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柔和地洒在蝶屋的后院里，驱散着夜的寒意。
炭治郎正一丝不苟地重复着挥刀的动作。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每一刀都带着破风声，显露出扎实的根基。
“做的不错，炭治郎！保持这个节奏，呼吸不要乱！再挥一千次！”
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如同战鼓般在院子里回荡。
他本人则摆着一个扎实的炼气术桩功，身姿挺拔如松，火焰般的羽织在晨风中微微拂动。
他看上去稳如磐石，炽热的精神仿佛比阳光还要耀眼。
显然伤势恢复得极好，精气神十足。
炭治郎动作不停，无奈地回应：“我知道了，炼狱先生…还有，您声音真的太大了，会吵到别人休息的…”
炼狱杏寿郎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唔姆！充满活力的呐喊才能更好地燃烧自己！”
坐在廊下轮椅上的绯村琉璃，身上盖着薄毯。
少女看着这两人一个拼命练习一个拼命鼓劲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就在这时，院门的木栅被轻轻推开。
程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缓步走了进来，身上似乎还带着一夜奔波狩猎后未曾散尽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锐利，仿佛还残留着面对鬼物时的杀机。
“老师！”
炭治郎最先注意到他，立刻停下挥刀，高兴地挥手打招呼。
“您猎鬼回来了！”
程墨闻声，目光转向炭治郎，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的视线扫过院子，看到一旁正在练习桩功的炼狱杏寿郎，脚步顿了顿，开口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炼狱先生，练气术感受如何？”
炼狱杏寿郎立刻收起架势，转过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声音依旧洪亮：“效果惊人！程墨先生，不仅伤势恢复的速度更快了，连我感觉停滞已久的基础体能，都开始有了缓慢的增长这份馈赠，实在是帮了大忙！万分感谢！”
他朝着程墨郑重地行了一礼，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程墨安静地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医疗室的方向走去，似乎打算去找蝴蝶忍。
等到程墨的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炭治郎才微微耸了耸鼻子。
他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小声嘀咕道：“奇怪……”
“怎么了，炭治郎哥哥？”绯村琉璃好奇地转过头看他。
炭治郎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老师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绯村琉璃眨了眨大眼睛，更加疑惑了。
“心情不好？程墨先生不是一直……都是那种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吗？”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印象里程墨先生总是冷冷的，话又少，实在看不出心情好坏。
“不是那种表面的……”
炭治郎试图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那过于敏锐的嗅觉。
尤其是修炼了炼气术之后，他的鼻子似乎能捕捉到更深层、更细微的气息变化。
“就是一种感觉……嗯……好像离我们更远了点的那种感觉？”
他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不算贴切的形容。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炼狱杏寿郎突然开口：
“程墨先生是寂寞了吧。”
他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与他豪放外表不符的温和。
“寂寞？！”
炭治郎一脸懵逼，转过头看向炼狱。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词怎么会和强大的老师联系在一起。
“老师天天跟我们在一起，怎么会寂寞呢？”
炼狱杏寿郎双手抱臂，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炭治郎，程墨先生并非此地之人，他是来自遥远海外的游商。”
炭治郎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他远离故土和家人，独自一人在异乡漂泊，一边行商，一边还要与恶鬼战斗。”
炼狱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理解。
“即便身边有同伴，也会产生孤独和寂寞的感觉，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炭治郎听得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他跟随老师这么久，见识了老师的强大、冷静和博学。
却好像…真的从未想过老师也会有自己的情绪，也会想念遥远的家乡和亲人。
一股细微的自责感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他作为弟子，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绯村琉璃也惊讶地微微张嘴，看向炼狱杏寿郎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炼狱先生…您…”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了出来：“您的心思…意外地很细腻呢？”
这实在和她印象中那个热情似火、声如洪钟、思维直接如同烈焰般的炎柱形象有点……不符。
炭治郎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看向炼狱杏寿郎的目光里带上了新的惊奇。
炼狱杏寿郎被两人看得有点不自在，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似乎想重新找回自己豪迈的画风。
他迅速将话题拉回正轨：“咳咳！总之！炭治郎，你跟随程墨先生这么久，有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吗？或者有什么爱好？”
“喜欢的东西？”炭治郎立刻被问住了，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脸都快皱成一团。
想了半天，他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有特别注意到，老师好像对很多东西都很平淡……啊，对了！”
他忽然想起来：“老师好像对医术特别精通，他和蝴蝶忍小姐交流医术的时候，我感觉他周身的气息会稍微……放松一点？”
他只能用这种模糊的感觉来描述。
“医术吗……”炼狱杏寿郎摸了摸下巴。
这范围有点大，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新奇医书。
他又换了个思路，问道：“那吃的呢？程墨先生有什么比较偏爱吃的食物吗？美食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吃的？”炭治郎再次陷入苦思冥想。
他跟着老师风餐露宿的时候居多，老师对食物似乎也不挑剔，能果腹就行。
忽然，他眼睛一亮。
想起来了！
“啊！有的，我想起来了！”炭治郎的语气变得有些兴奋。
“之前在浅草的时候，我看到老师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摊前停留了。他点了一种叫做‘葱油切面’的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就是面条配上葱油和一点酱料。但我记得很清楚，老师他……居然连续吃了几碗！”
这对于平时对食物需求量似乎并不大、也很少表现出明显喜好的程墨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
炭治郎心思细腻，当时就默默记下了这个细节。
“葱油切面？”炼狱杏寿郎闻言，大手一拍，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脸上露出了满意又灿烂的笑容，眼中的火焰仿佛都更明亮了些：“唔姆！就是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