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砚唇边忽然浮现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抬起微红的眼眸，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
“阿渊，如果对你说这话的人是顾清辞，你还会这样怀疑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我们之间的事，你总要扯上她？”龙渊的眉头立刻蹙起，语气中透出几分真实的烦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两人出现一点分歧，苏砚总会习惯性地把顾清辞拉出来比较。
这种无休止的对比，让龙渊感到疲惫又莫名。
“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那只能看你自己了。”苏砚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眼底盛满失望。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走进了教学楼。
龙渊一直望着苏砚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视野中。
“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是有些心乱如麻。
整个上午的课，他都思绪混乱，老师讲的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进到脑子里。
下课铃响，龙渊机械地收拾着书本。
四眼凑过来，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龙哥，打篮球去不去？正好差个人！都是规矩人，不下黑手的那种。怎么样？去不去？”
“算了，你们打吧，我现在只想回家休息休息。”龙渊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他现在属实没什么心情。
“哦~明白了，苏校花还在楼下等你一起回家是吧？行吧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四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完就直接开溜了。
然而，等龙渊下楼后，并没有看见苏砚的身影。
“嗯？她不是只有一节课么？人呢？”龙渊左看右看，愣是没找到苏砚。
他拿出手机给苏砚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响了大概十秒钟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苏砚？你下课了没？”龙渊问道。
“我已经回家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恼，却又掺着一丝小女生的娇蛮，像只炸毛的猫。
“回家了？没等我啊？”龙渊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问道。
“对，今天就是不等你了！谁让你早上那样气我的？哼！”苏砚娇哼一声，语气在生气和撒娇之间微妙地摇摆。
那声音里带着七分埋怨，三分若有似无的撒娇，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真心恼火，还是只是在等他哄。
“不是，你这就生气了？我……”龙渊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一阵忙音。
挂了？
龙渊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既然觉得事情有问题，心中有疑虑，那问一下又怎么了？苏砚未免也太敏感了吧？竟然直接发脾气了？这倒是新鲜！
龙渊收起手机，耸耸肩，自言自语道：“呵呵，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去向苏砚逼问什么。
无论如何，有一点他是确定的，就算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或者记不清的事，苏砚……总归是不会害他的。
这份对旧友基本的信任，他还有。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龙渊换了鞋，习惯性地走向阳台，想透透气。
然而，目光所及，是一套深灰色的瑜伽服。
顾清辞昨晚洗澡后，顺便就把这套衣服洗了，晾在了阳台上，今天收东西时却忘了收。
阳台上晾着的，除了她的瑜伽服外，还有她的贴身衣物！
“这女人怎么这么大意呢？内衣内裤都能忘拿？”龙渊不禁扶住额头，叹气道。
他刚要拿出手机给顾清辞打电话，顾清辞却先一步打了过来。
他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传来了顾清辞带着几分急切和恍然的声音：
“喂，龙渊！我刚刚整理行李才想起来，我的衣服是不是还晾在你家阳台上没取回来啊？”
“顾大小姐，你终于想起来了啊？你这通电话要是再打慢一点，我就直接拿你的内衣裤做坏事去了！”龙渊想要吓一吓她，因此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电话那端静了一瞬，就在龙渊以为她会羞恼时，却听见她满不在乎地笑道：
“切！你要用就拿去用呗！用完记得洗干净还我就行！”
龙渊：“……”
不是，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