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程序错乱
凌云那轻飘飘的一句“自动应答程序”，如同利剑般刺破了那星袍虚影营造出的无上威严与恐怖氛围。
那正准备施展“神威”的星袍虚影，动作猛地一滞！
祂那模糊不清的面容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卡顿？就像是精密运转的仪器突然遇到了无法理解的错误指令。
【……程序？……低维……词汇……无法……理解……】虚影发出的古老声音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杂音和延迟，【……定义……错误……执行……清除……】
祂抬起的的手掌中，星辰之力开始汇聚，散发出更加危险的光芒，似乎要强行将眼前的“异常”抹去。
然而，凌云却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祂，甚至还有空对脑海中的系统下令：“分析这道残念的运行逻辑和能量核心，给它发个最高优先级的终止指令试试，用‘荒古星文’加密，密钥就用刚才那个星图变种的逆序列。”
【叮！正在分析目标运行模式……模拟‘荒古星文’语法结构……构建终止指令……指令加密中……发送！】
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特定信息规律的波动，以凌云为中心，瞬间扫过那星袍虚影。
那虚影汇聚星辰之力的动作再次猛地一僵！周身光芒剧烈闪烁，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
【……接收到……最高权限……指令？？……来源……无法识别……协议冲突……】虚影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混乱和矛盾，【……验证……失败……逻辑错误……无法……执行……清除……亦无法……终止……】
祂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庞大的威压开始变得不稳定，时而滔天而起，时而溃散虚无，身形也在虚实之间疯狂闪烁。
【……错误！错误！未知干扰！核心协议受损！】虚影发出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机械式的尖锐，【……启动……最终应急方案……净化……一切……非标……存在！！！】
祂似乎彻底失去了判断能力，汇聚起的星辰之力不再针对凌云，而是开始疯狂地、无差别地向着整个大殿爆发！要将一切彻底湮灭！
“啧，看来是年头太久，底层逻辑都错乱了。”凌云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遗憾，“本来还想多问点关于这碎片和它原主人的事呢。”
面对那即将爆发的、足以将整个水晶宫乃至上方湖泊都彻底蒸发毁灭的混乱星辰之力，凌云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对着那失控的虚影，轻轻向下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撞，没有法则力量的轰鸣。
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
那原本狂暴混乱、即将爆发的星辰之力，如同被无形的海绵瞬间吸收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不断闪烁、濒临崩溃的星袍虚影，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能量来源，身形骤然变得极其淡薄，几乎透明。
祂最后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模糊的目光再次看向凌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更深层次的……了然？
【……原来……是……这样的……‘源’……】祂发出最后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仿佛明白了什么终极的奥秘，又像是无尽的遗憾，【……等待……终是……徒劳……】
话音落下，虚影彻底消散，化为点点流光，重新没入了那悬浮的混沌碎片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殿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那混沌碎片还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深邃的光芒，但那股恐怖的威压和危机感已然消失。
死寂！
木婉清和颜小小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香汗淋漓，脸上依旧残留着极致的恐惧和后怕。刚才那一刻，她们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那虚影的力量完全超出了她们的理解范畴，那是真正神明般的力量！
然而，就是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被凌公子（哥哥）如此轻描淡写地……按没了？
