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军团的骑兵宛如恶狼一般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面对汹涌而来的辽东军团骑兵,禁卫军的老兵们也都脸上闪过了慌乱色。
可他们心里很清楚。
此战。
他们的大队人马若是被击溃。
他们的双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这些叛军骑兵。
他们要想活命,那就得死战击退对方才行!
“放箭!”
禁卫军一名指挥使盯着那滚滚而来的辽东军团骑兵,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咻咻咻!”
“咻咻咻!”
那些架在厢车上的强弩发出了死亡的呼啸。
“噗噗!”
冲在前边的辽东军团骑兵们将自己的身躯藏在马腹,以躲避那呼啸而来的弩箭。
弩箭轻而易举地扎进了战马的身躯。
战马悲鸣中,前方的数十匹战马轰然倒地。
那些藏身马腹的辽东军团骑兵们不少人也随着战马倒地。
冲锋在前边的那些辽东军团骑兵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后边马术精湛的辽东军团骑兵们一个个跃过避开了倒地的袍泽,速度不减。
韩锐将自己的身躯紧紧地贴在马背上,耳畔都是呼呼的风声。
近了!
更近了!
他甚至看到了那些躲避在厢车后边的禁卫军军卒惊恐的面孔。
辽东军团的骑兵们策马疾驰,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羽箭腾空而起。
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轰然砸落。
“噗噗噗!”
“啊!”
面对那狂风骤雨一般的箭雨,禁卫军的军卒们不断被羽箭穿透身躯,惨叫着瘫软倒地。
韩锐亲眼看到一名正在给弩机装弩箭的禁卫军被好几支羽箭穿透身躯,从厢车上翻滚落地。
“杀啊!”
辽东军团参将韩锐爆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声,手里的马槊高高举起。
“吼!”
“吼!”
他身后的辽东军团骑兵们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从侧翼猛冲进禁卫军的队伍。
“咔嚓!”
“轰!”
大多数的厢车都被调集到了正面去接应掩护败退的禁卫军了。
侧翼留下的这些厢车的数量太少了,完全无法形成车阵。
在辽东军团骑兵的冲击下,那些厢车不断被撞翻,摧毁。
一名辽东军团的骑兵顺着厢车的缝隙冲进了禁卫军的队伍。
迎面的几名禁卫军被凶悍的战马狠狠撞中,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鲜血,重重摔落在地。
“杀!”
几名禁卫军军士手里挺着长矛,恶狠狠地朝着这闯入的辽东军团骑兵捅刺出去。
“啊!”
这辽东军团骑兵手里的马槊横扫,几杆长矛当场就被扫飞了出去。
正当这辽东军团的骑兵欲要大杀四方的时候。
突然战马向下一沉,轰然倒地。
只见一名禁卫军猛然挥出钩镰枪,锋利的枪刃如闪电般划过,瞬间将战马的腿给齐根割断。
这辽东军团骑兵惊呼一声,身躯也随着战马翻滚着落地。
“噗哧!”
“噗哧!”
几名禁卫军军士当即扑了上去,乱刃凶猛地砍下。
这辽东军团的骑兵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血溅当场。
“死!”
只听得一声怒吼,已经跃过闯入禁卫军阵列的韩锐手里的马槊恶狠狠地刺了出去。
“啊!”
这马槊当即刺穿了一名禁卫军的袍甲,将其当场捅杀。
另外几名禁卫军刀盾兵如恶狼般不退反进,满脸狰狞,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欲要围杀韩锐。
韩锐手里的马槊势大力沉。
沉重马槊如巨斧般横扫出去,带起一阵劲风,这几名禁卫军只是感觉到身躯遭遇重锤一般,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韩锐怒吼着催马追上,手里的马槊上下翻飞,将这几名滚翻在地的禁卫军一一捅杀,鲜血染红了他的战马。
一名又一名辽东军团的骑兵撕开了厢车的车阵,涌了进来。
那些禁卫军欲要结阵挡住这些冲进来的辽东军团骑兵,迟滞他们的速度。
“往前冲!”
