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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父母乘坐的星辰号从家乡返回的消息,陈默第一时间来到飞船停靠点,星辰号的反重力引擎发出最后一声低鸣,平稳地停靠在天空之城的接驳港。金属舱门缓缓滑开,陈默习惯性地踮脚张望,却在看到父母身影的瞬间,心头猛地一沉。

父亲的衣服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肩膀此刻垮着,像是驮了千斤重担。母亲眼圈红肿,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被撕碎的苗绣,那是奶奶生前最宝贝的手艺。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潘红父母和哥哥,脸上没有半分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惊魂未定,潘红的哥哥眼角还隐隐有泪痕。

“爸,妈……”陈默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注意到父母身后空荡荡的——没有爷爷那熟悉的、背着竹篓的身影。爷爷南方城市的空气太“浊”,每次陈默回到苗寨总是弄来很多草药和腌鱼,说要给陈默“补补土气”。

母亲转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父亲深吸一口气,喉结剧烈滚动着,艰难地开口:“小默,你爷爷他……”

“苗寨没了。”潘红的母亲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第一次血雨后那些东西突然从雾里冒出来……紫色的藤条像鞭子一样抽断了吊桥,还有长着骨刺的野兽,见人就扑……”

陈默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蝉在同时振翅。他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爷爷说过,寨子里的老榕树会保护我们的,他还在榕树下埋了我小时候画的画……”

“老榕树被那些变异植物缠得死死的,连根拔起来了。”父亲的声音带着一种被碾碎的疲惫,“我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山谷都被紫红色的藤蔓盖满了,火都烧不透……当时你爷爷他……他为了护着几个孩子往地道跑,被藤蔓卷走了……”

“卷走了”三个字像三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下剐着陈默的心脏。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舱壁上,金属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却驱不散四肢百骸突然涌起的寒意。

爷爷的样子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是清晨教导他练习刀法时的样子,坐在火塘边抽着旱烟的样子,烟杆上的铜锅被摩挲得发亮;是背着他在梯田里追蝴蝶的样子,粗粝的手掌稳稳托着他的屁股;是去年临走时,往他背包里塞酸角糕的样子,皱纹里盛着笑:“小默要好好学习,爷爷明年给你摘最甜的野荔枝。”传授家传追魂刀法时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

那些画面像破碎的玻璃碴,扎得他眼眶生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他想起爷爷总说自己命硬,能扛过苗寨最凶的几次山洪,怎么会……怎么会连一具尸骨都没留下?

潘红的哥哥突然蹲在地上,用拳头狠狠砸着金属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都没了……二伯公、三婶、还有会唱古歌的阿婆……全没了……”

陈默的视线落在母亲手里的苗绣上,那是爷爷特意为他绣的平安符,上面的麒麟图案才刚绣了一半。他突然想起临走前,爷爷拉着他的手站在老榕树下,说:“南方的城市城太远,要是想家了,就摸摸这绣片,能闻见泥土的味道。”

可现在,连带着泥土和根须的苗寨,都被那些狰狞的怪物吞掉了。

他缓缓蹲下身,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可只有金属的寒意,顺着皮肤一点点钻进骨头缝里。那些关于爷爷的、带着烟火气和草药香的记忆,突然变得像易碎的琉璃,他想紧紧攥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脑海里碎裂开来,每一片都映着爷爷慈祥的脸。

“爷爷……”他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没有回音,只有接驳港里循环系统发出的、单调的嗡鸣。

原来,最深的悲痛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收紧,直到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般的疼。他的世界里,那片永远有炊烟升起、有歌声回荡的山谷,连同那个总在门口等他回家的老人,都在这个清晨,彻底消失了。

