粗粝声音在狭窄的杂役房里炸响,瞬间打破了清晨那点可怜的宁静。

陈实正沉浸在“这馒头真硬,但好歹能吃饱”的卑微幸福感里,被这一嗓子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手里的馒头差点掉进汤碗里。他茫然地抬起头,腮帮子还塞得鼓鼓囊囊,嘴角沾着点馒头渣,眼神呆滞地望向门口。

“到…到!”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

老张头几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子风风火火的气势,杂役房里其他几个刚起床、还睡眼惺忪的杂役也都被惊动,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老张头没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陈实那张破木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卷用朱砂写着字、盖着鲜红印鉴的纸卷,“啪”地一声拍在了油腻腻的桌面上,震得那碗寡淡的菜汤都晃了晃。

“喏!你的新调令!”老张头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又好像有点替他担忧?

陈实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费力地把嘴里那口馒头咽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赶紧端起汤碗灌了一大口,才勉强顺过气。他伸出沾着油渍的手指,颤巍巍地拿起那卷纸。

展开。

纸上那几行朱砂写就、龙飞凤舞的大字,在陈实眼中瞬间放大、扭曲,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又来!又来!!?

【青云宗门内大比特派令】

兹委派杂役弟子陈实,于大典期间(七月初九至十一日),专职负责主会场比试台区域之即时清洁事务,务必确保场地整洁无碍,不得有误!此令!

落款处,是醒目的执事堂大印,还有一行小字备注:因该弟子此前表现(详见卷宗庚戌年第十九号)特此委任。

主会场?比试台区域?即时清洁?

这几个词像是一柄柄重锤,轮番砸在陈实的脑袋上,砸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嗖”地一下直冲天灵盖!

主会场!那是整个青云宗最核心、最显眼的地方!是宗主、长老、各方贵宾观礼的高台所在!是数万内外门弟子瞩目的焦点!更是所有参加比试大典的天才俊杰们展示实力、龙争虎斗的舞台!

比试台区域?那更是风暴的中心!刀光剑影、法术轰鸣、灵力碰撞……稍有不慎,被一道失控的剑气或者法术余波擦着点边,他这身肥肉就得当场交代!

即时清洁?意思就是……别人在上面打得天昏地暗,他得在下面、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随时可能飞来的各种不明物体威胁下,像个活靶子一样,拿着扫把,兢兢业业地……扫地?!

这哪里是调令?这分明是阎王爷的催命符!是把他这只想安安静静苟在后山扫落叶的咸鱼,直接架在烈火上烤啊!

“不……不是……”陈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绝望的灰败上。他捏着调令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纸张在他手里簌簌作响。“张……张管事……这……这弄错了吧?我……我只会扫后山落叶……我……我笨手笨脚的……我去主会场……那不是给宗门丢人吗?万一……万一再……”

“弄错?”老张头眉毛一挑,那双小眼睛里精光一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斩钉截铁,“执事堂的朱砂大印盖着,卷宗号都写明了!指名道姓就是你陈实!”他往前凑近一步,压低了点声音,但那嗓门依旧不小,足以让旁边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杂役听得清清楚楚。

“小子!”老张头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陈实厚实的肩膀上,力道之大,拍得陈实一个趔趄,差点把桌子撞翻。“别给老子哭丧着脸!这是露脸的机会!天大的机会!”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你小子别不识抬举”的意味。

“知道为啥点你的名吗?”老张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混合着羡慕和感慨的调子,“上次!就上次收徒大典!那个测灵石桥!你小子‘扫把救桥’,稳住了石板,救下个小女娃!还记得不?长老们都看在眼里了!记在心里了!卷宗都写得清清楚楚:‘杂役陈实,观察细致,反应迅捷,于危难之际出手,稳桥救人,当嘉奖’!”

老张头每说一句,陈实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脸色就更灰败一分。嘉奖?那十点贡献点他早换成肉吃进肚子里了!他宁愿不要那点肉!他只想所有人都忘了那回事!

“长老们觉得你小子眼神好!心细!关键时刻靠得住!”老张头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实脸上了,“这回大典,比试台区域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见有杂物掉下来,有碎石崩出来,有……呃,反正就是影响比试的玩意儿,立刻!马上!给老子扫干净!保证场地干干净净,让那些天才们打得舒心,长老们看得顺心!懂不懂?”

懂?陈实只想哭!

他那是眼神好?那是倒霉催的体感增强被动预警!他那是心细?那是怕死!是怂!是扫把刚好杵在那里!

还关键时刻靠得住?他当时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管事……”陈实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胆子小……真不行……您看我这体型,行动也不便……万一挡了哪位天才的路,或者被法术波及……”

“少废话!”老张头眼睛一瞪,彻底失去了耐心,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令已下达,没得商量!这是宗门对你的信任!也是考验!干好了,说不定……”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给了个模糊的暗示,“以后就不用只扫后山了!干砸了……”他冷哼一声,眼神变得严厉,“扫茅房都算轻的!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他不再给陈实任何申辩的机会,转头冲着杂役房外面吼了一嗓子:“王麻子!把东西给他拿进来!”

