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春晚的重播还在电视上放着，但大家已经陆续回房休息。姜时愿洗漱完，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热搜上还挂着今晚的表演片段，她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
她点开和王俊凯的对话框，又看了看那张照片。
“明天见。”她轻轻敲下这三个字，发送。
对方很快回复：“嗯，明天见。”
窗外，北京的夜空静谧而深沉，远处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姜时愿关上台灯，闭上眼睛，心里莫名有些期待明天的见面。
第二天下午，姜时愿换上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和浅咖色大衣，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林文茵正在客厅收拾年货，见她穿戴整齐准备出门，随口问道：“岁岁要出去啊？”
“嗯，去见个朋友。”姜时愿蹲在玄关处系鞋带，声音轻快。
姥姥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正好我早上蒸了枣泥糕和桂花糖年糕，带些给你朋友尝尝。”说着就要转身去装盒。
“不用了姥姥……”姜时愿刚要推辞，就见姥姥已经麻利地拿出青花瓷食盒，层层码好糕点。
“大过年的空手上门像什么话。”姥姥把食盒塞进她手里，“还热乎着呢，你朋友肯定喜欢。”
食盒沉甸甸的，散发着淡淡的枣香和桂花甜味。姜时愿无奈地笑了笑：“谢谢姥姥，那我走啦。”
林文茵从客厅走过来，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外面冷，带着热茶。”又帮她理了理围巾，“晚上回来吃饭吗？”
“应该回来的。”姜时愿点点头，“要是晚了我会提前打电话。”
姥爷正在院子里修剪盆栽，见状笑呵呵地说：“去见什么朋友啊？这么郑重。”
姜时愿耳尖微微发热：“就是...一个高中校友，也在北京工作。”
“那正好，带点咱们家的心意。”姥姥满意地看着她收拾妥当，“去吧，路上小心。”
走出四合院，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胡同的青砖路上。姜时愿摸了摸拎着的食盒，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王俊凯小区的地址。
车子缓缓驶入长安街，沿途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春节的喜庆。姜时愿望着窗外，想起昨晚那张孤单的年夜饭照片，不由得把食盒抱得更紧了些。
“到了，姑娘。”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姜时愿道谢下车，站在小区门口深吸一口气。她拿出手机，给王俊凯发了条消息：“我到小区门口了。”
几乎是立刻，对方回复：“我让保安带你进来。”
姜时愿站在小区门口，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食盒边缘。保安核对信息后，礼貌地将她引向一栋低调的单元楼。
电梯平稳上升，姜时愿提了提盒子，门开时，王俊凯已经等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和黑色休闲裤，头发看起来刚洗过，蓬松地搭在额前。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新年好，岁岁。”
奶茶从他腿边挤出来，圆滚滚的身子蹭到姜时愿脚边，喵喵叫着。
“新年好。”姜时愿弯腰摸了摸奶茶，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食盒，“这是我姥姥做的糕点，说要我带给你尝尝。”
王俊凯接过食盒，香甜的气息立刻在玄关弥漫开来：“太麻烦姥姥了，替我谢谢她。”他侧身让出通道，“进来吧，我刚泡了茶。”
公寓宽敞明亮，落地窗外能看到北京的城市景观。客厅收拾得很整洁，茶几上摆着一盘水果和冒着热气的茶壶。角落里立着一架钢琴，琴盖上放着几本摊开的乐谱。
姜时愿在沙发上坐下，奶茶立刻跳上来蹭她的手，她伸出手指：“你好啊奶茶，还记得我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猫零食，“我带了见面礼。”
奶茶的鼻子动了动，慢慢靠近。当它的小爪子搭上姜时愿膝盖时，王俊凯轻笑出声：“它平时可没这么亲人。”
“美食诱惑嘛。”姜时愿挠着奶茶的下巴，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毯上，形成温暖的光斑。
王俊凯打开食盒，桂花糕的清香更加浓郁了，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姥姥手艺真好，比店里卖的还好吃。”
姜时愿笑了：“姥姥要是听见你这么说，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她最得意的就是这点心手艺。”
王俊凯笑了笑，给她倒了杯茶：“昨晚的表演我看了，你和郎朗老师配合得很棒。”
“其实挺紧张的。”姜时愿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缩，“第一次上春晚，生怕拉错音。”
王俊凯轻笑：“完全看不出来，你站在台上的样子特别从容。”他顿了顿，“对了，你爸妈这次来北京过年？”
“嗯，今天和姥姥姥爷一起过年。”姜时愿环顾四周，“你...今年又是一个人过年？”
王俊凯挠了挠奶茶的下巴，语气轻松：“习惯了。爸妈在重庆，我工作安排又紧，来回跑太折腾。”
姜时愿指尖轻轻抚过奶茶柔软的毛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猫咪的呼噜声和远处暖气片轻微的嗡鸣。
王俊凯忽然笑了笑，伸手拿起茶壶给她添了些热茶：“对了，你这次回国能待多久？什么时候回纽约？”
“大概还有两周左右。”姜时愿接过茶杯，温热的杯壁熨贴着掌心，“茱莉亚下个月初开学，我申请的硕士材料需要提前准备。”
王俊凯点点头，目光落在钢琴上的乐谱上：“纽约现在疫情怎么样？”
姜时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注意到乐谱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就是每天要测体温，琴房使用后要消毒。”她犹豫了一下，“你呢？最近工作安排很忙吗？”
“新戏三月开机，”王俊凯靠着沙发，手里拿着逗猫棒有一些没一下的，“行程倒是还好。”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姜时愿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轻轻放下茶杯：“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奶茶正趴在她腿上打盹，被她起身的动作惊醒，不满地“喵”了一声。她弯腰揉了揉奶茶的脑袋，“下次再来看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