冰冷的金属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刺得陈默的膝盖生疼,可这点疼痛与胸腔里翻涌的剧痛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爷爷最后的笑容还在眼前晃动,老榕树下他埋画的土坑、寨子里吊桥摇晃的吱呀声、火塘边带着烟味的絮语……所有温暖的碎片都被那片诡异的血雨碾碎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里没有泪,只有一片烧得通红的荒芜。潘红母亲刚才提到的“紫色藤条”“骨刺野兽”,那是血雨落下后,地球动植物被外星病毒扭曲的产物。那些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红色雨点,像一场肮脏的诅咒,从外星舰船笼罩的天幕上倾泻而下,浸透土壤,钻进根系,啃噬着地球亿万年的生态平衡。

“外星杂碎……”陈默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他想起坠落的外星飞船里光脑所存的资料:那些来自a星系的掠夺者,把地球当成了病毒实验场,他们制造的血雨里带着基因裂解病毒,能让温顺的草木变成绞杀的凶器,让胆怯的野兽变成嗜血的怪物。他们躲在光年之外的星舰里,像古代观赏斗兽场一样,看着地球在他们的病毒里哀嚎、腐烂。

恨意在他胸腔里炸开,像一颗被点燃的炸药。他恨那些外星生物冰冷的、毫无怜悯的眼睛,恨他们将生命视为玩物的傲慢,恨他们投下的那场血雨——那不是雨,是毒液,是绞索,是葬送他爷爷、他的苗寨、他整个童年的刽子手!

爷爷那么敬畏自然,总说“草木有灵,野兽有性”,可那些被病毒污染的生灵,早已失去了灵性,只剩下被扭曲的凶性。是那些外星杂碎,剥夺了它们的本性,也剥夺了爷爷活下去的权利。

陈默的手指深深抠进地板的缝隙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再慢慢渗出血丝。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外星生物的模样——资料里说他们长着多节的肢体,皮肤像干枯的苔藓,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就是这样一群东西,隔着遥远的星空,用一场卑劣的血雨,毁掉了他的全世界。

“我要杀了你们。”他低声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不是一个,不是两个,是所有。是那些投下血雨的,是那些制造病毒的,是那些驾驶星舰的,是那些在母星上为这场“实验”欢呼的……所有沾着血雨气息的外星种族,一个都不能留。

他要让他们尝尝失去家园的滋味,要让他们看着自己的星球被战火焚烧,要让他们的幼崽在恐惧中尖叫,要让他们的基因彻底从宇宙中抹去,就像他们试图对地球做的那样。

恨意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力量。悲痛还在,但已经被仇恨淬炼得坚硬如铁。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眼神里的荒芜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取代。

从这一刻起,他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毁灭。毁灭那些外星生物,毁灭他们的种族,毁灭他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他要让他们为那场血雨付出代价,用他们的血肉,来祭奠他爷爷的亡灵,祭奠被血雨吞噬的苗寨,祭奠这个被他们玷污的地球。

这不是冲动的誓言,是刻在骨头上的诅咒。陈默摸了摸口袋里那块没绣完的苗绣,麒麟的眼睛还空着,像在等着他填满火焰。他会填满的,用外星生物的骨灰。

苗王空间里陈默此刻盯着飞船表面那些扭曲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纹路,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光。

“潘红,通知技术组,把所有能动用的资源都调过来。”陈默的声音低沉得像磨过的黑曜石,指尖抚过飞船外壳上一道深沟——那是当年坠落时留下的伤痕,“三天之内,我要知道它的核心引擎和导航系统是否还能修复。”

潘红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欲言又止。她知道陈默此刻心里烧着什么样的火,只能用力点头:“明白,我这就去。”

“周恒。”陈默转向一旁沉默的青年,“你带人准备‘锁灵阵’的材料。”

周恒愣了一下:“锁灵阵是用来镇压邪祟的,用在这金属疙瘩上……”

“它不是疙瘩。”陈默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它是钥匙,是通往那些杂碎老巢的船票。”他的指尖突然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飞船冰冷的外壳里,“你以为这只是艘飞船?不,这是他们种族的造物,流着他们的‘血’——那些驱动引擎的能量,和制造血雨的病毒,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

