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林柏川的眼神没什么情绪:“哥,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背影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林柏川忽然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曾经,他希望沈知秋能自尊自爱,不再总想缠着他,可现在,她放下了,他却发现,他才是放不下的那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关注沈知秋的一举一动,有她在的地方,他视线会不受控制落在她身上。
他觉得自己好像疯了,因为他有点后悔了。
后悔没有当时答应娶沈知秋。
他有时候甚至会不受控制地想,如果当时他答应娶她进门,两人现在是不是就是夫妻了?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沈知秋不知道林柏川的想法,她回到办公室帮着陈老整理了一些要用的资料,没什么事就开始写下一篇中医知识普及专栏的稿件。
这些知识她就像是刻在脑海里,现在不过是用通俗的语言默写出来而已,对她来说很容易就能做到。
沈知秋埋头写了很久,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很久没一下子写这么多字了,她手有些吃不消。
正要站起来活动下肩膀,就听到旁边有人问她:“小沈,针灸这些穴位就能治疗蛔虫病?是真的吗?”
沈知秋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着好几个老教授,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的文章。
她刚才写得太过投入,竟然一直没发现。
这会被这么多人围观,感觉自己跟公园里的猴子一样,颇有些羞窘。
说话的是口腔医学专业的朱教授,正炯炯有神看向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这些教授大多都是西医类专业,对于中医知识了解不多。
沈知秋忙站起来,认真给几个人解释。
“疼痛发作时可以用捻转法,刺激迎香透四白、再用震颤法,针人中、胆囊穴、曲池等穴位,如果还是有隐痛,可再针至阳、足三里两处穴位……”
她说得仔细,一群老教授听得也极为认真。
他们大多接受的是西医教育,一直以为西医的疗法简单快捷,没想到中医只要通过针灸就能解决问题。
不但避免了药物对肠胃的负担,还能降低治疗费用,相对于西医治疗优势更加明显。
“好!!不愧是我徒弟!”
陈老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过来。
沈知秋见到他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中医针灸知识,我这属于是班门弄斧,让各位教授见笑了。”
在沈知秋看来,她这些方法都是些常见的治疗手法,但凡是个中医都能做到,没什么好夸奖的。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于谦虚。”
陈老笑呵呵走过来,一脸得意地看向周围的几个老教授,“怎么样?我徒弟厉害吧?人民日报可是专门为她开设了中医专栏,京市好多大医院都抢着让她去坐诊呢。”
陈老说的这话不假,之前沈知秋跟着他在京市人民医院当助理的时候,不少医院都旁敲侧击找他打听过,有意无意透露想要让她过去坐诊的意思。
只不过,他当时觉得这姑娘太单纯,性子又太软,要是没他护着很容易被人欺负去。
所以一直没有松口。
几个老教授看陈老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可没办法,谁让他们没早下手呢?
陈老炫耀完了,看向沈知秋:“小沈,今天下午没什么事,你早点下班吧。”
她给沈老当助教,主要是帮忙整理一些陈老上课要用的资料,偶尔帮着他代一两节简单的课程,工作算是相当轻松。
平时,一般陈老没什么事的时候,都会让她提前下班。
“谢谢,陈老,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沈知秋想着周媛媛的事情,冲陈老道过谢,匆匆离开。
虽然知道孩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回去的时候,路边看到个卖糖人的小贩,买了个孙悟空的糖人,骑车往回走。
推开院门就看到周媛媛又恢复了平时的精神,正在院子里蹲着数地上的蚂蚁。
沈知秋松口气,推着车子进门,在小丫头面前蹲下,拿着糖人在她面前晃了晃。
“媛媛,看姨姨给你买了什么?”
“哇!孙悟空的糖人!”
小丫头兴奋地一蹦老高,扑上来,两只小手抱着她的脖子,吧唧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现在去洗手,然后吃糖人好不好?”
“好!”
小丫头大声道,随即小跑过去快速洗完手回来,冲她伸出一双白白净净的小手:“姨姨,你看,媛媛的手干不干净?”
“干净,咱们的小媛媛真棒!”
沈知秋微笑着把糖人递给她,小丫头双眼放光举着糖人原地转圈圈:“孙悟空,哇!谢谢姨姨。”
沈知秋摸摸她的头:“不客气。”
小丫头立马举着糖人去厨房给陈梅看:“妈妈,妈妈,看糖人,孙悟空的糖人,姨姨给我买的。”
沈知秋想起晚上要去顾家吃饭的事情,跟着小丫头去了厨房。
陈梅正在厨房和面,看到她进来,略带嗔怪道:“知秋,你不用整天给她买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挣钱多不容易……”
“一个糖人花不了多少钱,我喜欢媛媛,愿意给她花钱。”
沈知秋笑着说,前世她的孩子没有生下来,对她来说一直是个遗憾。
所以对于周媛媛,她打心底里疼爱。
“陈姐,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我在外面吃了回来。”
她想起来正事,说。
陈梅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问:“去哪?要不要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用,我去顾家一趟。”
听她说去顾家,陈梅立马放心下来,有那位顾营长在,估计还轮不到她接人。
她笑着打趣:“该不会是去见未来公婆吧?”
沈知秋被她这句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的事,陈姐,你别乱说……我这样的怎么能配得上他。”
她的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磁沉的男声:“谁说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