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的实验室里,玛莎笔直地站在原地,双手伸直,活像一个等待雕琢的模特。
玛莎看着不知在自己身上忙活什么的格温,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开口唤道:“亲爱的?”
格温此时却置若未闻麻利地将一件护甲往玛莎身上套,眼神专注,双手快速系紧护甲搭扣,仔细调整位置。
见格温毫无反应,玛莎又扯高了音量,无奈地喊道:“宝贝!”
可格温仍不为所动,拿起另外两件护甲,眉头紧皱,手指在护甲表面反复摩挲,认真比较防弹性能,时不时还喃喃自语。
玛莎重重叹了口气,扯着嗓子高声道:“我亲爱的女儿,可爱的格温宝贝,稍微看一眼妈妈好不好?”
这声呼喊终于让格温回过神来。她停下手中动作,一脸疑惑地看向玛莎,问道:“怎么啦?母亲?”
玛莎依旧保持着双手平举的姿势,语气里的无奈更甚了:“你该清楚,受邀去观看演出,得穿礼服吧?”
格温虽是穿越者,但在这世界待了许久,自然明白这规矩,于是点了点头,应道:“知道。”
玛莎指了指自己,脸上挂上一个牵强的笑容询问道:“那你觉得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格温抬眼望去,只见玛莎身着一身黑色紧身战斗服,腰间别着各种装备,胸前穿着的防弹衣里塞满了陶瓷防弹板,活脱脱像个 FbI特工。
格温微微侧身,目光又落在托马斯身上。这位平日里沉稳大气的韦恩老爷正无奈地闭上双眼。
最后,格温的视线落到小布鲁西身上。小家伙双眼睁得溜圆,眼神里写满了茫然。
毕竟她身上穿的装备,可不比玛莎和托马斯少。
这时,格温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度了。
也难怪,毕竟韦恩一家要去犯罪巷,就像老将军出征时身上插满旗,难免让人神经紧绷。
为了顾全社交礼仪,格温只能无奈地将准备好的一身装备一一拆了下来。
换装后,玛莎身着一袭酒红色丝绒长裙,款步而来。裙子的剪裁极为考究,恰到好处地贴合她的身形,尽显优雅气质。
小布鲁西和格温也穿上了适合女孩的华丽童装。
格温盯着身上的公主裙,蕾丝花边和精致蝴蝶结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抬眸看向玛莎,试探着问道:“妈妈,有没有小西装呀?我觉得还是穿西装更自在些。”
玛莎没有回答她,只是一脸和善的看着她,这让格温默默地闭上了嘴。
……
夜晚,公园街剧院的霓虹招牌散发着五彩光晕,将周围照得通亮。
剧场门前宽阔的台阶周围,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如雕塑般笔直站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记者们三五成群,有的正调试着手中的摄像机,镜头对准剧院入口;有的则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这场哥谭少有的盛大演出。
“听说韦恩一家今晚要来!”
“不可能吧?韦恩家他们这种有钱人会来看魔术表演?不都是把魔术师请到家里去表演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扎塔拉先生是韦恩家两个女儿的魔术老师呢。”
“还有这种隐秘啊?”
“诶诶,别聊了!车来了车来了!”
远处,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缓缓驶进公园街剧场的视野,沉稳的引擎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车子稳稳停下,身着笔挺西装的托马斯率先从车上下来,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哥谭市商业巨头的风范。
他来到副驾驶这边,将身着一袭酒红色丝绒长裙的玛莎迎了下来。
趁着自己妻子整理裙摆的时候,他又打开了轿车的后座。
但是当身着一身小西装,明明是个小女孩却带着某种奇特韵味的格温从里面跳下车的那一刻,托马斯整个人懵了。
格温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小西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反语魔法!父亲!
然后在托马斯韦恩一脸震惊的目光中,格温像个绅士般的将布鲁西拉下了车。
突然,托马斯就有种自己怕不是生了个女儿养了个儿子的错觉。
哦不对,这丫头不是自己生的。
伴随着韦恩一家刚现身,现场等候的记者瞬间沸腾起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如同密集的雨点。
这些记者们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要不是警察组成人墙拦着,恐怕早就有人冲上来采访了。
毕竟在哥谭,韦恩家族的影响力无处不在,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都或多或少留下了韦恩家的印记。
今天,这位哥谭“土皇帝”带着全家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新闻价值可想而知,记者们怎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而早早就站在了剧院门口的乔瓦尼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露出了个微笑。
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的周围朋友为什么会那么明目张胆的来到剧场的前门,并且旁敲侧击了一些记者表示自己会来观看这场演出。
但后来他就想通了。
托马斯韦恩,是为了帮他在哥谭打响名气,所以才会如此高调的来观看自己的演出的。
不愧是自己徒弟的父亲啊!
被格温死缠烂打着一定要走大路光明正大来的托马斯感觉鼻子有些痒痒。
想明白了这一切(或者自认想明白了)乔瓦尼立刻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伸出双手。
托马斯也笑着回应,两人紧紧握手,那股热络劲儿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握手之后,乔瓦尼自然地搂住托马斯的肩膀,托马斯也大方地回应,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并肩走进了剧院。
而他们身后玛莎牵着格温和小布鲁西,跟在他们身后,迈着优雅的步伐,一同走进了剧院。
当然,在看到格温的衣服之后,玛莎打算回去跟老管家好好讲讲道理。
怎么给自己女儿乱准备衣服的?不是说好的穿漂亮的小裙子吗?
而此时,在家中整理物品的阿尔弗雷德只感觉后颈生寒,心想是不是有人在惦记他。