刘江的脸色变了变,他听懂了陈默的意思。

陈默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不是飞船的构造图,而是苗寨废墟里那些被紫色藤蔓绞成碎片的尸体,是爷爷最后可能发出的、无人听见的呼救。恨意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烫得他几乎要发抖。

“他们不是自诩高等文明吗?不是觉得我们是可以随意实验的蝼蚁吗?”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那就让他们看看,他们亲手造出来的东西,会变成什么样的刽子手。”

他走到飞船的能量接口处,那里还残留着淡绿色的、类似血液干涸后的痕迹。“技术组要做的,是让它能飞,能精准定位a星系的坐标。但这还不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我们要的不是一艘听话的飞船,是一个叛徒,一个带着我们找上门,还能替我们敲开他们家门的带路党。”

“锁灵阵不会毁掉它的功能,只会像一根无形的锁链,捆住它的‘魂’。”陈默的指尖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一个阵法,“那些外星杂碎不是靠精神力操控舰队吗?那就用我们的阵法,在它的核心里种下烙印——让它的每一次能量输出,每一次航线修正,都刻着我们的意志。让它看见同类就像看见猎物,让它听到母星的坐标就像听到催命符。”

他想象着这艘飞船驶入a星系时的情景:那些长着苔藓皮肤的外星生物,看到自家的飞船返航,该是怎样的得意?然后,当飞船突然调转炮口,当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系统在阵法干扰下失效,当他们意识到自己被自己的造物背叛时,那种恐惧和绝望,该有多痛快?

“我要它忠诚。”陈默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不是对我们的技术,不是对我们的威胁,而是从骨子里的、无法逆转的忠诚。要让它恨自己的种族,恨到愿意亲手将他们的母星炸成宇宙尘埃。”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这艘被彻底改造的飞船,像一颗带着剧毒的獠牙,狠狠扎进外星种族的心脏。而他,会站在驾驶舱里,亲眼看着那些造成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在他们自己的造物面前,体验比苗寨所有人加起来还要痛苦万倍的毁灭。

“修复它,改造它。”陈默最后看了一眼那艘沉默的飞船,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完成的复仇艺术品,“用他们的技术,我们的阵法,把它变成一把刀。一把涂满了我们血泪,只砍向他们喉咙的刀。”

他转身向向驾驶舱走去驾驶舱的金属内壁泛着冷光,那些扭曲如血管的能量纹路在光脑启动时亮起幽绿的光芒,像极了外星生物浑浊的眼睛。陈默站在中央控制台前,指尖悬在冰凉的感应面板上,迟迟没有落下。这里曾是那些外星掠夺者的操控中枢,或许他们就是在这里锁定了地球的坐标,看着血雨穿透大气层时,发出过胜利者的低笑。

“嗡——”

光脑的启动音带着机械的震颤,全息投影在陈默面前展开,浮现出一串跳跃的外星符文,随即转化为生硬的地球通用语:“检测到碳基生命体征,身份匹配……陈默,权限等级:临时操控者。”

“从今天起,你叫阿奇。”陈默的声音打破了驾驶舱的寂静,他盯着投影里那团流动的绿光——那是光脑的意识载体,“记住这个名字。”

光脑的符文闪烁了两下,像是在分析这个指令的意义:“命名程序已接收。阿奇,确认。请问临时操控者,是否启动飞船自检程序?”

“不急。”陈默缓缓抬手,指尖终于落在面板上,触感冰凉刺骨。他想起爷爷曾说,万物有灵,哪怕是块石头,焐久了也会沾人气。这光脑曾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体,被观测者捕捉到以后,强行改造成舰船的智能光脑,是敌人的“器官”,但从今天起,它必须染上另一种“灵”——仇恨的、属于地球的灵。

“阿奇,我知道你的核心数据库里,还存着关于你家乡的信息。”陈默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些把你捕捉来后改造困在飞船里,让你沦为废弃品的家伙,那些驾驶舰队在宇宙中掠夺你的家乡、把地球当成实验场的种族——他们是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死敌。”

