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看着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段子，虽然知道成功转移了话题，但心里总觉得不是个长久之计。
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老方，咱们总这么被动也不是办法。既然网络形象这么重要，干脆咱们再成立一家网络公司吧？找一批专业的写手和水军回来，以后谁敢在网上黑我们，我们就直接怼回去，专门在网上维护我们的品牌形象。”
方正摆了摆手，刚想说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治标不治本，脑海中却忽然像有一道闪电划过。
水军？话语权？
自己为什么总是想着怎么去别人的平台“灭火”呢？
要说真正掌握网络的话语权，还有什么比自己成为平台本身更有优势呢？
一瞬间，一个在后世如雷贯耳的名字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2016年，这不正是“逗音”短视频横空出世，其母公司字节跳动大举融资、野蛮扩张的关键年份吗？
与其花钱请水军，不如直接把钱砸给未来的“水军之王”！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激动几乎难以抑制。这可比在股市里折腾赚得狠多了！
他立即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市场部经理陆泽言的号码，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老陆，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到一分钟，陆泽言就敲门走了进来。
方正没有丝毫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老陆，又要辛苦你出趟差，立刻去燕京，拜访一下‘明日头条’的老板，张一明。我想投资他的新公司。”
“新公司？”陆泽言愣了一下，他的工作就是关注市场动态，但对这个名字却毫无印象，“方总，您说的新公司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字节跳动’。”方正笃定地说道。
陆泽言在脑中迅速搜索了一遍，确实没听过这家公司。但他很清楚，老板既然这么郑重其事，那这家公司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专业地问道：“好的方总。那关于投资额度和股份，您的心理预期是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方正的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你给我往死里谈，能谈到15%以上，我给你记头功！”
方正心里很清楚，像字节跳动这种潜力无限的超级独角兽，创始人是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出让大量股份的。
他们最多只会拿出10%左右的股份用于A轮融资，而且还是多家机构分食。
上一世，领投的红杉资本，最后好像也才拿到了9%左右。
所以，他给陆泽言定下的15%，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像是一种极限施压的谈判策略。方正自己都不抱太大希望。
实在不行，10%，他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只要能拿下这笔股份，几年之后，等字节的市值一路狂飙到4000亿美元，他就可以躺着净赚400亿美元！这可比当什么股神刺激多了。
陆泽言感受到了老板语气中的决心，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方总，保证完成任务！”
陆泽言的行动力极强，离开办公室后，当天下午就买了最早一班飞往燕京的机票。
经过一番周折，第二天上午，他终于在明日头条的总部，见到了一身休闲打扮，看起来更像个程序员的张一明。
双方进行了初步的接触和试探，陆泽言很快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牌，立刻找了个借口来到会议室外，给方正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陆泽言的声音就压抑不住地激动和困惑：“方总，我和张总谈过了。他说可以接受我们的投资，但是……但是条件有些太离谱了！”
方正靠在老板椅上，气定神闲地问道：“哦？哪里离谱？”
“他只愿意出让5%的股份，而且这5%的股份，开口就要价4亿美元！”陆泽言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方总，这不是抢钱吗？”
他急忙补充道：“我查过了，他们公司去年才融资过一次，那时候的整体估值也才5亿美元左右。这还不到一年时间，估值竟然直接翻了十几倍，涨到了80亿美元！这根本不符合逻辑，简直是开玩笑！”
电话那头，方正却轻笑了一声：“呵呵，老陆，这就是资本市场。尤其是在互联网行业，逻辑是次要的，想象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所有人都看好它的未来，估值翻十倍、一百倍都是常态。”
陆泽言听着老板云淡风轻的语气，有些懵了：“您的意思是……这个价格，我们还要投他们？”
“投！为什么不投？”方正的语气斩钉截铁，“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他，这个报价，我接受了。80亿美元估值，没问题。”
“啊？”陆泽言彻底愣住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方正继续说道：“但是，你也要明确告诉他。价格可以谈，但股份是我们的底线。我们至少要10%的股份，少一点都不行。”
陆泽言深吸一口气，老板这手“以退为进”让他瞬间明白了谈判的核心。
用接受对方离谱报价的诚意，来换取自己想要的股份份额！
“好！我明白了方总！”陆泽言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我这就再去和他聊聊！”
燕京，明日头条总部。
会议室里的气氛已经从最初的商业谈判，变得有些像是朋友间的探讨。
陆泽言将方正的最终条件抛了出来：“张总，我们方总非常有诚意。他认为，像字节跳动这样有巨大潜力的公司，不应该被资本束缚。所以，8亿美元，我们只要10%的股份。这笔钱，可以帮助你们在接下来的市场扩张中，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张一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本以为对方会揪着估值疯狂砍价，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干脆地接受了80亿美元的离谱估值，反而在股份上提出了要求。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根本不在乎短期内的估值高低，他们看重的是公司长远的未来！
这种不计较一时得失、只看重未来价值的投资人，正是他最需要的那种战略伙伴。
张一明的内心已经动摇了，他几乎就要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他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