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
这里弥漫着潮湿的腐味，昏暗的空间里只有蝙蝠侠手中手电的光束在前面摇晃，照亮了布满青苔的墙壁和下水道里的积水。
她就这么往前走着，靴子踩过积水时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响声，在整条下水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蝙蝠侠的身旁，克拉克此时双脚离开地面，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保持着和蝙蝠侠半米的距离。
这么走了约莫半分钟，蝙蝠侠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克拉克。
二人相互对视，克拉克被看的有些茫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问道：“怎么了？”
蝙蝠侠眉头微微皱起，仰视着飞在天上的克拉克，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下来！”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弄脏鞋子！
“不！”克拉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开玩笑，你蝙蝠侠回去就能换双新的靴子，我呢？
我现在身上就这一身衣服！
想到这，或许是害怕蝙蝠侠报复，克拉克甚至还又飞高了一些。
蝙蝠侠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来气。
“啧……”
“啧什么？我跟你说！我超级听力我听得到的！”
“我知道。”
“喂！”
又走了半分钟，一扇略显破旧的金属大门出现在了二人视线中。
大门的门板上锈迹斑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蝙蝠侠走到近前，伸手在门板上一阵摩挲。
很快，她摸到了一处古怪的缝隙。
轻轻抠动，一个和这扇门的画风格格不入的密码锁被找了出来。
“韦恩集团的密码锁？”看着这熟悉的样式，蝙蝠侠挑挑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那正好。”
说罢，她便低头去摸自己腰带里放着的密码编译器。
可还没等工具掏出来呢，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这动静，震得下水道的积水都有些微微晃动。
听着声音是从自己面前这扇大门处发出的，蝙蝠侠立刻警觉地抬起了头。
紧接着，她就看到克拉克此时正双手抓着这扇金属大门的边缘，将这扇厚重的门整个从墙上扯了出来。
松开了一只手，金属大门被顺畅的垂落，克拉克转头看向微微发怔的蝙蝠侠，脸上露出了阳光开朗小年轻高兴的笑容：“我们进去吧？”
看着对方手里的金属门板，又看了一眼此时正一脸小骄傲的克拉克，蝙蝠侠心里满是无奈。
说老实话，她现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教育环境，能教育出那么天真的孩子。
按照他对大部分人的人性理解，在获得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之后，大部分人第1天或许能保持自己想要帮助别人的心。
但是第2天第3天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人的内心总会发生改变。
他们会想着用自己特殊的力量来为自己谋福利，让所有人崇拜自己。
而克拉克，虽然或许此时的确挺想被夸两句的，但他脸上的快乐更多出自于自己，帮助到了别人。
怪。
想到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干得漂亮，夜翼。”
克拉克听到蝙蝠侠夸他，顿时眼前一亮，规规矩矩的将金属门板放到了一旁，跟着飞了进去。
金属门后，是一间简陋的实验室。
这里有着老旧的大头电脑，天花板上仅有一盏灯泡，忽明忽暗的闪烁，桌子上散落着一些凌乱的文件，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化学药剂的味道。
不远处，一扇比之前那扇更厚更大的金属门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
看着上面的窥视窗，下面的投饭口，这分明是牢房门的布局。
emmmm，好吧，也不一定是牢房门，阿卡姆疯人院那边单间用的也是这种布局。
只不过，这扇看上去就宽厚的大门上，蝙蝠侠可以看出，这扇门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进行过剧烈的撞击。
大门朝着蝙蝠侠和克拉克的方向微微隆起，普通人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反倒像是被汽车这一类高速移动的物品反复撞击，才可能形成这样的效果。
啊，当然，也有可能……
蝙蝠侠想到这，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克拉克的方向。
克拉克瞬间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一转头就看到了蝙蝠侠那古怪的表情，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别这么看我啊！我乖乖下地来走了已经！”
可就在克拉克开口说话之后，突然，某种沉闷的巨物蠕动声突然从牢房铁门后传来。
这声音，听着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黑暗中缓慢移动，骨骼的噼啪声令人感到牙酸。
顿时，克拉克和蝙蝠侠瞬间绷紧身体，转头看向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蝙蝠侠有条不紊的将手伸进腰间，随手向四周丢出了几枚蝙蝠镖。
这几枚特殊制作的蝙蝠镖在命中墙体之后，中心的圆形区域开始发出光芒，照亮了这间略显漆黑的实验室。
“砰！”
下一秒，一声闷响之后，那扇铁门的表面突然猛地突出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从里面撞了那么一下。
铁门严重变形，上面的些许铁锈迅速掉落下来。
蝙蝠侠微微侧头，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克拉克说道：“夜翼，看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
克拉克点点头，平时很少主动使用的透视能力瞬间展开。
他的视线穿透了那正在被持续撞击的金属门板，看向了门后。
可当他看清楚牢房里的景象时，瞳孔瞬间收缩，面色变得苍白。
“蝙蝠侠！”他转过头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道，“尸体！怪物！很多！”
“嗯？”
蝙蝠侠也来不及追问，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只不过这一次，原本就凸出来的金属门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断裂声之后，整扇门被直接撞飞了出来。
蝙蝠侠反应很快，直接向侧面一闪，准备避开飞来的门板。
只不过，在她行动的同时，另外一道身影更快。
克拉克眼神一凛，迈步上前，右拳攥紧朝着那飞来的门板狠狠的砸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那厚重的金属门板高速飞来，却在接触到克拉克的拳头之后，用更高的速度倒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