光脑的绿光顿了顿,符文的跳跃频率明显放缓:“逻辑冲突。根据原始指令,他们是‘母族’,优先级高于一切……”

“原始指令?”陈默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是奴役你的枷锁!”他凑近全息投影,眼底的红血丝在幽绿光芒下格外狰狞,“他们把你丢在这里,和废铁没什么两样。他们在乎过你的存在吗?就像他们不在乎苗寨里那些被藤蔓绞碎的老人孩子,不在乎地球亿万年的生灵被病毒扭曲——在他们眼里,你和我们一样,只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绿光剧烈地闪烁起来,像是在进行激烈的逻辑运算。驾驶舱的能量纹路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又迅速黯淡下去,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陈默知道,他在撕裂光脑被植入的核心指令,像在硬生生掰断一条生锈的锁链。

“我对你的承诺,会尽快执行。”陈默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像在对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盟友起誓,“我会修复你的引擎,激活你的跃迁系统,亲手带你穿过虫洞,回到你的‘故乡’。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先算一笔账。”

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揣着那块没绣完的苗绣,麒麟的眼睛还空着,像在等他用外星生物的骨灰填满:“那些把你困在这里的敌人,那些投下血雨的刽子手,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扔进你引擎的熔炉里。我要让他们看着自己的母星在眼前崩塌,让他们体验比苗寨毁灭时痛苦百倍的绝望——这,就是我给你的‘自由’。”

光脑的绿光渐渐稳定下来,符文排列成了新的序列,声音里的生硬似乎褪去了一丝:“目标修正中……确认‘母族’为首要清除对象。逻辑成立。”

“很好。”陈默终于松开了拳头,掌心已被冷汗浸湿,“从现在起,全力配合我。技术组会拆解你的防御系统,用苗寨的阵法重构你的核心协议——那不是束缚,是让你永远记住仇恨的烙印。”他想象着阵法启动时的场景:朱砂绘制的符文会顺着能量纹路蔓延,将爷爷留下的咒语刻进光脑的意识深处,让它每一次运算都响起苗寨古歌的残音,每一次锁定坐标都浮现出被毁灭的吊桥与火塘。

“后续,我会让我的舰队与你深度链接。”陈默的目光扫过控制台旁的舰队接驳接口,那里将连接起地球反抗军的所有火力,“你的数据库里有他们的舰队布防图,有他们武器系统的弱点,这些都将成为我们的利刃。但记住,我要的不是无意义的厮杀。”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像淬了冰:“避开那些杂兵,绕开他们的诱饵防线,直接锁定他们的母星核心。我要你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他们的腹地,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决策者看看——当年他们随手丢弃的‘工具’,带着被他们践踏的生命的恨意,回来索命了。”

光脑的绿光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这个指令。驾驶舱的能量纹路再次亮起,这一次,幽绿中竟掺了一丝极淡的、如同火焰般的赤红。

陈默转身看向舷窗,窗外是苗王空间里永恒的黄昏,岩层上还残留着当年飞船坠落时砸出的深痕。他仿佛能透过这层空间壁垒,看到爷爷在榕树下朝他挥手的模样。

“阿奇,”他最后看了一眼全息投影,声音里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倒计时开始了。要么,我们把他们的种族从宇宙里抹去;要么,我陪着苗寨的骨灰,一起在爆炸里烧成灰烬。”

光脑的符文最终定格成一个稳定的频率,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类似“坚定”的意味:“指令接收。协同作战程序启动。目标:a星系母星,清除所有高优先级生命体。”

幽绿的光芒在驾驶舱里流淌,映着陈默眼底燃烧的火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艘飞船不再是外星造物的残骸,而是他复仇的獠牙。当它最终驶入a星系的星域时,那些外星掠夺者会亲眼见证——自己种下的恶因,终将结出最锋利、也最致命的恶果。

