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上车,重新回到了哥谭警局。
利落地套上深灰色战术长裤,将枪套藏在了外套里。
贴身的t恤下,隐约可见的下面的马甲线,金发随意扎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际。
换上了这么一套装束,更像是一名警察的莎拉推开更衣室走了出来。
戈登的目光扫过,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了几分跟着自己实习的女孩模样,默默点了点头。
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他人打招呼的声音。
“哟老登。”听上去没什么精神的女声传来,戈登寻声望去。
顶着一头炸毛金发的女子抱着一摞歪斜的文件,黑眼圈浓重得像被揍了一拳,身上的白大褂看上去有点脏,领带歪成麻花。
她经过戈登时随意挥了下手,结果一个没留神,差点被台阶绊倒。
冲着差点单杀自己的台阶一阵骂骂咧咧之后,女子继续像是行尸走肉般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戈登叹了口气,揉了揉鼻子,眼神里满是无奈。
莎拉目光紧紧追随着金发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位是?”
戈登并未察觉莎拉语气里的古怪,只是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开口介绍道:“这是哈琳,我们的心理学顾问。”
“本来平日里加班就重,好不容易被允许休息了,自己又回来工作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古怪。
如果不是有个黑心资本家拿钱在后面逼着对方加班,戈登总怀疑这姑娘打算通过加班累死自己,然后拿到警局的抚恤金。
而听到这话,莎拉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警惕的目光转而变得敬重:“那确实是一位厉害的人啊。”
戈登表情依旧古怪:“对……对吧?”
戈登轻咳两声,将晃悠到茶水间的班尼特喊了过来。
这位壮硕的黑人警员蹭掉嘴角的饼干碎屑,手上端着三杯咖啡。
“今晚有一起黑帮交易。”戈登接过了班尼特手里的咖啡,“我们得去一趟。”
莎拉闻言眼前一亮,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消息准确吗?我们带多少人过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戈登揉了揉眉心,无奈的道:“不,我们不管。”
“不管?”莎拉的睫毛剧烈颤动,显然有些震惊。
“那是陷阱,引蝙蝠侠出来的。”
听到这儿,莎拉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他们不是黑帮啊?”
戈登摇了摇头。
感觉哪里不对劲的莎拉变得有些僵硬:“那……他们不是在真的在进行什么不法交易?”
戈登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所以……”莎拉的声音逐渐发颤,语气中充斥着难以置信,“所以是真的黑帮在交易,而我们不管,只是为了等蝙蝠侠过来?”
戈登……点了点头。
莎拉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方才的跃跃欲试化作了难以置信。
“这就是这里的特色,也是为什么我在电话里并不推荐你过来。”
“是啊……”看着戈登脸上那虽然多了一撇胡子,但依旧熟悉的严肃表情,莎拉却重新挂上了微笑,“我是真没想到那么有特色。”
没事,不管这个城市乱成什么样,只要戈登眼中那一抹锐意没有消散,就都无所谓。
戈登和班尼特也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很快,警车呼啸的离开了哥谭警局。
警笛在雨夜中呜咽,碾过积水,沿着海边很快来到了一座废弃的仓库边上。
莎拉透过车窗望去,仓库大门歪斜地敞开着。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灌进仓库,卷着破碎的塑料布和泛黄的票据漫天飞舞。
仓库内部不时传来一些分辨不清楚的声音,听起来人数不少。
仓库外围停着几辆警车,看来除了自己等人之外,还有其他的警察。
戈登推开车门,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开口道:“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戈登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率先踏入仓库。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混着刺鼻的铁锈气息。
班尼特紧跟其后,倒显得格外轻松。
莎拉则落在最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显得最为紧张。
“戈登!”沙哑的喊声突然从仓库深处传来。
三人同时转身,一道身影摇摇晃晃的走来。
哥谭警局的局长,哈维·布洛克穿着一身有些老旧的夹克,叼着一根烟从那边走了过来,如果莎拉没看错,对方腰间还别着一瓶酒。
“局长!”
班尼特立刻立正敬礼,布洛克随意摆摆手,酒气随着动作扑面而来:“别整这套虚的。”
布洛克眯起浑浊的双眼,视线在莎拉身上来回游走,突然咧嘴笑了:“哟,我说怎么副局长亲自去接人,原来是接了位美女啊?”
莎拉刚要开口,戈登已经踏出去一步挡住了她。
“时间有些晚了,我跟你走,他们去找芮妮。”
“这么护着?”布洛克嗤笑一声,摘下了嘴上的香烟。
他朝仓库东南角扬了扬下巴,那里黑色马尾的芮妮正站在那,举着望远镜朝这边招手。
班尼特看不到对方,他笑着挥了挥手,朝那边走去。
莎拉先是来到了戈登身旁,凑近戈登时,发梢扫过对方肩头,压低声音道:“小心这个局长,他好像对你有意见。”
戈登盯着布洛克那调笑的表情,微微点头:“我知道。”
确认自己的信息传达到,莎拉跟在班尼特身后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面对面,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等彻底看不到莎拉和班尼特之后,布洛克咧开了嘴。
“嘿嘿嘿。”
看着脸上带着坏笑的布洛克,戈登叹了口气:“有事直说。”
“刚刚那姑娘看你的那眼神可不对劲啊。”布洛克用胳膊捅了捅戈登胸口。
戈登也用胳膊撞开布洛克的胳膊,无奈的道:“别瞎说。”
布洛克脸上的笑愈发古怪,眼神里满是揶揄:“什么瞎说,你不知道,在我看来,那姑娘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
戈登喉结动了动,别开脸不再看布洛克,沉默着低头检查腰间的配枪。
布洛克见他不接话,又凑近两步,酒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你不是跟芭芭拉离婚了吗?不打算再找一个?”
戈登像被烫到似的甩开他的手,假装没听到,抬脚就往前走。
布洛克却不依不饶地跟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你总不能老让你那 16岁的女儿帮你照顾儿子吧?你觉得这合适吗?小芭芭拉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戈登猛地停下脚步,仓库昏暗的灯光下,他眉间的褶皱愈发明显。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你觉得现在哥谭麻烦那么多,我适合谈恋爱吗?”
“而且,我和人家交往,就为了让人家帮着照顾孩子?”
“你这哪是谈恋爱啊?”布洛克急得直跺脚,“人家姑娘看你的眼神,分明都已经过了爱慕期,像是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戈登依旧沉默,继续检查自己的配枪。
布洛克围着他转了两圈,见实在撬不开他的嘴,终于泄了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行!行!去交易现场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