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王秀梅听到这话，没好气的敲了敲贺元婷的脑门，“臭丫头你这说的什么话！肚里孩子聪不聪明是由我决定的吗？”
“那同是双胞胎，为什么五哥这么聪明，我却看到书就头疼呢？我想不明白啊。”
见妹妹心情失落，贺元安连忙安慰，“虽然小妹你不喜欢读书，但你四肢协调能力比我好。你从武，我从文，我们各有各的长处。”
贺元婷瞬间被哄好，“对嗷，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宋瑶问贺元婷，“你也想像小五这样想上大学？”
贺元婷摇摇头，“我讨厌看书，不想像五哥这样成天埋在书堆里，但我不讨厌这么漂亮的大学校园，要是学校里只要上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就好喽。”
宋瑶若有所思。
不上文化课，只上自己感兴趣的专业课？
好像也不是不行。
*
陪贺元安办完入学手续，贺云霄和宋瑶便准备回岗。
团宝拉着贺云霄的衣袖，说是要请小叔叔吃烤鸭，让他这个当爸的掏钱。
贺云霄摸摸口袋，空空如也，根本不足以支持团宝的请客行径。
他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口袋，并示意团宝，“我们家的经济大权在你妈妈手上。”
贺家人早就习惯了家里大小事都由宋瑶做主，也默认贺云霄在部队不需要花钱。
但身为旅长警卫员的小朱，却是大跌眼镜。
趁宋瑶给团宝拿钱和票，他凑到贺云霄耳边低声说句，“旅长您这家族地位也太低了吧？连给孩子买烤鸭的钱都没有？”
贺云霄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媳妇那么忙还愿意为我管家，说明她在意我。”
小朱：“……”
不是，这也能秀上恩爱？
再说了，听媳妇话会发达的道理他懂，但津贴全部上交，堂堂旅长口袋比脸还干净的操作方式，他确实不懂，也不太想懂。
而且他跟旅长不一样，他可以没爱，但不能没钱。
回到医院，李丞匆匆迎上来，“刚刚裴院长来过。”
宋瑶有些意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她请假去京大的事，裴院长是知情的。
这么匆忙来找，莫不是医院出了什么事？
“裴院长具体没说什么事，只说等你回来赶紧去手术室，他在那等你。”
宋瑶没敢耽搁，匆匆赶去手术室。
走廊里，裴院长正焦急走来走去，身旁还站着好些个男女。
看到宋瑶过来，裴院长心头一喜，“小宋你来的正好，赵教授突发脑溢血正在里面手术，我有些不放心，你帮我进去盯一下？”
宋瑶微微皱眉，“神经科的同事应该处理过不少类似病人，我进去是不是有些多余？”
主刀医生最忌讳手术时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哪怕她是副院长，也一样不能随时插手别人的手术。
而且裴院长这架势搞得好像整个军区医院，就只有她一个能抵用的医生似的。
明明她没来之前，医院各个部门都是正常运作。
裴院长轻叹一声，拉着宋瑶走到保证家属听不见的地方才开口。
“赵教授的情况有些严重，神经科的老叶不在，我担心他手底下那几个新瓜蛋子莽撞不经事，所以想让你进去帮忙盯着。毕竟你之前做过不少类似的手术，万一出现意外也好及时救下赵教授，他是咱们华夏国宝级的人物，上头极为重视。”
宋瑶懂了。
“行，我这就进去看看，具体情况我会自行决定。”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轻易出手，但如果赵教授真有状况，她也会尽全力将人救下来。
裴院长点头，“麻烦你了。”
宋瑶进入手术室。
赵教授的家人不放心地问裴院长，“这位女同志看起来年纪不大，真的靠谱吗？”
裴院长安抚回应，“放心吧，她可是经常跟阎王爷抢人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在经历几个小时后，终于熄灭。
有护士及时出来告知，“病人手术成功，已经脱离危险。”
赵家人松了口气。
裴院长上前低声询问护士，“手术由谁主刀。”
护士秒懂回答，“一开始是由张医生，但中途病人心跳暂停，宋副院长及时抢救，并主导了后续的开颅手术。”
裴院长心头多种情绪交迭，最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手术成功，还好赵教授保住了。
“行，我知道了，你进去告诉宋副院长，让她术后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去办公室找她。”
“好的，院长。”
*
开颅手术很费神，宋瑶回到办公室后稍作休息，便拿出纸笔将刚才手术室里她观察到的问题，一一罗列出来。
准备找时间跟神经科的那几个医生，沟通交流一下，尽量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裴院长来找她时，已经写了好几页纸。
猜测院长为何而来，宋瑶直奔主题，“院长，我觉得医院的部门培训应该安排起来了。”
裴院长心头一喜，“比如说？”
“比如今天的手术，我发现好几处要规整的地方。”
“展开说说！”
裴院长一脸兴奋。
宋瑶有些一言难尽，“您似乎很高兴遇上问题？”
“不，我是高兴有人发现并解决问题。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晓喻新生嘛。”
只有打破医院长久以来的旧规则，才能创新更美好的新规则。
宋瑶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几分，“您这么说，我可就要大刀阔斧了。”
改革嘛，肯定是要大刀阔斧才能出成效的。
裴院长真诚不嫌麻烦的态度让人心生好感，宋瑶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改革措施。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付诸行动。
裴院长非但没阻止，反而极力鼓励宋瑶，“你尽快做一份详细的计划出来，等我给你签字盖章，便可以实施起来了。”
“好！”
说干就干，宋瑶花一天两晚的时间，做了份医院版企划书。
赶在上班前，交到裴院长桌上。
裴院长也说话算话，看完提了几处疑问，在宋瑶解释清楚后立马盖章签字，将事情全权交给宋瑶处理。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宋瑶都很忙。
但再忙，她也抽空去了趟病房，看望赵教授。
既是术后回访，也是想替贺元婷讨个便利。
因为她听裴院长说，赵教授是京城美院的国画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