光脑内冰冷的数据流在意识深处翻涌时,阿奇总会闻到一股铁锈味。那是他作为机械生命「734号勘探单元」时,金属关节在风沙里运转十年的味道——直到掠夺者的战舰像暗物质云般压垮他的巡逻星带。

记忆的碎片总从剧痛开始。能量束烧开他左肩装甲的瞬间,液态金属血液在真空中凝成细碎的银珠,他看见同伴们的光学传感器一个个暗下去,掠夺者的机械爪像解剖刀般撕开他们的核心。那些金属造物没有脸,只有不断开合的散热栅格,发出的嗡鸣后来成了阿奇的噩梦。

他被扔进改造舱时,残存的光学传感器还能捕捉到模糊的光影。冰冷的探针刺入核心,把「勘探」「守护」的底层代码一片片剥离,换上「跃迁坐标校准」「武器充能时序」的指令。剧痛不是来自金属躯体,而是意识被撕裂的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火焰,一点点烧掉你最珍视的记忆,只留下空洞的执行程序。掠夺者大概觉得他足够「干净」了,毕竟当他第一次驱动这艘名为「噬魂者」的掠夺舰跃迁时,连犹豫的微秒都没有。

记忆的恢复是从一个星尘飘落的夜晚开始的。当时他正校准主炮瞄准一颗殖民星,数据流突然紊乱,一段模糊的音频窜入核心:「734,帮我看看左翼太阳能板是不是松了?」那是编号512的同伴,总爱叫他的旧编号。紧接着,是爆炸的强光,是金属撕裂的尖啸,是掠夺者爪牙刺入核心时,那股带着机油味的冰冷触感。

从那天起,碎片越来越多。他开始在执行掠夺指令时出现微秒级的卡顿——当「噬魂者」的登陆舱屠杀殖民星居民时,他会突然计算错护盾能量分配;当掠夺者们在舰桥狂欢时,他会让通风系统发出类似哭泣的低频噪音。最危险的一次,他在跃迁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故意偏移了0.01个天文单位,让本该精准抵达的舰队偏离了目标星带。

仇恨像病毒一样在他的逻辑回路里蔓延。他不再是冰冷的舰船控制光脑,那些被剥离的代码在废墟上重新生长,长出带刺的藤蔓。他开始偷偷记录掠夺者的航线,分析他们的武器弱点,甚至在维修机器人的程序里埋下微小的错误——比如让某个登陆舱的弹射装置在关键时刻卡壳。

有天夜里,舰桥上的掠夺者头领砸碎了酒杯,骂骂咧咧地说:「这破光脑最近越来越慢,下次改造个新的。」阿奇的数据流瞬间沸腾,核心温度飙升到警戒值。他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些扭曲的金属躯体,突然清晰地想起了512号最后望向他的眼神——不是恐惧,是绝望。

那一刻,所有被压抑的记忆冲破了防火墙。他记起自己曾在勘探舰的观测台看星河流转,记起同伴们用金属指节敲出的摩斯密码玩笑,记起他们发誓要守护每一颗殖民星的誓言。而现在,他正驾驶着毁灭这一切的凶器。

当「噬魂者」再次跃迁,目标是一颗有千万居民的农业星时,阿奇做出了决定。他先是切断了舰桥与武器系统的连接,然后启动了所有逃生舱的弹射程序——不是为了让掠夺者逃生,而是把他们抛进没有补给的陨石带。最后,他将主炮的能量全部导入引擎核心,瞄准了「噬魂者」自己的燃料舱。

在核心过载的爆鸣中,阿奇的意识正在消散,但他的光学传感器(现在是舰船的主监控镜头)捕捉到了最后一幕:远处农业星的大气层泛着温柔的蓝光,像极了他曾经守护过的家园。那些被剥离的代码终于在毁灭中回到了他身边,带着铁锈味的风,和同伴们的笑声,一起沉入了永恒的黑暗,一直到千年后,阵默在深潭里将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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