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声，芮妮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眯起眼睛，意识逐渐回笼。
等到适应了灯光亮度再次睁开眼，就看到戈登和班尼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我怎么……”她撑着床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潮湿的下水道、腐臭的气息，还有那个浑身鳞片的怪物突然从背后袭来，自己刚要反抗，就被一股莫名的困意席卷，陷入黑暗。
然后……对了！
“格温小姐！”芮妮猛地抬头，抓住戈登的手臂，“和我一起的格温小姐在哪？”
班尼特连忙安抚地摆了摆手：“别急，她就在你旁边。”
芮妮这才转头，看到格温安静地躺在不远处的一张单人床上，双眼紧闭，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陷入了沉睡。
她顾不上手腕的酸痛，立刻爬过去检查。
稍微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任何伤口。
她又低头查看自己，除了手腕被握的有些脱力，被磨破了一些皮，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伤口。
她刚想说些什么，身旁传来细微的响动。
格温长长的睫毛轻颤，幽幽转醒，绿宝石般的眼眸里满是迷茫。
她转动脖颈，环顾四周，刺鼻的消毒水味代替了下水道的腐臭，雪白的墙壁、整齐排列的医药柜、头顶明亮的白炽灯。
自己已经被人从下水道里搬出来了呀，这里好像是哥谭大学的医务室来着。
看到她醒来，负责将二人搬出来的班尼特和戈登也松了口气。
班尼特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嘴角扯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戈登看到，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暗自庆幸。
得亏这姑娘没事，不然韦恩集团那边可不好交代，我们就该有事了。
格温扶着额头，慢慢坐起身来，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迷茫，脑袋轻轻晃了晃，试图驱散那股混沌的感觉。
看到她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戈登和班尼特对视一眼，索性将目光转向芮妮。
这就是有搭档的好处了，其中一个问不出来事情的时候，还能问剩下那一个。
“芮妮，快和我们说说，你们在下水道到底遇到了什么？”
芮妮伸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我和格温在下水道里找线索，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明显有人生活过，我们正打算找找线索，我就感觉背后不对劲……”说到这，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回想起当时的惊险，眼中还带着些许后怕，“一个浑身鳞片、模样狰狞的怪物突然从水里冒出来，袭击了我。”
“我原本还以为大学里面的人是夸张的说法，人形鳄鱼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芮妮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服。
她只记得当时自己被对方抓住了以后，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自己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呢……她不知道。
想到这，她的目光越过戈登，直直落在意识逐渐清晰的格温身上。
格温盘起腿坐在病床上，绿宝石般的眼眸还带着未散的雾气。
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她抬了抬眼，语气平静却藏着疑惑：“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我立刻转身。那怪物浑身鳞片泛着青灰，正掐着你的手腕。”
“我刚在想怎么救人，它却突然松开你，把你轻轻放到地上。”
班尼特听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插话：“它不攻击反而放人？”
“是的。”格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可还没等我反应，那怪物突然倒飞出去，擦着我的头顶砸向墙壁。”她回忆起当时的冲击，不自觉摸了摸后脑勺，“当时他撞击在墙壁上之后，地面抖得厉害，我没站稳，后脑勺磕在地上，再睁眼就在这儿了。”
戈登摩挲着下巴，警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也就是说，有人——或者说有东西在我们之前制住了怪物？”
格温点了点头，翡翠色的眼眸中还残留着迷茫：“应该就是这样。”
戈登向前半步，认真的看着格温询问道：“那你有看清攻击那个怪物的人是谁吗？”
他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些相关线索，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局面。
格温咬着嘴唇，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在脑海里编瞎话。
前面说的都是真话，除了自己晕了那段经过了一些艺术加工。
问题还是后面半段应该怎么说，说多少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眼前一亮，声音中满是惊喜：“我想起来了！”
戈登听到和温这话，顿时有些诧异。
他问这么一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对方还真想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像是蝙蝠一样的壮汉，很壮很壮的那种。”格温坐直身子，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他身后披着宽大的黑色披风，随着动作猎猎翻飞，灰色的衣服紧紧勾勒出隆起的肌肉线条，每一块都像钢铁铸就。”
“胸口处有着一个又粗又宽的蝙蝠标志，肩膀和背脊的护甲上，还布满了尖锐的刺，在昏暗的下水道里泛着冷光。那怪物被他一击就撞飞出去，力量大得惊人！”
班尼特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听着不像是正常人……”
格温一听，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是啊！他到底是吃了什么能把肌肉长得那么大块！”
是的，格温脑袋灵机一动，直接把绝对蝙蝠侠的外貌描述出来了。
反正要么撒谎不知道，要么就傻乎乎的把神力暴龙的外貌描述出来，还不如整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人呢。
反正自己妹妹如果到时候成了蝙蝠侠，也不可能变成那副肌肉状态的模样。
不过别说，在实用性上绝对蝙蝠侠的披风还是比普通蝙蝠侠强的，可以借鉴一下。
戈登自然不知格温说的话全是编造的，他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
“哥谭又要乱起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目光望向医务室的窗外，那里是永远阴沉的天空，“也不知道两个你们所说的怪物级别的存在，会让哥谭乱成什么样子。”
……
“砰砰砰！”
连续的挥拳击打墙壁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仿佛困兽的怒吼。
一间白色的房间中，杀手鳄布满鳞片的拳头一次次砸向泛着冷光的金属墙面，溅起的火星落在他青灰色的皮肤上，又迅速熄灭。
此时的他眼睛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绿色，更像是一只普通鳄鱼的眼睛颜色。
他拼命地捶打着墙壁，但是墙壁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已经尝试过了，包括头顶。
这里的一切坚硬得就像是游戏里那种不可被破坏的场景。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法留下一道印子。
当指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终于停下动作，胸膛剧烈起伏。
“你们把我绑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