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坤与“潮州佬”的接触,吴奎的暗中调动,如同两根逐渐收紧的绞索,让林冬(陈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破局。
他手中最大的筹码,就是那段关于“核冬”秘密设施的影像。但这份筹码太烫手,直接抛出去,要么引来“核冬”的毁灭性报复,要么被高世坤吞掉并反过来对付自己。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抛售对象,一个既能对“核冬”造成打击,又能转移高世坤注意力,甚至能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买家”。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赵正明。
这位固执的刑警队长,代表着国家机器,是唯一能在明面上与“核冬”这种神秘组织抗衡的力量。而且,赵正明一直想抓他的把柄,这份“礼物”送出去,或许能换来暂时的喘息之机,甚至……一种危险的“合作”。
这是一步险棋,与虎谋皮。但林冬别无选择。
他精心策划了这次“偶遇”。他选择了一个周末的下午,在南都市中心一家以安静和隐私着称的咖啡馆。他“恰好”在这里处理一些“商业文件”,而根据他掌握的赵正明的生活规律,这位警官周末下午有时会来这里买一杯外带咖啡。
当赵正明推开咖啡馆的门时,林冬“恰好”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一个礼貌而略带疏离的微笑。
“赵警官,真巧。”
赵正明看到林冬,眉头习惯性地皱起,眼神锐利地扫过他和他面前摊开的文件,冷冷道:“陈总真是日理万机,周末也不休息。”
“小本生意,糊口而已。”林冬笑了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既然遇到了,赵警官赏脸坐下喝一杯?我请。”
赵正明本想拒绝,但职业的直觉让他感觉到林冬今天似乎有所不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林冬对面坐了下来。
服务生送上咖啡后,林冬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清:“赵警官,最近还在为爆炸案和陈树明的事情烦心吧?”
赵正明眼神一凝,身体微微前倾:“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能比赵警官你想象的要多一点。”林冬端起咖啡,轻轻搅动,“比如,陈树明现在在哪里,以及……他背后那个叫‘核冬’的组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正明呼吸一滞,死死盯着林冬:“陈默,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如果你有线索,最好立刻交代!”
“交代?”林冬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赵警官,我是守法商人,不是你的犯人。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可能对维护南都的治安稳定有帮助,所以想提供给警方参考。”
他拿出一个普通的U盘,推到赵正明面前。“这里面有些东西,赵警官或许会感兴趣。是关于‘核冬’在林州市的一个……据点。”
赵正明没有立刻去碰那个U盘,而是紧紧盯着林冬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做?想借警察的手对付你的对头?”
“随赵警官怎么想。”林冬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核冬’这种东西,留在南都,对谁都不是好事。包括我这样的‘守法商人’。”他刻意加重了“守法商人”四个字。
“而且,”林冬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我最近听到点风声,好像有些过江龙,不太懂南都的规矩,想搞风搞雨。警方如果能提前清除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对我们这些正经做生意的人,也是好事。”
他这是在隐晦地提醒赵正明,高世坤可能在与外部势力(潮州佬)勾结,而“核冬”是更大的威胁。
赵正明拿起那个U盘,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林冬:“陈默,我希望你是真的为了南都的治安。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在利用警方……”他没有说下去,但警告意味十足。
“赵警官尽可查验。”林冬坦然道。
赵正明将U盘收起,站起身:“咖啡钱我自己付。你好自为之。”
看着赵正明离开的背影,林冬缓缓靠回椅背,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咖啡。棋子已经落下,接下来,就看赵正明和“核冬”如何反应了。
送走赵正明,林冬回到集团总部,立刻开始了另一项部署。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警方身上。
他叫来阿豪,此时阿豪已经初步整合了“猎犬”小队剩余人员和部分可靠的新血。
“阿豪,高世坤和吴奎那边最近可能有动作,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林冬开门见山,“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默哥,你说怎么做?”阿豪眼神坚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冬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高世坤想借‘潮州佬’的力,我们就先给他找点麻烦。”
他吩咐阿豪,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和眼线,不惜重金,去查“潮州佬”在南都乃至周边地区的生意、渠道和人员。重点是找出他们的弱点、把柄,或者他们与高世坤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和分歧。
“找到切入点,不用请示,直接动手。手段要狠,但要干净,不能留下把柄。目的是搅浑水,让高世坤和‘潮州佬’的合作进行不下去。”
“明白!”阿豪领命,他最喜欢干这种以攻代守的活。
安排完这些,林冬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南都的夜景繁华依旧,但他知道,这繁华之下,暗流已经变成了汹涌的漩涡。
他在同时与高世坤、“核冬”、警方三方博弈,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几天后,效果开始显现。
首先传来的是关于“潮州佬”的消息。阿豪手下的人发现,“潮州佬”最近有一条重要的走私线路,途径南都附近水域,利润惊人。而这条线路,似乎与高世坤名下的一家航运公司有某种隐秘的合作。
林冬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没有直接攻击这条线路,而是通过匿名渠道,将这条线路的详细信息、船只航程、接头暗号,透露给了与“潮州佬”在粤省有竞争关系的另一个走私团伙。
结果可想而知。就在高世坤与“潮州佬”的代表进行第二轮秘密会谈的当晚,那条走私船在公海上被竞争对手伏击,损失惨重,船员死伤多人。
“潮州佬”勃然大怒,第一时间怀疑是高世坤这边走漏了风声,或者想黑吃黑。合作谈判瞬间陷入僵局,高世坤焦头烂额,暂时无力他顾。
几乎在同一时间,赵正明那边也有了动作。
警方以雷霆之势,联合林州当地公安,对林冬提供的那个废弃机械厂进行了大规模突击搜查!行动极其迅速和保密,显然是赵正明拿到了确凿证据后,动用了高层关系,力求一击必中!
然而,传来的消息却让林冬心头一沉。
行动失败了。
当大批警察冲入那个地下设施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所有昂贵的设备都被搬走或者销毁,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水泥壳子,连一张纸片都没留下。对方撤离得极其干净彻底,仿佛从未存在过。
“核冬”的警惕性和行动力,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赵正明亲自打来了电话,语气压抑着怒火和挫败感:“陈默!你提供的线索晚了!他们跑了!”
林冬心中凛然,他知道,“核冬”肯定已经知道信息是从他这里泄露的。这无疑加剧了双方的敌对。
“赵警官,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跑得这么快。”林冬语气“诚恳”,“这说明这个组织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更狡猾。警方更应该加大力度调查才对。”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警察!”赵正明冷冷道,“陈默,你最好祈祷别再落到我手里!”
电话被狠狠挂断。
林冬放下电话,脸色凝重。驱虎吞狼之计,暂时缓解了高世坤的压力,却彻底激怒了“核冬”。警方这柄刀,也没能斩中目标。
他现在几乎是独自暴露在了“核冬”的视野里。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危险预知 被动地传来一阵持续不断的、微弱但清晰的心悸感。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核冬”的报复,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而他,必须在这风暴彻底降临之前,找到更强大的力量,或者……更坚固的盾牌。
他看了一眼系统中那突破一亿的财富值,以及中阶能力的详细介绍,一个更加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