一个同样穿着杂役服、脸上带着点麻子的精瘦汉子应声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件东西。

那东西一出现,陈实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那是一把扫把。

但绝不是普通的扫把!

通体用一种暗沉沉的、泛着金属冷光的硬木制成,握柄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长度更是惊人,立起来几乎能顶到杂役房的屋顶!

握柄顶端,不是寻常的竹枝或棕毛,而是密密麻麻地捆扎着一大蓬坚韧无比、闪烁着乌光的铁线藤丝!那藤丝被处理得根根挺立,如同无数细小的钢针,一看就极其沉重,也极其耐用!

这哪是扫把?这分明就是一把缩小版的、造型狰狞的……狼牙棒!扛着这玩意儿去会场,他是去扫地,还是去砸场子?

“喏!”老张头指了指这柄“凶器”,“特制的‘玄铁藤丝帚’!结实!耐用!够分量!扫那些飞溅的石块、崩裂的木屑什么的,一帚下去,干干净净!这可是库房特意给你配发的!你小子,面子不小!”他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显然也觉得这扫把的造型过于夸张。

王麻子憋着笑,把这柄沉甸甸的“凶器”塞到了陈实怀里。入手冰凉沉重,那分量,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陈实抱着它,感觉像抱着一根粗大的房梁,胳膊瞬间就往下沉了一截,腰都差点闪了。

“今天就去熟悉场地!明天大典正式开始!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要是出半点纰漏……”老张头最后丢下一个严厉的眼神,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陈实抱着那根冰冷的“狼牙棒”扫把,如同石化般僵立在原地。

杂役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其他几个杂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好奇,还有一丝丝隐藏不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陈胖子……节哀……”一个杂役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会场啊……啧啧,那可是多少眼睛盯着……”

“这扫把……真带劲!陈胖子,你拿着它,往那儿一站,绝对威风!”

“就是,比咱们的破扫把强多了!说不定还能当兵器使使,挡挡法术啥的,哈哈……”

陈实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他抱着那根冰冷沉重的“玄铁藤丝帚”,感觉怀里抱着的不是扫把,而是烧红的烙铁,是随时会把他炸得粉身碎骨的雷火弹!脑子里只剩下老张头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在疯狂回荡:

“长老们都记得你呢!”

“长老们都记得你呢!”

“记得你呢!”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他脆弱的小心脏。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人山人海、无数道目光聚焦的主会场中央,像个滑稽的小丑,笨拙地挥舞着这根夸张的扫把。然后,一道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失控的、炫目的法术光芒,或者一把脱手而出的、寒光闪闪的飞剑,呼啸着,精准地朝他飞来……

陈实猛地打了个寒颤,浑身的肥肉都跟着抖了三抖,一股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

……

七月初九,青云宗收徒大典,如期而至。

天刚蒙蒙亮,青云宗主峰那巨大的、足以容纳数万人的白玉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巨大的青云宗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高耸的观礼台上,宗主、长老、以及来自各方的贵宾已然就座,仙风道骨,气度非凡。下方,数不清的内外门弟子穿着整齐的服饰,如同整齐的色块,按照区域划分站立着,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期待和一丝紧张的躁动。

巨大的、用坚硬青罡石铺就的比试台,如同巨兽般匍匐在广场正中央,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台面光滑如镜,纤尘不染。几道巨大的防护阵法光幕在比试台四周若隐若现,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确保比试的余波不会伤及无辜。

在这片肃穆、宏大、充满仙家气象的盛景边缘,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努力把自己缩在比试台西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阴影里。

陈实。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杂役灰布短衫,在周围那些流光溢彩的法衣、挺拔飒爽的弟子服映衬下,显得格外寒酸和刺眼。他怀里紧紧抱着那柄造型夸张、乌沉沉冷冰冰的“玄铁藤丝帚”,巨大的扫把头几乎把他半个身子都挡住了,远远看去,像是一块长了腿的、会移动的怪异石头。

他背靠着冰凉坚硬的观礼台基石,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嵌进去。头深深地低着,下巴几乎要戳进自己厚实的胸膛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沾满灰尘的破布鞋鞋尖,仿佛那里长出了一朵绝世仙葩,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努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祈祷:

“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

“我是石头…我是空气…我是背景板…”

“长老们贵人多忘事…早就把我忘了…”

“法术飞剑都长眼睛…离我远点…”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他这块“背景板”实在太大了!那柄造型奇特的巨型扫把更是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拉风得让人无法忽视。

“噗……快看那边!那个抱扫把的胖子杂役!”

“哪呢哪呢?嚯!好家伙!这扫把……是兵器吧?”

“就是他!上次大典‘扫把救桥’那个!听说这次被特意调来看场子扫地了!”

“哈哈哈,这造型……真够别致的!你看他那怂样,快缩进墙缝里了!”

“你说他这扫把,能挡住飞剑不?”

“挡飞剑?我看他挡个石子都够呛!哈哈哈……”

毫不掩饰的议论声、低低的嗤笑声,如同细密的针尖,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刺穿着陈实的耳膜和自尊。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后背更是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的汗水顺着脊沟往下淌,湿漉漉地粘在衣服上,又冷又腻。

他不敢抬头,不敢回应,只能把怀里的扫把抱得更紧,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虽然这稻草看起来更像凶器)。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反而让他稍微找回了一丝丝安全感。

“肃静!”

