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布鲁西还没能多在这种“i am杯面!”的氛围里维持一分钟,一队警察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这条巷子。
领头的年轻警察看到两具尸体中间孩子的瞬间,脚步猛地一滞。
看着女孩那麻木的表情,他咬了咬牙,还是率先检查起了两具尸体的状况。
两具尸体躺在地上,胸口的鲜血缓缓流淌,明显刚中枪不久。
从尸体的中弹情况来看……怎么感觉还能抢救一下?
不对吧,自己至少是在10分钟之前接到的报警电话。
不过当看到地上死掉的两位是谁之后,年轻的戈登警长只觉得心头一凉。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
真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这里……
戈登缓缓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最后他将视线投向了呆站在那里的布鲁西。
这孩子此时双眼空洞无神,弥漫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戈登尽量把声音放柔,试图询问一些关于犯人的事情。
可布鲁西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中无法自拔,只是呆呆地望着戈登,对他的询问毫无反应。
而哈维?布洛克此时正和其他人商量着如何把另一队警察忽悠过来。
这死的可tmd可是韦恩!他们可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就在这时,另一队人从巷口匆匆赶来。
为首的是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身形微微佝偻,脸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猥琐劲儿,贼眉鼠眼间,尽显狡黠。
他们脚步匆匆,迅速围到尸体旁,动作麻利地展开裹尸袋,将托马斯和玛莎的尸体装了进去,扛起就准备往外走。
戈登这边虽然在安慰布鲁西,但也留意到这队人的异常举动。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厉声喝道,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回荡。
周围无所事事的警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看向了戈登的方向,这才发现有这么一群人进来了。
矮个子男子满脸堆笑,上前一步,尖细的声音带着几分谄媚:“警长,我们是来搬运尸体的。死者是韦恩家族的重要成员,上头特意吩咐,让我们立刻带回去验尸。”
戈登目光如炬,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这群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矮个子男子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证件本,双手递到戈登面前:“戈登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瞧,这是我的证件。”
戈登接过证件,抬眼一扫,证件上的信息显示对方的确是警局负责运送尸体的人员。
戈登心中满是狐疑,他仔细端详着这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在这种证件齐全的情况下,对方一口咬定是上头吩咐过来收尸的,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尽管如此,戈登依旧严肃地说道:“我这边现场勘查都还没做完,你们怎么能就这样收尸了?”
矮个子男子脸上依旧挂着假笑,又掏出一份文件:“戈登先生,您怕是忙糊涂了,您刚刚不是做完现场勘查了吗?您看,这是勘查记录。”
戈登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资料,顿时眉头皱起。
不是,我什么时候做的现场勘察?
没做过吧?没做过吗?
嘶……
顿时,戈登开始怀疑起自己。
莫非自己真的已经做完了现场勘查了吗?
看来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居然连这事都忘了。
摇摇头,确认信息无误后,戈登抬手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纸灰,转身继续轻声安慰布鲁西。
与此同时,那队搬运人员扛着装有托马斯和玛莎尸体的裹尸袋,在那小个子的指挥下匆匆登上一辆早已等候在旁的面包车。
面包车发动,沿着街道缓缓行驶。
还没拐过第一个拐角,车子便停了下来,车门“哗啦”一声被打开。
在矮个子领头人的指挥下,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裹尸袋搬下车。
随后,面包车扬尘而去,只留下两具裹尸袋孤零零的被放在这小巷里。
面包车在周围转了一圈,十分钟后,之前那辆面包车悄然折返。
车上下来几人,等再次回到这条小拐角的他们,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裹尸袋。
随着重新将裹尸袋打开,这些人不由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里面装的哪是什么尸体,分明是两个服装店橱窗里的那种假人模特!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脸上写满惊讶,结结巴巴地问道:“难……难道我们就把这两个模型送到警察局,告诉他们这是韦恩夫妇的尸体?”
矮个子领头人神色淡定,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平静地说道:“没错,就这么办。”
其他大汉闻言,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矮个子领头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这可是法尔克内阁下亲自吩咐的任务。”
看着周围人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矮个子领头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难道没听过华国古代指鹿为马的故事吗?”
大汉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矮个子领头人叹了口气,耐心讲了起来:“在华国古代,有个奸臣权势滔天。为了试探文武百官中哪些人跟他一条心,有一天,他让人牵来一只鹿,献给皇帝,还说这是一匹千里马。”
“皇帝左看右看,疑惑地说这分明是鹿,怎么会是马呢。奸臣便问其他官员,这究竟是鹿还是马。有的人为了讨好奸臣,就说这是马;而那些不愿违背良心的,坚持说是鹿。”
“最后,说真话的人,都被奸臣认定为异己,或被安上各种罪名赶出朝廷,或惨遭杀害。”
“小朋友们,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
壮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
“那当然是……老大讲的全是对的!”说到这儿,矮个子领头人的表情变得狠厉起来。
不过他又很快控制住了表情,指了指地上的假人模特,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问道:“现在,我问你们,这是假人模特,还是韦恩夫妇的尸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争先恐后地说道:“这是韦恩夫妇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