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厨房角落，夜风混着雪花从敞开的窗棂灌进来，掀起他凌乱的衣角。
看了看手上的药剂瓶，戈登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并非因太累而产生的幻觉。
“呼……”他长舒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将药剂瓶小心翼翼地塞进内兜，戈登局长开始刷碗。
嗯……毕竟答应了女儿了，不能失约。
至于验证蝙蝠侠的说法……洗完碗再说。
或许是因为下雪，潮湿的雾气笼罩着哥谭市的街道，黑色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街道上。
蝙蝠车被布鲁西停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随时等着被遥控调出。
说老实话，布鲁西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再整一辆正常尺寸的蝙蝠车了。
重型装甲车虽然实用性很强，但是说到底也有局限性。
就比如说太过张扬。
昨天的时候，现在这辆蝙蝠车的造型就已经暴露了，自己如果想要在哥谭里隐蔽行事，最好还是再找一辆车。
新车的造型怎么都好，老爷车，摩托车。
只要实用并且往上面加个蝙蝠标志就行。
不过这么想起来……飞机是不是也可以？
会不会太张扬了点？
一边想着，布鲁西一边从自己腰间摘下了勾爪枪。
她仰头望向漆黑的屋檐，“咔嗒”，勾抓枪发出清脆的上膛声，伴随着绳索划破空气的锐响，紧接着绳索收紧，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
布鲁西借着勾爪枪拽着自己飞向空中，黑色的蝙蝠再次出现在哥谭的夜空中。
正当她朝着自己蝙蝠车的方向赶去时，五感敏锐的她看到了一道身影正在不远处的天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布鲁西一个翻身躲到了屋顶的空调外机后头，单膝跪地，从腰间将望远镜摘了下来架在眼前。
布鲁西屏住呼吸，目镜中的画面逐渐清晰。
那是个女性，身姿如猎豹般矫健，黑色紧身服紧贴曲线，将身体线条勾勒得惊心动魄。
她头上戴着的黑色头套包裹严实，耳朵的部分是一个宽大的猫耳，全身上下唯有眼睛位置的亮黄色护目镜格外醒目。
腰间缠绕的鞭子泛着冷光，尾端垂在地上，就像是真正猫咪的一条尾巴一般。
脸被遮住带来的神秘感，紧身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性感与神秘交织，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神秘女子此时正站在哥谭博物馆的楼顶，黄色护目镜扫过四周。
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神秘女子缓缓伸出手，将手伸进了窗台内侧，打开了窗户。
紧接着，她如黑豹般灵巧地从窗户翻入室内，黑色紧身服与阴影融为一体，腰间的长鞭随着动作甩出优雅的弧线。
布鲁西顿时打消了去找蝙蝠车的想法，调转身形，朝着哥谭博物馆的方向冲了过来。
当布鲁西跃上博物馆楼顶时，只看到窗户被打开着，而这扇窗户上有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圆形孔洞，明显曾经遭到了什么的切割。
她俯身望去，那道身穿紧身服和猫耳头套，将自己装扮得像猫咪一样的女子正在里面对着空气闪转腾挪。
意识到了什么，布鲁西迅速切换望远镜镜片，热成像模式下，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红外线清晰了起来。
对方的身影化作跳动的橙红色轮廓，如灵猫般精准地在交错的红外线激光间穿梭，在那用各种柔韧性极高的动作闪转腾挪。
布鲁西本来对于自己的身体柔韧性，很有自信，但看到对方这套动作，多少又有些没那么自信了。
不过，虽然对于对方身体的柔韧性和控制性很是钦佩，但布鲁西确定了这个神秘女性深夜潜入戒备森严的哥谭博物馆，必定是为了窃取某件珍贵藏品。
然而，当那道身影利落地翻滚至展柜前，纤细的手指扣住玻璃边缘时，动作却停了下来。
重新将镜头切换成正常的望远镜，通过它，布鲁西能清晰看到对方正打量着展柜里的物品，
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布鲁西可以看到对方的肩头抖了抖，随后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腾挪跳跃，沿着原路急速回撤。
嗯？？？
布鲁西只感觉自己满脑袋问号。
她做了这么一套动作后，来到了展台前。
这不是偷东西，是打算干什么？
闲着没事干，来博物馆锻炼身体吗？
神秘女子如灵巧的猫科动物般，重新翻越红色激光网，回到了没有红外线的位置。
她扯下腰间缠绕的长鞭，鞭梢甩出破空的锐响，精准勾住窗户边缘。
女子拽着鞭柄借力上跃，“唰！”的一声，翻身跃上屋顶。
但是等到女子抬头一看时，却是不由得一愣。
黑色披风笼罩全身的蝙蝠侠，跟个鬼似的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方向。
女子皱了皱眉，利落地从天窗翻出。
她一双分辨不出颜色的眼睛透过亮黄色的护目镜死死盯着布鲁西，整个人充满警惕，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布鲁西沉默不语，黑色披风在夜风里无声翻涌，面罩下的双眼冷冽如冰，静静地回望着对方。
二人沉默地对峙着，突然，女子眉头蹙起，脚步轻点，竟主动凑了上来。
布鲁西本能地心头一紧，眉峰也跟着皱起。
她不明白这个神秘人为何突然靠近，肌肉下意识绷紧，刚想后退一步，却听见女子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别动！”
布鲁西听到对方这么说，没感觉到恶意，自觉艺高人胆大，索性停了下来。
女子眯起眼睛，亮黄色护目镜后的目光认真专注，将她下半张脸的轮廓一寸寸扫过。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唯有风声响起。
下一秒，女子却突然笑了，灿烂的笑容如同一道阳光，瞬间驱散周身的冰冷与警惕，明媚娇艳得让人心颤。
“原来是你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了然，又藏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布鲁西微微皱起眉，面罩下的眼神警惕又困惑。
正觉得对方的态度奇怪时，女子突然抬手，指尖勾住头套边缘轻轻一扯。
头套被摘了下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逐渐展露。
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眼尾，绝美的面容，还有那一头的短发。
最重要的是，这张脸，布鲁西觉得似曾相识。
对，自己刚回到哥谭，晚上出来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是她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