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电梯里林小满张开双臂，给了姜时愿一个大大的拥抱：“明天我就要回北京了，等亚运会开始，我一定请假去看夏晴比赛！”她松开手，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候你帮我告诉她，她是最棒的！”
姜时愿笑着应下：“好，我一定转达。”
李云明站在一旁，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电梯数字跳到18楼时，他才轻声说：“亚运会我可能赶不过去，但决赛那天我一定守着直播。”
姜时愿回到房间，发现客厅的落地窗前，奥体中心的轮廓在夜色中依然明亮。
窗外，西安的夜景璀璨如星。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今晚拍的舞台照片——三个少年的身影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像十年前一样耀眼，却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沉稳。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王俊凯发来的消息：“明天几点的飞机？”
姜时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回复道：“下午三点飞杭州。”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王俊凯回复得很快：“我们刚结束庆功宴，现在在逛夜市。刚发现一家超好吃的小酥肉。”紧接着又发来一条：“你累不累？待会给你带点回去。”
姜时愿望着窗外西安的灯火，指尖轻轻敲打屏幕：“好啊，谢谢。”发完又觉得太简短，补了一句：“你们没被认出来吗？”
“全副武装。”王俊凯发来一张自拍——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棒球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背景里，王源正举着烤肉串往易烊千玺嘴边塞。
姜时愿忍不住轻笑出声，回复：“小心点，别被拍了。”
“放心，我们很小心的。”王俊凯回道，“大概半小时到酒店，你累的话先休息。”
“好。”
姜时愿放下手机，走到浴室洗了把脸。温热的水流冲走了疲惫，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有浅浅的黑眼圈，但精神还不错。她轻轻拍了拍脸颊，回到客厅时，发现林小满和李云明的卧室门都关着，想必是早早休息了。
约莫半小时后，门铃轻响。姜时愿赤着脚跑去开门，王俊凯站在门外，黑色口罩拉到下巴，额前的碎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手里提着个纸袋，香气立刻溢满走廊。
“小酥肉和醪糟，”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姜时愿身后安静的套房，“他们睡了？”
姜时愿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王俊凯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茶几前，从纸袋里掏出几个锡纸包，香气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他拆开最鼓的那个包裹，金黄油亮的小酥肉堆成小山，还冒着热气。
“我特地多买了一些，”王俊凯递来一次性手套，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只有我们有口福了。”
姜时愿接过手套，塑料包装在她指尖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注意到王俊凯右手腕上还戴着演唱会的橙色手环，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荧光。
“你们...之后有什么安排？”她小心地撕开醪糟的杯盖，甜香的白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王俊凯摘下手环放在茶几上：“明天各自飞。”他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千玺直接进组，王源回伯克利，我……”他顿了顿，“有个新电影要准备。”
锡纸上的小酥肉渐渐不再冒热气。姜时愿拿起一块，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肉汁溢满口腔。
“好吃吗？”王俊凯问，声音很轻。
“嗯，”姜时愿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你要不要也……”姜时愿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王俊凯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王俊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下意识转了转手腕：“彩排时不小心被设备划的。”他拿起一块小酥肉，碎屑落在锡纸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亚运会准备得怎么样？”
“已经和夏晴确定了比赛用的曲目。”姜时愿轻声回答，目光却仍停留在他的手腕上。她突然起身走向卧室，片刻后拿着一个小药盒回来。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她取出碘伏棉签，动作轻柔地拉过王俊凯的手腕。药水接触皮肤的瞬间，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疼吗？”姜时愿放轻了力道，低头时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王俊凯摇摇头，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习惯了。”他顿了顿，“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
姜时愿撕开创可贴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想起今晚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想起他跳舞时利落的动作，想起他唱歌时投入的神情——那些完美表演的背后，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伤痛。
“好了。”她轻轻贴上创可贴，指尖不经意拂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习吉他留下的痕迹。
王俊凯活动了下手腕，嘴角扬起一抹笑：“谢谢。”他拿起一块小酥肉递给她，“尝尝这个，趁热最好吃。”
姜时愿接过小酥肉，金黄的酥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两人安静地吃着夜宵，窗外的西安夜景璀璨如星。
“其实...”王俊凯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十年之约结束后，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他望向窗外，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就像完成了一个重要的承诺。”
姜时愿捏着小酥肉的手指微微一顿，金黄的碎屑落在茶几上。她看着王俊凯被灯光勾勒的侧脸，轻声问：“会觉得遗憾吗？”
王俊凯转动手中的醪糟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到指尖：“就像一首歌，总要有个结尾。”他抬起头，眼睛里映着窗外的灯火，“但音乐不会停止。”
远处奥体中心的灯光渐次熄灭，只剩主建筑轮廓还亮着蓝色的光带。姜时愿想起今晚舞台上三人鞠躬时，王俊凯挺得笔直的背脊。
“你们配合得还是那么默契。”她轻声说。
王俊凯嘴角微微上扬：“肌肉记忆。”他拿起最后一块小酥肉，“就像你拉琴时，根本不用看指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