小玄龟也小心翼翼地从壳里探出头，银白色的瞳孔望着恢复平静的碎片，又看看凌云，充满了敬畏和茫然。
凌云走到星光蓝宝石平台前，再次看向那混沌碎片。此刻的碎片，光芒似乎柔和了一些，不再带有那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系统，再扫描一下，现在应该没干扰了。”
【叮！扫描完成。信息屏障依旧存在，但主动防御机制及残留意识已消散。碎片能量趋于稳定。检测到其内部蕴含一道极强的空间坐标印记，指向未知遥远星域。另检测到少量残留信息片段，正在解析……解析完成：信息片段1：‘逃……大劫……’；信息片段2：‘……火种……存续……’；信息片段3：‘……勿寻……归途已断……’。】
“空间坐标？大劫？火种？”凌云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某个文明或者某个强大存在留下的后手，这碎片是钥匙，也是地图？‘勿寻归途’……看来出发的地方已经回不去了啊。”
他大致明白了这碎片的用途。这并非直接的传承或力量，而是一个引路的道标，指向某个未知的、可能是避难所也可能是新世界的地方。
“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我的归途我自己清楚。”凌云摇了摇头，对这东西失去了大半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实际点的收获。
他目光转向那星光蓝宝石平台和整个水晶宫。
“系统，评估一下这平台和宫殿的建筑材料，看看能不能拆……嗯，回收利用一下。这星光蓝宝石能量传导性不错，可以扣下来做个烧烤架，恒温效果好。那些水晶墙壁拆几块磨成镜片，以后找食材能看得更远点。白玉地砖……”
【叮！评估完成。星光蓝宝石平台为核心阵眼的一部分，强行拆除可能导致整个洞天空间不稳定。水晶墙壁与穹顶为整体构造，蕴含固化星辰法则，拆除难度极高，且价值低于完整保存。白玉地砖……只是比较坚硬的灵玉。建议：保留此地完整性，其作为‘星辰能量汇聚点’及‘顶级阴属性灵植培育基地’的价值远高于材料本身。宿主可随时前来取用食材。】
“……好吧，说得有道理。”凌云有些遗憾地放弃了“拆迁”的念头，“那就只拿该拿的吧。”
他伸手，轻轻将那枚混沌碎片从悬浮状态取了下来。碎片入手温热，表面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您……要带走……它吗？】小玄龟传递出小心翼翼的意念。
“嗯，这东西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你守着个空壳子意义不大。”凌云掂量着碎片，“说不定以后遇到有缘人，或者哪天我心情好，顺着坐标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特产。”
他将碎片收好，然后再次环顾这座华丽而寂静的水晶宫。
“好了，此间事了，我们该上去了。婉清，小小，你们还好吧？”凌云这才看向两位惊魂未定的女子。
“还……还好……”木婉清挣扎着站起身，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看着凌云，眼神无比复杂，今日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观。这位凌公子的来历，恐怕恐怖到无法想象。
“凌云哥哥……刚才……那个……”颜小小声音还在发抖。
“一道程序bug而已，已经解决了。”凌云轻松地笑了笑，“走吧，上去看看那些暗影浆果熟了没有，刚才忘了多摘点。”
众人：“……”（您还记得浆果呢？！）
在小玄龟（又变回磨盘大小）的引导下，他们轻易地离开了星潭，回到了上方的湖泊洞天之中。
重回这片星光下的幽美世界，感受着那浓郁的生机（虽然偏阴），木婉清和颜小小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凌云则毫不客气，开始大规模“采集”食材。
墨晶玉髓树的树汁？接几大壶！ 银浆流香藤的浆液？刮几桶！ 幽蓝冰晶花？摘一大篮子！ 暗影浆果？连灌木丛都快薅秃了！
他还特意去检查了一下那片阴灵稻，发现还没完全成熟，略带遗憾：“可惜，不然就能尝尝鲜榨的阴米浆了。”
小玄龟乖乖地跟在后面，看着凌云如同土匪过境般的扫货，非但没有不满，反而有种“自家的东西能被这位看上真好”的诡异欣慰感。
直到凌云的储物空间都快塞满了各种地底特产，他才心满意足地停手。
“差不多了，吃不完就不新鲜了。”凌云拍了拍手，“小玄啊，我们就先走了，你继续守着你家吧，没事可以睡睡觉，不用那么紧张。”
小玄龟点了点头巨大的头颅，银白色的瞳孔中充满了不舍，却又不敢挽留。【……您……还会……再来吗……？】
“看心情吧，也许哪天想吃冥阴藕了就来。”凌云随意地摆摆手，然后带着木婉清和颜小小，以及那三只终于敢放开吃浆果的八珍鸡，向着洞天出口走去。
穿过冥水水帘，重回阴暗的地底暗河，再沿着河道逆流而上，最后飞出那狭窄的裂缝。
当他们重新回到黑风山脉那荒芜、压抑、煞风呼啸的环境中时，木婉清和颜小小竟有种重回人间的错觉。
只是这一次，她们的心境已然完全不同。
而凌云，则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用这些新收集的食材，做一顿丰盛的“地底风味”大餐了。至于那枚指向未知星域的混沌碎片，早已被他抛在了脑后，或许将来，它会引出新的故事，但显然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