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上面还印着谢言澈和江临月的合照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卡，动作随意，甚至带着点慵懒，在周宇野眼前，轻轻晃了晃。
周宇野的表情，在看到那张卡的瞬间，瞬间冷了下来，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
“身份？”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清冷悦耳，“周宇野，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卡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
权利虽无声，但比任何语言都管用，尤其还是在这个阶级制度能压死人的时代。
周宇野眼神一暗，轻笑一声，嘴硬:“你现在不就是仗着谢少护你吗？”
“你说得对……”江临月声音拖长，带着一丝得意，矜傲道:“我如今就是被弟弟护着啊。”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看蝼蚁般，落在周宇野惨白的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绝对自信：
“那又如何？” 他唇角勾起，那笑容，绝艳，冰冷，带着一肆意，“谢家的伞够大。”
“我乐意在伞下护着谁……”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瑟瑟发抖的徐明钰，又落回周宇野脸上，浅笑:“就护着谁。”
“你……”
江临月微微倾身，凑近周宇野，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管得着吗？”
“振宇……”
江临月声音带着一丝微哑，看向王振宇，“有点口渴了。”
他琉璃般的眸子看着他，带着一丝依赖，看向王振宇，“能帮我去买瓶水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王振宇好像没有靠这么近。
王振宇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眼神扫过僵在原地的周宇野，带着警告的意味，周宇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振宇的眼神。
此刻他嘴唇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待人走后，缓缓转过身，再次面向周宇野，此刻，他彻底不装了。
“现在……”
江临月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却带着寒意，“人走了。”
他慢悠悠地，再次掏出那张黑卡。这一次，他不再只是夹着。
而是，用指尖极其轻佻地，将卡片，一下一下，拍打在周宇野惨白的脸颊上。
“啪……啪……”
清脆的拍打声，在安静的湖畔响起，每一下，都带着绝对的羞辱。
周宇野死死咬着牙，但他不敢动，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道歉？”
江临月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刚才让你道歉是给别人看的。”
他微微歪头，浅浅的笑，没有温度不达眼底:“现在嘛，我改变主意了。”
他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周宇野滚烫的耳廓：“我护着他……”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瑟瑟发抖的徐明钰，又落回周宇野脸上，“是因为我乐意。”
“我踩你……” 他指尖，在黑卡上轻轻敲了敲，“是因为我能。”
“至于你……” 江临月定定的看着他。
他态度嚣张又肆意，但是没有人会觉得他做的不对，更没有人敢说他。
金钱让人沉默，权利让人闭嘴。
“在我眼里……”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无比，轻蔑道：“连条狗都不如。”
江临月欣赏着他这副屈辱的样子，满意地收回手。
他将那张沾了周宇野脸上汗水的黑卡，随意地，在对方昂贵的衣服上擦了擦，仿佛在擦拭什么脏东西。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卡塞回口袋。
“记住今天的感觉。” 江临月声音恢复了平淡，却字字如冰，“下次再碍眼……”
他目光扫过周宇野，“我会让你，连跪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不再看周宇野一眼。 他转过身，走向依旧瑟瑟发抖的徐明钰。
就在这时，王振宇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抱着三瓶茉莉花茶，一瓶热的，一瓶常温的，还有一瓶冷的。
他脸上带着急切和担忧：“临月，水来了，要喝哪一个？”
江临月在转身面对王振宇的瞬间，脸上，那嚣张狂妄的表情瞬间消失。
重新挂上了那丝恰到好处的脆弱。
他接过水，笑道：“谢谢，振宇。”
王振宇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他连忙扶住他：“我们快走，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江临月微微点头，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在离开前，他最后瞥了一眼，那个僵在原地的周宇野。
以及，人群中，那个将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颤抖的鱼柚。
高楼上叶辞赫将一切尽收眼底。
“呵……” 叶辞赫低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磁性，“谢言澈倒是舍得下本钱。”
他本来是准备让人欺负徐明钰，从而让他感受到权钱的重要。
不要天天傻子一样，在贵族学院里面喊公平正义，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
有人生来就在金字塔的顶端，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享受鲜花和掌声追捧。
有些人生来就在泥泞里面，再怎么挣扎也不过只是蚯蚓纯徒劳。
他晃了晃酒杯，饶有兴致道:“连‘黑卡’都给他了，看来是真宝贝这个哥哥。”
他的目光并未在崩溃的周宇野身上停留，而是，饶有兴致地，锁定了那个带着他离开的金色头发的少年身上。
“王振宇……” 叶辞赫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小柯。” 叶辞赫招唤。
“嗡”空气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蜂鸣。 紧接着，一个小型机器人，无声无息地滑行到他面前。
“主人。”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从机器人内部传出。
“查他。” 叶辞赫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王振宇的身影，“王振宇。”
他轻笑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我要知道他真正的底细。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资料，以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指令确认。目标：王振宇。关联词：地下城，深度挖掘模式启动。” 小柯的电子音毫无波澜。
叶辞赫重新落回了他们离开的背影，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摩挲。 他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小柯，” 叶辞赫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江临月的资料，也重新梳理一遍。我要知道，他过去所有被刻意掩盖的‘黑历史’。尤其是他那个的同桌郁什么的所有细节。”
“好的主人。”电子声音冰冷。
“沈二少，对此，有什么想法吗？”叶辞赫将方才拍下的视频发给了他，静静等好戏开场。
江临月带外校的人进入学院，就算有谢言澈的黑卡那也只不过是一张副卡，那又如何呢？
终究不是F4，难道谢言澈还能不顾其他三个人，把f4改成f5。
荒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