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杰即将接触地面之时，一股强烈的惯性传来。
桑杰只感觉他的内脏都挪位了，下降的失重感才慢慢的消失。
过了一会儿，绳索回收，他被重新拉回了之前的高度。
耳机里，那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冰冷，充满压迫感：“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说！”
桑杰听到这声音，身体忍不住一颤。
刚刚的自由落体，的确让他心有余悸，但他的心中仍然有着对于自己恩人的忠诚。
他咬着牙，依旧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雨果是谁？我承认你抓住我了！我在进行非法的人体研究！你们看到的那些实验体都是我的成果！”
他在说完这番话之后，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长时间的沉默，让桑杰越发的紧张，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突然，之前那低沉的男声发出了一声嗤笑声，这其中嘲讽的意味像是根针般扎进了桑杰的心里。
他只感觉莫名的背脊发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那就好好享受吧。”
桑杰还没反应过来享受是什么意思，一阵强劲的引擎声从头顶传来。
载着自己的飞机突然开始了向斜上方攀升。
那速度快的惊人，强劲的推力让他只感觉身体快要脱离绳索的束缚，即将再度开启自由落体。
他就感觉自己现在在天上飞，灵魂在后面追。
随着飞行高度越来越高，他只感觉冷的过分，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飞机不再向上攀升，反而开始向下俯冲。
这次可不单单是自由落体，还得算上飞机自身正在不断加速。
气流甩在他的脸上让他只感觉生疼无比，耳边尖锐的蜂鸣声如果没有耳机的保护估计真能将他的耳膜刺破。
再然后，飞机再次开始向上攀升。
反复的惯性，剧烈的变相，让桑杰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把胆汁吐出来。
他只能死死闭着眼睛，双手牢牢抓着身上的金属背心，牙齿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咬的咯咯作响。
他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硬气，只留下了痛苦与绝望。
当飞机终于缓缓减速，悬停在了半空中时，驾驶舱里，克拉克和蝙蝠侠都能清晰地听到来自桑杰那断断续续的干呕声。
听着这多少带着点虚弱的声音，坐在飞机后排的克拉克没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倒不是说他被这么两下子弄晕了，他只是在担心外面那位的状况。
看着蝙蝠侠，犹豫了几秒，忍不住开口劝道：“怎么说呢蝙蝠侠，你开着飞机打击犯罪就算了，拉升高度之后再俯冲，再拉升高度这种飞行路线，你就不怕出事死人吗？”
蝙蝠侠操作着飞机，头也没回，语气平静的反问道：“他是普通人吗？”
克拉克愣了愣，回忆着之前用透视看到的情况，老实的回答道：“是，我看了看他的体内，结构跟普通人类一样。”
“那我是普通人吗？”
听着蝙蝠侠这么问，克拉克反倒有些犯难了。
他上下扫视了一遍蝙蝠侠，回想着对方几乎在一瞬间放倒了五个女忍者的速度，多少有些犹豫。
“嗯……可能？”
“嗯？”
听着蝙蝠侠那瞬间冷下来的声音，克拉克脑子里出现了“蝙蝠侠不认可的表情.jpg”。
他立马改口，语气坚定的道：“是！你就是实打实的普通人类！”
“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蝙蝠侠这才点点头，语气平淡的继续道，“既然都是普通人类，我都没事，他能出什么事啊？”
克拉克张了张嘴，心里默默的把“飞机里和用绳子挂在飞机外面能一样吗？你和普通人能一样吗？”这两段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真不想再被那种眼神看着了。
克拉克这边不继续胡说八道，蝙蝠侠重新将注意力转向驾驶舱里的屏幕。
蝙蝠战机的外置摄像头清晰地捕捉到了桑杰现在的状况，此时的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的干呕，挂在绳索上微微的摇晃着。
他的面色此时苍白如纸，双手垂落却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折磨中完全缓过神来。
蝙蝠侠按动了操作台上的按钮，重新打开了麦克风，那冰冷低沉的声音，刻意带着些戏谑，重新传进了对方的耳中。
“看来，你缓过来了。”
“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还玩吗？”不过说到这，她稍微想了想，还是抛出了一句更具冲击力的话，“我得提醒你，雨果?斯特兰奇已经死了。”
“他的罪行，在哥谭已经人尽皆知。”
“你，还打算为一个死人扛罪吗？”
与此同时，蝙蝠战机的外部伸出了一只机械臂。
机械臂上，是一个屏幕，上面播放着蝙蝠侠当时的视角。
当他看到雨果的脑袋被断头台彻底切下来时，桑杰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那张写满恐惧与震惊的脸上眼泪流了下来。
克拉克通过后排的屏幕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他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雨果死了而陷入了绝望。
“我……我说。”
情况实际上很简单。
一个研究神经病研究到自己都成了神经病的神经病学教授，异想天开的开始做起了人体研究。
去找杰佛逊买了几个濒死病人之后，莫名其妙的用人类的基因克隆了几个怪物。
桑杰，是一名偷渡客。
在被雨果·斯特兰奇救下来之后，宣誓要忠诚于他。
当然，现在大家也知道，在雨果死了之后，他还是该说的都说了。
也就是在昨天，他的主人失踪不见，并没有回到家。
他慌里慌张的来到主人的实验室，也没找到他。
按照桑杰的说法，今天他又到实验室里找他的主人时，发现实验室里多了一张扑克。
扑克上让他待在实验室里，如果有人追查到了这里，就将实验品释放，让实验体们杀掉追查的人。
而这张扑克上的落款……
是雨果·斯特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