一个洪亮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广场上空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观礼台中央。收徒大典,正式开始了!

冗长而庄严的仪式流程,宗门长老的训勉,贵宾的贺词……这些对于缩在角落里的陈实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他全部的神经都紧绷着,高度紧张地关注着比试台的动静,耳朵竖得像兔子,体感增强的被动被他催发到了极致,仔细捕捉着空气中最细微的、可能预示危险的波动。

终于,万众期待的比试环节开始了!

第一位登台的,是一位来自外门、以力量着称的魁梧弟子。他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暴喝一声,全身肌肉虬结,土黄色的灵力光芒迸发,沉重无比的斧头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狠狠劈向对面一个手持灵盾的对手!

“轰!”

巨斧与灵盾猛烈碰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剧烈的灵力冲击波骤然炸开!气浪翻滚,尘土飞扬!坚硬的青罡石台面,竟然被硬生生震裂了几道细小的缝隙!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和崩裂的木屑(来自对手盾牌边缘),如同被激怒的马蜂,朝着陈实所在的角落方向激射而来!

来了!

陈实体感增强瞬间发出尖锐预警!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几块碎石划破空气带来的微弱气流变化!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从阴影里弹射出来!动作快得与他肥胖的身躯完全不符!

他双手紧握那柄沉重的“玄铁藤丝帚”,腰身一拧,巨大的扫把头带着呜咽的风声,如同门板般横扫而出!动作笨拙,毫无章法,纯粹是靠着蛮力和本能的恐惧驱动!

呼——啪!啪!啪!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几块碎石和木屑被巨大的藤丝帚面精准地拍中,如同被苍蝇拍拍中的小虫,瞬间改变了方向,斜斜地飞了出去,无力地落在离陈实几丈远的地面上,连个印子都没砸出来。

扫帚头巨大的惯性带着陈实原地转了半个圈,才堪堪稳住身形。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蹦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好险!

他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几块不起眼的小石子,又赶紧缩回自己的角落阴影里,继续当他的“背景石”。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时间,快得如同幻觉。除了附近几个一直好奇盯着他的弟子,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角落发生的小插曲。

“咦?胖子动作挺快啊?”一个弟子低声惊讶道。

“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运气好罢了。”另一个撇撇嘴。

陈实才不在乎他们的议论,他只想继续当他的隐形人。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接下来的比试,一场比一场激烈,一场比一场凶险!

剑气纵横,寒光四射!一道凌厉的剑光擦着比试台边缘掠过,虽然被防护光幕挡下大部分威力,但逸散的剑气还是将台边一块装饰用的、拳头大的青玉石雕震得粉碎!无数细小的玉石碎屑如同霰弹般喷射!

陈实头皮发麻,再次弹起,巨大的扫把舞得像风车,狼狈不堪地将大部分碎屑扫飞,但还是有几粒漏网之鱼打在他手臂上,生疼无比。

火焰爆裂,热浪灼人!一个火系修士的法术失控,一团脸盆大的火球轰在防护光幕上,虽然被挡下,但爆开的火焰碎片和灼热气流还是卷起了台边一片尘土!

陈实灰头土脸,顶着热浪,用扫把拼命扑打被点燃的几片枯叶(不知何时被风吹上台的),手忙脚乱。

冰锥如雨,寒气森森!冰系法术碰撞,碎裂的冰晶如同锋利的刀片四散飞溅,叮叮当当打在防护光幕上,有几片角度刁钻的,竟然穿透了光幕的薄弱节点,朝着观礼台下方射来!

陈实亡魂皆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扫把柄当作盾牌,险之又险地将那几片足以洞穿木板的锋利冰晶磕飞!手臂被震得发麻。

每一次比试的间隙,甚至是在比试进行中,陈实都像个随时待命的消防队员,抱着他那柄夸张的扫把,在比试台边缘的阴影里,时而如受惊的兔子般弹射而出,时而又狼狈不堪地缩回角落。

他胖胖的身影,在巨大的比试台和汹涌的人潮映衬下,渺小得可怜,却又因为那柄醒目的扫把和笨拙而拼命的身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辛酸和……顽强?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精神高度紧张,体感增强被动全开,汗水早已湿透了他那件单薄的杂役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圆滚滚的轮廓。每一次出击,都耗尽他积攒的力气和勇气。每一次缩回角落,他都像被抽干了水的鱼,大口喘息,在心里疯狂祈祷下一场比试能平安无事,祈祷这该死的、漫长的、如同酷刑般的大典赶紧结束。

“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他缩在墙角,抱着冰冷的扫把柄,身体因为脱力和后怕而微微颤抖,嘴里依旧无意识地、如同念经般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祈祷。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然而,他那颗在绝望中挣扎的小心脏并不知道,在观礼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双带着点好奇和探究意味的清澈眼眸,已经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那眼神的主人,正是曾被他“分享”过灵粥、对他充满兴趣的内门想着榨干他的小师姐——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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