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丽嘉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金色短发下的五官分明有着洛基的影子,却又带着女性独有的灵动.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而此刻,躺在一旁沉睡的奥丁,意识却异常清醒。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当那道金色短发的身影映入他的感知时,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不是还处于奥丁之眠,他恐怕早就猛地坐起来了。
啊?我儿子变女儿了?
冰霜巨人还有这种设定的吗?难怪地球人神话里劳菲是娘们呢。
没准生洛基之前,劳菲真是女的,结果生了之后变男的,才跑来和我打仗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奥丁默默在心里给这事儿定了性。
芙丽嘉伸出手,轻轻抚上眼前少女的脸颊。
洛基感受着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触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最后还是无奈地贴了上去。
而在芙丽嘉的感觉下,那肌肤细腻光滑,带着真实的温度,绝不是被魔力强行扭曲改变的触感,更不是什么虚幻的假象。
这是一个活脱脱的女孩子,有着与洛基大致类似的轮廓,只是线条更柔和些,多了几分属于女性的娇俏。
虽然她清楚洛基并非自己亲生,但那熟络的联系感觉不会说谎,她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金发少女,的确是自己的孩子洛基,绝不是旁人。
洛基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海里翻腾的,是自己无数次在时间的夹缝中重来,为了拯救那摇摇欲坠的时间线。
最后坐在世界树中央那冰冷的王座上,日复一日梳理着多元宇宙纷繁复杂的时间线,那种孤独与沉重,仿佛还压在肩头。
可眼前,是真实的母亲,是许久未见的温暖。
真的……好久没见了,母亲。
当看到面前的女孩眼睛微微发红,那强忍着情绪的模样,芙丽嘉心中一软,母亲的本能让她不由得上前一步,轻轻将洛基拥入怀中。
温暖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气息,驱散了洛基心中积攒已久的孤独与疲惫,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久违的温情里。
不知过了多久,洛基闷闷的声音在芙丽嘉怀中响起:“母后,先放开我。”
芙丽嘉听了,缓缓松开手臂,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疼惜与慈爱。
洛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母后,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千万别激动。”
芙丽嘉温和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放心,孩子,我是天后,连儿子变女儿这种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太好了!”洛基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兴奋神情,“那母后,我这就准备准备让毁灭者铠甲把托尔干死!”
“????”
芙丽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我真没经历过!
……
约顿海姆。
风雪卷着细碎的冰渣,狠狠砸在每一寸土地上,天地间只剩下刺目的白与冰冷的灰。
冰霜巨人们像从冰原深处拔地而起的山峦,一个个手持武器,沉默地向中心聚拢。
他们的脚步声震得脚下的冰层咯吱作响,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又瞬间被狂风吹散。
被团团围住的身影在巨人堆里显得格外瘦小,却带着阿萨神族特有的倨傲。
有几个巨人盯着他,眼中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这个家伙,他们记得清楚,先前就是他和一群二愣子侵犯了他们的领土。
是个该死的阿萨神族!
冰霜巨人们的嘶吼如同冰原上的狂风,带着彻骨的寒意:“阿萨神,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基抬眼扫了他们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轻佻笑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待一会儿,很快走。”
“立刻离开!”巨人们的怒吼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掉落,显然对这个阿萨神族毫无耐心。
洛基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随即点了点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好吧。”
洛基抬手一挥,笼罩在约顿海姆上空、阻碍海姆达尔窥探的魔法屏障瞬间消散。
他将永恒之枪往冻得坚硬的地面上一顿,枪身没入冰层几分,发出沉闷的声响。
下一秒,绚烂夺目的彩虹桥凭空出现,如同一条连接天地的光带,在冰天雪地中格外耀眼。
洛基踏上桥身,回头冲那群仍在发愣的冰霜巨人摆了摆手。
“再见。”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身影便随着彩虹桥的光芒逐渐远去。
冰霜巨人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茫然。
所以……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
彩虹桥上,正中央,一名身着金甲的男子拄着剑静静站立,周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那双能看透九界的眼睛紧紧盯着走来的洛基,眉头微蹙。
洛基脸上挂着轻佻的微笑,看向面前的金甲男子时,故意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傲慢:“怎么了?门卫?”
彩虹桥的守门人海姆达尔面无表情,冷声回应:“你在约顿海姆的时候,我尝试看过你。但是却看不见也听不见。”
“你被什么东西遮蔽了,就像入侵这里的冰霜巨人那样。”
洛基稍微沉吟了一下,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面不改色地说道:“也许你是任职太久了感官退化了吧?”
海姆达尔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声音依旧带着怀疑:“也可能是有人找到了办法隐藏不想被我看到的东西。”
他紧紧盯着洛基,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破绽。
看着海姆达尔那一脸不认可的表情,幻象之下,已然是女性模样的洛基兴奋地一挥手臂。
对,就是这种感觉!
怀疑我好啊!狠狠地怀疑我!
我踏马天生就是个坏种!
嘿嘿嘿嘿~
当然,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
凭着自己在阿斯加德赚下的那堆负面名声,要达到这种被怀疑的效果,实在是轻松得很。
可就在这得意的感觉没在心里存在多久,一股莫名的酸涩突然涌上鼻尖。
坏了……怎么有点想哭呢?
不行,这场戏还没演完,自己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