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傍晚,暖溪林的枫叶被夕阳染成深红。陈建国扛着帐篷,林慧提着野餐垫,乐乐背着画板,一家三口要在枫林里过夜 —— 这是乐乐提的要求,说 “要跟枫溪的小丫姐姐一样,在枫树下睡觉,听枫叶落的声音”。
“爸,咱们把帐篷搭在爷爷种的枫树下吧!” 乐乐拉着陈建国的手,指向林边那棵最粗的枫树,树干上还刻着个小枫叶,是爷爷当年刻的。陈建国点头,跟林慧一起搭帐篷。乐乐趴在野餐垫上,拿出画板画枫树,夕阳落在画纸上,把枫叶染得更红了。
林慧煮了红糖小米粥,还烤了红薯,是用煤气灶烤的,虽然没赵二柱用柴火烤的香,却也甜得流油。乐乐拿着红薯,咬了一口就喊:“妈,这红薯跟枫溪的一样甜!下次咱们用柴火烤,肯定更甜!” 陈建国笑着说:“等深秋枫叶红了,咱们来枫林里搭个土灶,跟赵二柱一样烤红薯。”
吃完饭,天慢慢黑了。陈建国把怀表拿出来,放在野餐垫上。红光亮起来,映着周围的枫树苗,像撒了一圈小红灯。小丫在画面里正坐在枫树下,手里拿着枫叶灯笼:“乐乐哥哥!俺们在枫树下放灯笼呢,你看 ——” 说着就把灯笼举起来,灯笼上的枫叶图案在红光里晃,跟乐乐手里的纸灯笼一模一样 —— 那是林慧下午教他做的,用红纸折的,上面画着枫叶。
“小丫姐姐!我也有灯笼!” 乐乐举起纸灯笼,对着怀表晃,“下次我来枫溪,咱们一起放灯笼,好不好?” 小丫笑着答应:“好!俺给你留了最大的灯笼,放在建国井边,等你来了一起点!” 赵二柱在画面里举着个烤红薯:“建国兄弟,俺烤了红薯,给你们‘云尝尝’,甜得很!” 陈建国笑着说:“俺们也烤了,跟你烤的一样香,下次你教俺们用柴火烤,俺们教你用烤箱烤,互相学。”
林慧靠在陈建国肩上,看着怀表画面里的枫溪夜景:枫树下挂着好多枫叶灯笼,红光照在地上,像铺了条红地毯。老人们坐在枫树下唠家常,孩子们拿着枫叶飞机跑,热闹得很。“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每天就是上班、做饭、照顾乐乐,” 林慧轻声说,“现在跟枫溪的朋友们连着,跟社区的老人们一起,觉得日子热闹多了,也暖多了。” 陈建国握着她的手:“以前是俺不好,总想着工作,忽略了你和乐乐,以后咱们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像枫溪一样。”
乐乐画累了,靠在陈建国腿上,听他讲枫溪的故事:讲赵二柱熬粥放三块红糖,讲小丫缝补丁贴枫叶,讲张村长组织大家晒秋。乐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片枫叶,是下午在枫林里捡的,边缘有个小缺口,跟小丫送的一模一样。
怀表的红光渐渐淡了,画面里的枫溪还在热闹,张村长挥着手说:“你们早点睡,明天俺们还来跟你们唠!” 陈建国把怀表小心收好,盖在乐乐的衣服上,怕他着凉。林慧看着乐乐的睡颜,笑着说:“你看他,做梦都在笑,肯定是梦见跟小丫姐姐一起玩了。”
夜里的枫林很静,只有枫叶落的声音,“沙沙” 的,像在说悄悄话。陈建国靠在枫树上,摸着爷爷刻的小枫叶,想起爷爷当年护林,肯定也经常在枫树下过夜,听着枫叶落的声音。他拿出爷爷的笔记,借着手机的光翻了几页,里面写着 “俺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多陪陪家人,建国以后要记住,家才是最暖的地方”。陈建国眼眶有点红,心里想:爷爷,俺记住了,现在俺跟林慧、乐乐在一起,跟社区的老人们在一起,跟枫溪的朋友们在一起,日子过得暖烘烘的,您放心吧。
月光把枫林照得发白,枫叶落在野餐垫上,落在乐乐的脸上。陈建国把林慧的手攥得更紧了,心里满是踏实 —— 原来最好的日子,不是有多少钱,不是有多成功,而是身边有爱的人,心里有牵挂的人,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暖烘烘的,像枫溪的红糖粥,像暖溪林的夕阳,甜得让人舍不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