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宇瞳孔骤然收缩，呼吸有一瞬间的滞怠，脸上却没有沈清让预想的生气嫉妒。
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这回轮到沈清让愣神了。
沈清让疑惑问道：“你不生气？”
王振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替江临月感到难受，被这么多人看去了，不自觉攥紧拳头，嗓音有些低沉问：“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为什么要传播他人隐私？”话音未落，一拳直击沈清让面门。
沈清让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猛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金丝眼镜歪斜的挂在脸上。
他捂着脸，轻笑道：“你不知道？校园论坛上都传遍了，江临月他看上去还挺享受的。”
“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吧。”话落转身就走。
沈清让的话在他脑海里徘徊，又不自觉想起弟弟的话。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喜欢喝什么茶吗？”果然他就是不懂怎么好好爱人，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备注为“捣蛋鬼”的电话。
另外一边地下城废弃的仓库。
王竟池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指尖把玩着一把暗红血迹的蝴蝶刀。
刀锋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脚下一个男人正是阿彪，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好他听临月哥哥的话才没有让他跑了，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叛徒。
“啧……”王竟池微微蹙眉，似乎嫌那呻吟声太过刺耳。
他抬起脚，用锃亮的皮鞋尖漫不经心地踢了踢那人的脑袋。
就在这时——
“若麦想吓多，卡生活卡自在。”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蠢哥哥”的备注。
“喂？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我这正忙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脚尖，更用力地碾了碾地上那人的手指骨骼碎裂的轻微“咔嚓”声，被电话那头的王振宇忽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竟池，敏锐地捕捉到哥哥呼吸沉重。
“竟池……”王振宇的声音，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沙哑和迷茫，透过听筒传来，“问你个事……”
王竟池挑眉，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好奇：“嗯？哥你说，什么事能难倒你啊？”
王振宇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窘迫：“如果……如果你爱的人”
他顿了顿，“你发现他跟别人睡一起了……”他深吸一口气，“怎么样才能挽回他？”
“！！！”
王竟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握着蝴蝶刀的手指，猛地收紧，刀锋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却浑然不觉。
他哥哥这么快就爱上别人了？那月月岂不就是自己的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着，又被死死的压下来。
他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哈？”
他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哥，你被人绿了？谁啊？这么大胆子？敢绿我哥？”他一边说，一边用脚尖狠狠踹向地上那人的肋骨。
电话那头传来王振宇更加沉重的呼吸声。
王竟池眼珠一转，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天真又带着点邪气的笑容。
“哥，这有什么难的。”他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轻快，“挽回什么挽回。”他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一丝狠戾，“敢你戴绿帽？”
他顿了顿，声音又放柔了些，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哥，听我的……”
“把人抓回来。”他声音压低，“睡服他”
“一次不够……”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刀锋，“就睡两次……”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执着，“睡到他，再也离不开你为止！”
哼，哥哥，你之前不是说我脏吗？现在你变得跟我一样了，咱们就彻底公平了。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少爷把他绿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王振宇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王竟池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他脸上那抹兴奋的笑容，越来越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独占江临月的美好未来。
“这样子……”王振宇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犹豫和挣扎，“不好吧？”
“不好？”王竟池立刻拔高声音，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惊讶和理所当然。
他一边说，一边用脚尖，更用力地碾着地上阿彪的手指，仿佛在发泄着对哥哥“优柔寡断”的不满。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他声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这有什么不好的？”
他语速飞快，如同在陈述一个真理：“你想想！”他循循善诱，“人嘛不就图个舒服？图个爽吗？”
他声音压低，“你把他睡舒服了，睡爽了……”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让他离不开那种感觉不就万事大吉了？”
“一次不够……”他继续，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就睡两次，两次不够就睡三次，睡到他一看到你就腿软就想要你……”
“睡到他脑子里身体里都只有你的味道你的感觉……”
“到时候……”
王竟池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上扬，“他还管什么别人？什么照片？什么论坛？”他嗤笑一声，“他只会像只小猫一样缠着你，求你要他……”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但这次，王振宇的呼吸声，反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哥……”他声音放得极柔，如同最贴心的弟弟，“听我的，准没错……”
他指尖，轻轻弹了弹蝴蝶刀的刀锋，发出“铮”的一声轻鸣，“对付不听话的。”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残忍，“就得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王振宇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要是他不想要怎么办？”
“不想要？”王竟池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他猛地拔高声音，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嘲弄。
“哈？”他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脚下更加用力地碾着阿彪的手指，仿佛在碾碎哥哥那点可笑的顾虑。
他地下城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连密药都能给他搞来，保管舒服，他们家本来就是开最大的黑产业的。
“哥！”他声音，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他语速飞快，如同在灌输不容置疑的真理：“他‘不想要’？”
他嗤笑一声，语气笃定“那是因为你还没让他真正尝到甜头。”
“一次不行……”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阴冷强硬，“实在不行……”
他刻意停顿：“就把他绑起来！用点小手段，让他不得不要你。”
“或者……”他声音更轻，“用药”
他仿佛在描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让他身体自己动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王振宇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呼吸声，瞬间变得更加粗重和紊乱。
王竟池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嘴角，勾起一个更加恶劣的弧度。
他知道，哥哥被震撼了，但还不够。
“哥……”他声音放柔，“别害羞，只要你够强够狠够快，就没有征服不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