“辽东军团万胜!”
韩锐察觉到了这些禁卫军的企图后,催马向前冲杀。
他手里的马槊不断捅刺,每一次都带出大蓬的鲜血。
他身后的那些辽东军团骑兵们也都汹涌向前。
他们将一名名欲要阻挡他们的禁卫军捅翻在血泊里,那些厢车后的禁卫军死伤狼藉。
禁卫军的郎将方浩看到辽东军团的骑兵势不可当地冲杀而来。
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如今他们的前边有无数的叛军步军正蜂拥而来。
他们的步军正且战且退,欲要退回到他们在刘家堡的营地改日再战。
可叛军的骑兵从斜刺里冲杀而来。
一旦让这些叛军骑兵冲乱了队伍,那他们全线动摇,这数千将士怕是要葬身此处。
“跟我上!”
“挡住他们!”
郎将方浩意识到了危险,亲自率领三百多名亲兵迎上了辽东军团的骑兵。
他们要挡住这些骑兵,为他们的步军后撤整队争取时间。
“杀!”
三百多名方浩的亲兵披甲持刀,与辽东军团骑兵混战厮杀在一起。
这些披甲的亲兵三五人一队,彼此配合得格外娴熟。
面对汹涌而来的骑兵,他们没有慌乱溃散,反而是表现得格外沉稳。
他们有人用钩镰枪勾马腿,也有人用长矛捅刺骑兵。
一旦骑兵落马,马上就有刀盾兵扑上去白刃补刀。
冲在前边的二十多名辽东军团骑兵猝不及防,吃了一个大亏,惨死当场。
后边的那些骑兵们为了避开前边那些倒地的袍泽,无形中降低了马速。
“贴上去!”
“杀!”
郎将方浩看到后边的辽东军团骑兵纷纷降低了马速。
他怒吼一声,带着三百多名亲兵杀进了骑兵的队伍。
他们这一通近身混战,直杀得战场一片混乱。
前边那许多辽东军团的骑兵们手里的马槊在这样近距离的搏杀中,反而是施展不开。
“换马刀!”
“不惜一切代价,往前冲!”
“不要停!”
看到前方的骑兵人仰马翻,竟被数百名涌上来的步军打得纷纷落马。
这让韩锐大怒。
他放弃了马槊,抽出了锋利的马刀催马上前。
他刚冲到跟前,就有钩镰枪朝着他的马腿勾杀而来。
韩锐猛提缰绳,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
这钩镰枪扑了一个空。
“轰!”
马蹄轰然落下,这手持钩镰枪的禁卫军当场就被战马踩碎了胸腔。
“杀!”
韩锐手里的马刀劈砍出去,一名冲到跟前的禁卫军当即脖颈喷血,瘫软倒地。
“往前冲!”
“让战马跑起来!”
一名名辽东军团的骑兵汹涌向前。
宛如狂暴的野兽一般,撞向了那些死战不退的禁卫军军士。
不断有骑兵倒下,也有禁卫军的军士被撞得吐血而亡。
“嘭!”
“啊!”
郎将方浩手底下的三百余亲兵面对前赴后继的骑兵冲击,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阵型溃散,彼此间的配合荡然无存,他们的战力瞬间锐减。
眨眼间。
这一股阻挡骑兵冲击的精锐禁卫军就被汹涌的骑兵淹没,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方浩这位禁卫军郎将力战不支,被一名辽东军团的骑兵一刀削了脑袋。
在冲散了阻击的禁卫军后,辽东军团的骑兵们的战马速度再次提了上来。
在战马冲锋所形成的强大惯性力量下
他们恰似热刀切入猪油般,势不可挡,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那些禁卫军的大队人马刚从正面战场败退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
大批的辽东军团骑兵就从斜刺里横扫过来,杀得他们人仰马翻,队伍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